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呈風聽的覺得好笑,“你?墨寒深真的會給你研究?我這邊這么多高手都沒研究出來,相信他那邊不會比我的差,他會給你研究,他腦子被驢踢了?”
“信不信由你,不然你怎么會在我的身上奪到這么重要的東西,難道還不清楚,我對墨寒深的重要性?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破解,因為蘇理他把最重要的核心程序告訴過我,只不過我需要時間來嘗試。”
“哦?就算你能破解那又如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東窗事發(fā),得到了蘇家核心秘料,又能怎樣,還不是要對簿公堂,最后蹲大牢?”
藍煙笑了笑,“你真是蠢,蘇理能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告訴我,說明什么?說明他很愛我,你只要拿我去威脅他,到時候他就會撤訴,他撤訴之后,我?guī)湍闫平獠牧希愀`取之后,把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墨寒深的地盤,然后你拿著假的在去跟蘇理談判說是物歸原主,蘇理肯定能辨別真假,等他識別那是假的,到時候就會再一次找你,那時候你就把一切推給墨寒深,說真的在墨寒深那,讓蘇家繼續(xù)去跟墨家斗,這不就完事了,這個時候你和陸家就沒事了,現(xiàn)在最大的好處就是陸家能夠平安無恙,不是嗎?難道你還想吃香喝辣,一統(tǒng)江湖?”
親兄妹,卻似陌生人。
藍煙自嘲的笑了下,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平安,既然已經(jīng)東窗事發(fā),那不如放手,明哲保身,本來就不屬于你的東西,就算是丟了,對你似乎也沒什么影響,不是嗎?”
“你不是說你能破解嗎?怎么又叫我放手?”
瞧著陸呈風真的是信了她,藍煙才進一步說道,“我破解需要時間,說不定還沒破解出來,已經(jīng)有人查到你的位置了,我只是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就直接推給墨寒深。”
“那你跟我說的不都是廢話?你害我媽坐牢,這筆賬應該怎么算?”
藍煙真是服了他的這個邏輯,耐著性子說道,“不是我害的,你應該清楚,這一切都是墨寒深一手促成的,他早就識破了你,讓你母親坐牢,是他跟你之間的第一回合,他已經(jīng)贏了,而你卻一無所知。”
陸呈風面色有些不好,“哼,有什么了不起,遲早有一天我讓他墨寒深跪著求我。”
藍煙小心的觀察著他的神色,她已經(jīng)成功將他的怒氣轉(zhuǎn)移到墨寒深那了。
現(xiàn)在看來,她應該已經(jīng)算是安全了。
藍煙輕輕深呼吸,又說道,“墨寒深明知道你我是兄妹,還故意用我來引你上鉤,目的就是要讓你身敗名裂,當初墨天盛侮辱我在先,明明是墨家不對,卻偏偏要對陸家施壓,硬是跟我結婚,目的就是為了羞辱陸家,眼里根本就沒有陸家。”
藍煙與陸呈風說到底還是同根的,聽到墨寒深這樣不把陸家當回事,氣的手指捏的指骨作響,如果墨寒深在他跟前,他應該會直接開打。
他陸呈風已經(jīng)做了小人,如果這個時候他在把藍煙給整死,簡直就是畜生不如,墨寒深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大肆宣揚,到時候不僅僅是殺人償命的事情,更是給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陸家,添上一層自相殘殺的名頭。
到時候不僅僅是父親對他不滿,就是連母親都會氣的七竅生煙吧。
藍煙只是陸家不足為重的小人物,因為她讓陸家所有人蒙羞,讓陸家名聲盡毀,不值得……
原本暴躁狂妄的陸呈風現(xiàn)在才算是冷靜下來。
淡淡瞥了眼臉色蒼白,頭發(fā)凌亂的藍煙,嗤笑一聲,“既然你這么怕死,那我姑且就饒你一命,現(xiàn)在開始,你的人任務就是破解材料密碼程序,如果真的能讓陸家轉(zhuǎn)危為安,那以后你我清水不犯河水,我不會在找你麻煩,另外……”
藍煙疑惑,“什么?”
“撇開蘇家的事情不說,光是你的事,就能讓我在里面蹲個三五年。”
這個陸呈風還真是無孔不入,她都已經(jīng)在他手里任他宰割了,哪還有什么能耐去上訴這些事。
雖然她很想整死他,但是墨天盛的事情給她上了一課,人生當中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簡單的非黑即白,也不是簡單的誰對誰錯,更不是誰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
做任何事都不能那么沖動,她需要謹慎的做決定。
雖然這件事陸呈風足以被判刑,但是很顯然,她藍煙現(xiàn)在過于渺小。
根本就不足以跟他斗,就算是要斗,也應該等她有了還手之力,在來算賬,他這個人這么陰狠,如果跟他硬碰硬,到時候她的全家都會有危險。
藍煙思索了一番,才開口,“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上訴的,也不會讓你因為我有任何的麻煩。”
陸呈風冷笑了下,“記住你說的話,否則沒命的可不僅僅是你,你要記住,你身邊都有什么人。”
藍煙點頭,“不用你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不想惹麻煩。”
“行了,清楚自己應該做什么就好。”
藍煙這會才松了口氣,終于擺平了這個沒人性的東西。
放松之后,這會才覺得傷口疼的厲害,“你能先讓醫(yī)生來幫我處理下傷口嗎?我的傷都還沒好,醫(yī)生說隨時都會死翹翹。”
陸呈風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沖門外喊了一句,即刻有人進來。
“老大,怎么了?”
