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當時受傷的是韓然,她后來一直沒見過她,也不知道韓然怎么樣了。
還要那個肖晨,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拖出去也沒有一點反應,她又去了哪里?
還有……那個神秘人,三年了,他還在嗎?
不回來還好,一回來一些列的事情全部似乎都成了沒有連接點的線,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怎樣連起來。
藍煙笑了笑,握住汪暖的手,“我沒事。”
汪暖眼眶微紅,似乎是仍舊不可置信。
藍煙抱了抱她,“是我,我真的沒事。”
汪暖似乎是如釋重負,“你沒事就好,這三年我一直很自責,是我……害了你。”
藍煙搖頭,“不怪你。”
是她自己非要出頭,哪里能怪的了別人。
墨寒深看了兩人一會兒,不喜看她跟別人敘舊,直接開口說,“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汪暖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意思,意思就是她可以退下了。
深知這三年來,如果不是念著藍煙,墨寒深肯定早就把她送走了,她也不會有現如今的好日子。
所以汪暖很識時務的離開了。
林畫在一邊被忽視的徹底,心有不甘,再次開口,“少爺,需要宵夜嗎?”
墨寒深的眼睛一直盯著藍煙,連看她一眼都未曾。
聞言敷衍的回道,“不必了,都退下吧。”
說完之后,就拉著藍煙直接上了樓。
剛剛還有些人氣的屋子,現在一下子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藍煙說不局促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面對他,她沒辦法真的像是表現出來的這樣的平靜無波。
心里頭早就已經起了風浪。
他把她帶回來,卻沒有像過去那樣把她放在以前的住處,而是帶回來他這里。
還……把她帶到了他的臥室?
他的臥室,可以說她基本沒這么‘明目張膽’的進來過。
甚是是連里頭的設計跟擺設都是陌生的。
黑白色調的簡單設計,里頭干凈的纖塵不染,整齊有序,跟他的人一樣沒點溫度。
其實有時候房子里有點亂才能顯示出人氣,而他的臥室里干凈整潔的就像是樣板間。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居然把她帶到了他的臥室!
藍煙站在門邊,不愿往里走了。
墨寒深定住腳步,回身看向她,“怎么了?”
藍煙抬眼看他,雖然她知道自己應該把他供著,可是……這情況,她到底還是忍不了。
“你……我還是回我自己住的地方去。”
說完她轉身要走,墨寒深直接擋在她跟前。
他速遞太快,藍煙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磕到鼻子,有點疼。
她捂著鼻子,眉頭皺了起來。
墨寒深沒想到她這么著急離開,沖勁這么大,好笑又好氣。
俯身問,“跑這么快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廢話,大半夜的孤男寡欲共處一室,她當然怕。
她的神情已經說明了她不待見他。
墨寒深低笑一聲,一語指出要點,“我和你是夫妻,結婚證還放在床頭柜的抽屜里,藍煙,你沒理由害怕,也沒理由逃跑。”
藍煙當然知道自己沒理由,可是這么久不見,忽然讓她跟他打交道,她還不是很適應。
不像是過去有事情牽扯著,這會好像一切斷了線,不知道應該怎么處理她和他。
她眨了眨眼睛,問,“你……你要我住在這里嗎?”
“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你……你不是……從來都不這樣的嗎?”
墨寒深就喜歡看著她面對他時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就笑了出來,“我現在想這樣了,不行?”
“可是我……我爸還在醫院,我……”
墨寒深的笑意更深了些,“我有說要對你怎樣?你自己想多了,還是說你期盼我對你做什么?”
藍煙,“……”
對于墨寒深,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藍煙認輸。
“你這個人……我說不過你。”
墨寒深親了下她的額頭,“去洗澡,休息,我去書房處理下工作。”
不是非要去處理工作,他只是想給她適應的時間。
藍煙試探性的問他,“我真的只能住在這里?”
墨寒深點頭,“嗯,你是我太太,只能住在我的臥室里,躲了三年,你還想繼續躲著?”
好吧,這應該是作為她耍了他的懲罰。
“可是……你這房間看起來太冷了,我睡不著。”藍煙還繼續試圖掙扎。
墨寒深摸出手機,直接把那兩個年紀稍大點的傭人叫了上來。
對藍煙說,“你要是覺得被褥的顏色你不喜歡,那你就告訴她們換什么顏色,現在太晚了,其他的你想怎么改,等你有時間都隨你。”
藍煙徹底投降了,什么都不想說了,“我去洗澡了,不用換了,讓她們回去休息吧。”
說完之后,也沒管他,沒管傭人,直接就去了浴室。
墨寒深瞧著她那無奈的樣子,低笑了一聲對傭人說,“把床換成……你們覺得她會喜歡什么顏色?”
