“那能一樣么!這禮服它不但貴,而且還有不一樣的意義!跟你這種情商不高的人簡直沒法溝通!”宋晨澄翻了一個白眼,準備轟走。顧清揚面對她的橫條鼻子豎挑眼,實在想不明白,究竟為什么她會對自己這么大的意見。
宋晨澄雖然出身富貴人家,但是期間吃過一段時間的苦,那個時候她剛從宋家出來,身無分文,過過那種沒錢的生活,所以她知道錢的重要性,更是明白那種沒有錢用的苦日子。
按理說她一個富貴出身的孩子,對金錢癡迷的程度不該是那樣的,但當一個人所處的環境發生改變之后,一切都會發生改變的。
她從宋家出來之后就沒當自己是宋家的小姐了,按她的話說,她是一個無根的孩子,四處飄零。
所以她需要很多錢,于是她拼命的賺錢,當口袋里的錢變得越來越多時,她活得就越來越踏實,于是她發現只有錢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但她卻也不是什么錢都賺的,她賺的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來的血汗錢,出賣自尊的錢她不賺,畢竟當初就是為了自尊這個鬼東西才跟宋家決裂的。
倘若為了錢拋棄了自尊,那么不就又回到原點了嗎?那她當年離家出走還有什么意義呢?
“你快走快走!”宋晨澄從床上爬起來,趕著顧清揚。
“都說女人心是天底下最狠的,果不其然吶,我昨天晚上送你回來,你連一聲謝謝都沒有,就把我轟走了?”
“廢話少說,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拿棍子把你棒出去了。”
宋晨澄一點情面都不留,這個時候的顧清揚很看不起自己,每次想要就問一個結果都敗下陣來。可讓他放棄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又做不到。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可自己頂多算個狗熊而已,怎么也過不了這美人關呢?
“行!算你狠,我走還不成嗎?”
顧清揚撿起地上的手機,氣鼓鼓地往門外走,宋晨澄看著他略微有些悲傷又有點于心不忍,張口想叫住他又感覺不對勁,連忙扼制住自己心底的那股躁動。
“謝謝你。”在門準備關上時,她用近乎鼻音的聲音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然而這么小的聲音,那門口的人還是聽到了。他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只是形式上的道了一聲謝謝,然后毫不猶豫的把門給關上了。
空氣里一片寂寥,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宋晨澄盯著緊閉的門看了好一會,直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不見不見,她才從床上下來。
拉開窗簾,陽光瞬間灑進來,暖暖的照在她臉上,宋晨澄感受著午后的陽光,心里好像空得很。
許愿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主臥的床上,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紙條,是簡司深的字跡。他的字寫的很漂亮,蒼勁有力,像山峰巍峨,古松屹立。內容只有寥寥幾字:我去上班了,早餐在桌子上。
她心里劃過一陣暖流,難以名狀的幸福感,莫名有種歸屬感,令人愜意。將自己梳洗一番之后來到餐廳,餐桌上放著煎好的雞蛋,還有溫熱的牛奶及營養的面包。
許愿一猜就知道是他親自動手做的,他們這處婚房準備得有一些倉促,很多東西都沒有備齊,并且原先為著不讓老人插手的考慮,她沒有請傭人的打算。冰箱里的少量食物還是宋晨澄抽的時間替自己準備的。
屋子里雖然貼得很喜慶,但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她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少了什么?她拿起桌上的面包咬了一口,這面包烤的很好,外酥里香,使人胃口大開,她坐了下來,把早餐認認真真的吃完。
打了個飽嗝之后她又開始盯著屋子里的陳設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終于找出了原因。她知道這屋子里面缺的是什么了,這屋里缺的是人氣!這里面的擺設過于古板,盡管貼著大紅喜字,還是感覺死氣沉沉的。
許愿頓時起了要重新整頓一番的心思,她打了個電話給蔣鑫,詢問了一下公司的情況之后,決定把自己三天的延放到七天。
蔣鑫在電話那頭拍著胸脯向她保證,她休假的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全由他監督照看,不會有問題。
許愿知道蔣鑫是個很賣力的人,加上她跟在自己身邊那么長時間了,也學了不少的東西,正好借這個機會考核一下他,于是便欣然的把整顆心都安回了肚子里。
吃完早餐之后,她先是到超市把冰箱里塞滿了,第二件事就是去了一趟花鳥市場,把一些代表美好意義的名貴盆景搬了好幾大盆回家里放著。客廳里擺上一個大魚缸,放上幾尾代表象征著美好寓意的錦鯉。
上網搜羅了一番,決定親自弄幾個菜好好的感謝感謝他這段時間也還對自己幫助,收到許愿的信息,傍晚簡司深下班之后直接往這邊的新房子趕。
才一進門他就發現這屋子與早上出去的時候很不一樣,他驚詫許愿的動手能力如此的驚人。
“下班了?”許愿身上圍著圍裙,從廚房里探出半個腦袋來。
“嗯。”簡司深輕輕地點了,把手上的公文包放下,然后換上棉拖也來到了廚房,“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你出去吧!待會馬上就開飯了。”
廚房里香味彌漫,一口砂鍋里冒著熱氣,一看就知道是熬了許久的老湯,簡司深有種錯覺,感覺他與她兩人早就相識相戀,他們很早就成家,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夫妻。
“愣在這里干什么呀,快點出去吧,待會把你的衣服給弄臟了。”許愿用身體輕輕蹭了蹭他,簡司深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卷起袖子從她手中接過剛出鍋的菜碟。
“小心燙。”許愿提醒他,但他仍然執意接過。
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背,白皙的手指搭在菜碟邊緣上,她只要讓他參與了。
她順手關上了爐子,然后替他把袖口挽起,眼里有點小小的埋怨,抱怨他不該來這個油膩膩的廚房,“君子遠庖廚你知不知道啊。”
“我又不是君子,誰想當君子就讓誰當好了。”他微微一笑,看著她的目光里充滿了繾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