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和裴有德當(dāng)晚在一起,兩人喝的七葷八素。
裴友德大著舌頭道:“次長,你說這次韓正明要是從山上下不來了,那陸軍總長這位子不鐵定是你的了?”
陳松哈哈大笑起來,拍著裴有德的肩膀道:
“那到時候裴老弟你可就升成次長了!”
兩人抱在一起大笑,互相敬酒正喝的不亦樂乎,兩家的下人趕來送信。
裴有德以為是陸軍部文件,煩躁的甩開,道:“大晚上的,別掃我興致,滾滾滾!有事明天再說!”
下人為難道:“參謀長,傅參政差人送來的,說無論如何讓您打開看看。”
陳松倒還有些理智,接過信來打開一看立刻傻了眼,騰地一下站起來,酒登時全醒了。
裴有德見他臉色蠟黃,撐著身子站起來笑道:“次長怎么這副表情,出什么……”
話還沒說完,他同樣臉色蠟黃的驚住。
傅寒青送來的信封里裝著的是暉軍督軍赫連翊上任第一天拍的大字宣傳報,上面半張版面都是赫連翊的正面照,一寸的,半身的,全身的都有。
軍裝筆挺,身型俊朗,五官硬朗,神情剛毅,就是表情不好看,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傅寒青記憶猶新,當(dāng)天大大小小的照片一共照了十二版,換了四套衣服,直接把赫連翊折騰惱了。
所以這種表情,嚇人最合適不過。
陳松和裴有德被嚇的魂丟了一半,兩人圍著酒桌子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敲定帶兵上山,當(dāng)眾揭穿真相。
…………
朝山上亂成一團(tuán)。
萬隆合被謝釩的隊伍打的屋頂都快被掀了,萬橋春不認(rèn)得謝釩,也不認(rèn)得暉軍的軍服,他被打紅了眼,隔著大堂的大門破口大罵:
“韓正明人呢!老子這兒是萬隆合,你們長沒長眼睛,霍家寨在對面!”
朱丞嘯原本是要去霍家寨。
他清楚路線,只是謝釩的隊伍在前面,再加上霍家寨和萬隆合的人打了起來,都攪和在一起,等到他分清楚了幫派,謝釩的暉軍已經(jīng)把萬隆合打成了這樣。
俘虜跪了一地,死傷東倒西歪的,萬橋春被逼到了大堂,謝釩跟江凜筆直的站在外面院子里,身后是整齊的暉軍隊伍。
來的時候二十人,現(xiàn)在還是二十人,連個受傷的都沒有。
再看朱丞嘯的警備司,一個個被打的槍都丟了,瘸腿斷胳膊的,慘不忍睹。
朱丞嘯汗顏,心虛的走到謝釩面前,低聲道:
“謝隊長,接下來怎么做?”
謝釩冷著一張臉,道:“朱司長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靜靜看著就行了。”
朱丞嘯見駝背赫連翊就坐在一堆俘虜中間沒事人一樣的摳指甲,他旁邊倒是還有個空位置,朱丞嘯累慘了,也顧不得臉面了,摘了帽子挨過去,小心的坐下。
江凜算了算時間,對謝釩說:“我去找督軍,這里交給你。”
謝釩點頭,沖著屋里喊:“萬二爺要是再不開門,謝釩就得罪了。”
他讓開位置,身后的暉軍將士舉槍上膛,子彈突突突的打在梨花木大門上,幾秒之后大門便成了篩子。
謝釩面不改色,抬腳把門踹開。
大堂里只剩下萬橋春和十幾個手下,子彈早就打沒了,只剩下匕首,鞭子,彈弓什么的。方才一通掃射,逼得十幾個人四散著藏在角落里。
萬橋春兩只眼睛瞪得銅鈴大,梗著脖子站在那一動不動,倒著實有個老大的樣子。
謝釩把朱丞嘯和赫連翊都帶進(jìn)大堂,胡六子押著韓正明的人此時也到了。
韓正明一見謝釩和朱丞嘯便大吼著:“快抓住這幫綹子!一個也不能放過!”
他被胡六子捆的麻花一樣,不能揮手只能跳腳,滑稽的像跳梁小丑。
朱丞嘯一看韓正明被捉,急忙要拔槍,謝釩先一步按住他,道:“朱司長別著急,慢慢看著就好。”
萬橋春看見胡六子,眼睛立刻通紅道:“胡六子,霍衍之呢!他敢設(shè)局陷害我,他人呢!在哪兒,叫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