兩位都是有兒女的中年人,聞言其中一個笑說,“淺粉色吧,我女兒最喜歡。”
“我女兒也喜歡把屋子里裝飾成粉色。”
墨寒深聞言點了點頭,“就淺粉色。”
她應該不喜歡顏色太深的粉。
傭人接了他的指令,應了聲之后就開始換床單。
墨寒深沒在這看著,轉身去了書房。
在書房處理了一份文件之后,墨寒深忽然想起來那女人慌里慌張的去了浴室,好像沒拿睡衣?
他輕嘆,起身回臥室。
然而剛推開門,卻正好跟剛出浴室的女人四目相對。
藍煙在里面磨蹭了半天將門拉開一條縫仔細聽外面的聲音,聽到外面沒動靜了,又等了一會等到徹底沒動靜才開門出來,因沒拿衣服,她只圍了浴巾,打算出來找衣服,卻沒想到就這么坦誠的跟他打了照面。
藍煙臉紅,忙又退回了浴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墨寒深忍俊不禁,忽然想到那次在荒島上……她在浴室里頭等著他給她遞衣服的場景。
當時……嗯,似乎走火了……
畫面感太強,他忽然有些喉嚨干燥,看了眼浴室的門,不禁懊惱。
輕咳了一聲正了臉色,過去衣柜里給她拿了一件睡衣,來到門跟前,輕輕敲了下。
藍煙嚇了一跳,“墨寒深……”
想著她現在定是又羞又惱?墨寒深存心故意逗弄她,“不拿衣服就去洗澡,你在想什么?”
這場景,藍煙也想到了荒島之上的那次。
他在外面,她在里面,那感覺很微妙,就是現在也同樣微妙。
心跳的很快,卻又神經發麻,有點站不穩。
藍煙沒理他,也不知道應該怎么理他。
沒得到回應的男人,仍舊在笑,怕惹惱了她,所以說了正事。
“你不開門,我怎么給你遞衣服?”
藍煙不買他的賬,“你放在那,你……出去。”
她可不想就這么伸手去接,免得這男人直接拽了她出去,欺負人。
墨寒深知道她別扭,而且……他現在也不能操之過急,畢竟他的心境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她對他什么看法,我不會去管,也不在乎,更不會在乎她的看法,甚少考慮她的心情。
而且還有天盛的事情橫在里面,他對她是真的沒那種感情,也沒想過會對她產生男女之情。
現在……
在這件事情上講道理的話,她確實是無辜的,天盛本身就劣跡斑斑。
就算是沒有藍煙,他也是遲早要毀在他自己的手里,所以這件事情上他也不打算繼續怨她。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
不是他冤不冤她的事情,而是她能不能夠接受他的事情。
他知道,她現在這么乖,不過就是為了順著他,討好他,好讓她父親的事情順利。
而不是真的想跟他回家,也不是真的想跟他和睦相處。
他現在很在意她的看法,尤其是她對他的看法。
所以墨寒深沒有繼續逗她,很聽話的把衣服放在浴室門邊設的專門放置衣服的地方。
嗓音里帶著些寵的味道,“好。”
說完之后,他就真的離開了臥室。
藍煙在里頭聽著,但是里面的隔音太好,她聽不清楚外面的動靜,只能等了會,開門探頭出去瞧。
見他真的沒在,才伸手將衣服拿進來。
是一件較為保守的睡裙,藍煙沒什么意見,直接就穿上了。
墨寒深沒在,藍煙松了口氣,瞥見已經換了顏色的床,藍煙目瞪口呆。
這男人……真的是效率極高……
不過這淺粉色,總比那暗調的顏色看起來暖很多,那樣的顏色,總是能夠讓她想起來過去神秘的場景,所以她很不喜歡暗冷色調。
找了吹風機將頭發吹干,屋內溫度適宜,倒是真的昏昏欲睡。
藍煙眼皮打架,撐著眼皮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抗住,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墨寒深回臥室時,是深夜一點左右。
雖然工作不是非要處理,但是處理了,就需要時間,沒想到結束都一點了。
本來還以為這女人在他的屋子里睡不著,沒想竟然睡著了。
在處理工作之前他已經在客臥洗了澡,所以直接就躺到了她身側。
可能睡著了有些冷,她蜷縮著,也沒蓋被子。
墨寒深忽然有些后悔,他應該拿上下兩件套的睡衣給她,而不是給她拿個睡裙。
此刻她睡著,裙子直接就挪到了大腿上,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
墨寒深再次生出了邪念。
別開眼緩了幾秒,扯了被子將她蓋上,然后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眠。
他本就心有雜念,偏偏這女人還要往他身邊靠。
她的皮膚微涼,想必是冷了,朝他這邊找熱度。
墨寒深喉嚨微緊,整個人都是僵的,想離開,卻又舍不得,只能強迫自己平躺著不動。
很奇怪,以前多種情況,他都能克制,為什么今天他卻覺得克制這么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