這稱呼真的雷到藍煙了,好好的人模狗樣的,非得叫老大,搞的跟非人類的黑社會是的。
不過沒準這陸呈風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可憐陸竟與,居然有這么一個兒子,另外還有一個不務正業(yè)的女兒。
或許這就報應,沒良心的事情做的太多了,即便是兒女雙全也沒什么好苗子。
陸呈風朝著藍煙抬了抬下巴,“叫醫(yī)生過來給她看看傷口。”
他那手下的人好像還有些不可思議,“給她……看傷?”
陸呈風不耐煩,“怎么了,有問題?還是你耳朵聾了?”
手下不敢質(zhì)疑,連滾帶爬的去請醫(yī)生。
陸呈風自是不會在這管她死活,不陰不陽的說,“馬上就會有人送東西過來,你盡快破解。”
說完之后,就抬步離開了房間。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藍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終于走了。
手機什么的都沒在身上,也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什么情況。
墨寒深知道她失蹤了么,蘇理知道她失蹤了么?
他們會找她嗎?
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有沒有人會為她擔心的睡不著覺?
想的多了,內(nèi)心就充滿的悵然。
腦子里忽然闖入昏迷時所聽到的墨寒深的聲音。
他說,“藍煙,人生沒有來世。”
“恩,要今生報,仇也要今生報。”
當時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氣憤的,雖然在外人聽來這句話或許是不舍,是激勵……
但是藍煙知道,這就是他挑釁,因為有他在,父母恩她報不了,人間的仇恨,她也報不了。
那時候她整個人消沉的厲害,忽然間就有了生命力。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恨的人,卻也能給她帶來生的動力。
墨寒深的臉在她的眼前清晰起來,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神色?
她在生死一線,他應該是歡喜雀躍的吧,他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吧。
藍煙自嘲一笑,可惜,她的命很大,又一次活了過來,墨寒深你失望么?
思緒萬千,千回百轉(zhuǎn)。
沒多會,醫(yī)生就到了,聽到開門的聲音,藍煙的思緒也被打斷。
是一個比較年輕的醫(yī)生,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陸呈風的手下做事,給藍煙檢查了一番之后,面色沉重。
“你的傷很嚴重,如果不能得到有效及時的救治,可能后果不堪設想。”
藍煙不在乎的又笑了起來,“我能活著就是你主子給我的最大恩賜了,什么后遺癥都不足掛齒了。”
醫(yī)生微怔,看向藍煙,半晌才開口,“這一刀子傷的很深,如果不能好好養(yǎng)傷,你以后做母親的幾率很渺茫,幾乎為零。”
本來很不在乎的,聽完他的話之后,藍煙整個人僵住了。
大腦一片空白,耳邊轟隆隆的,聽不清外界任何的聲響。
很久很久,她發(fā)覺有人在她眼前晃動著手掌,這才漸漸回神,眼睛聚焦,看到那年輕的醫(yī)生露出來的可憐目光。
“先不說以后,你現(xiàn)在的傷不能在這耽誤,必須要去醫(yī)院養(yǎng)著。”
現(xiàn)實又擺在她面前,一切的傷感和悲痛,似乎變的微不足道。
藍煙收起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恢復了滿不在乎,“你覺得我如果能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著,還會出現(xiàn)在這嗎?”
那醫(yī)生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來,看了藍煙一會兒,才說道,“你得罪他了?”
“不然呢?我這一身的傷都是拜他所賜。”
那醫(yī)生的眼睛里頃刻間聚滿了同情,“交給我吧,我去醫(yī)院給你買藥,放心,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幫你痊愈。”
忽然間有個人充滿善意,藍煙有些奇怪。
“你是陸呈風的人,為什么要幫我?你其實只要讓我不死就夠了。”
他笑了笑,笑容很是溫潤,“我叫賀沉,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和呈風只是朋友,并不是他的下屬,我是醫(yī)生,我只管治病救人,其他的我不管,好人還是壞人,在我這沒什么兩樣。”
果然奇葩結交的都是奇葩,陸呈風六親不認,陰狠毒辣。
這個賀沉也是個好壞不分的主。
雖然無關痛癢,但是三觀正的人應該不會幫陸呈風這樣的人吧?
不過這都跟藍煙沒關系,只要對她沒有惡意,那就夠了,而且既然他想要全力以赴的幫助她痊愈,那她也算是撿了個便宜,何必跟健康過不去。
藍煙點頭,“好,那就謝謝你了。”
賀沉笑,“不必客氣,你現(xiàn)在需要吊水,而且需要換藥。”
換藥的過程,他的動作很輕柔,藍煙雖然疼,但也沒出聲。
沒多會,有人拿著一個輸液架子進來。
賀沉給扎針吊水,一切弄好,交代了助手看著瓶子,然后就離開了。
一瓶水還沒吊完,藍煙就睡著了。
醒來時是被人吵醒的,只見陸呈風的手下將兩個圓球全部放到了她的床頭柜旁邊。
見到她醒了,直接就說道,“老大說了,讓你快點研究。”
藍煙眼皮沉重,渾身沒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吊的藥水有關系。
就連點個頭,都覺得有千斤的東西壓著她,“我知道了……”
她明白,自己可不是來著享福的,如果讓陸呈風看到她在這睡覺,說不定反悔了在整她一番那可就慘了。
藍煙手撐著,努力坐起來,拿過放到旁邊的東西和電腦,真的就這么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