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天色差不多了,他便忍著痛起身,這蠱蟲倒也是毒的很,要不是他反應的及時恐怕這條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手指斷了自然很不習慣,但只要不影響握筆,什么都好說。
伺候玉嬤嬤的宮女過來送吃的,順便傳遞了太子妃那邊的消息,說是人現在已經在大牢外,估摸著隨時都要去探監。
張公公又給了她一錠金子,隨后從衣柜里倒騰出來一件大氅,打著燈籠往外走。
雪已積的很深了,踩在雪地里咯吱作響。他如七八十的老人那樣佝僂著背緩緩行進著,黑色的斗篷將他整個人包裹著,不細細看還以為是棵歪脖子樹。
他現在就得親自把這事兒告訴蕭塵霜,一來是邀功,二來他這次血本可是下足了,必須得到蕭塵霜一個真正的承諾方可罷休。
一行人在門口等著,遠遠的,小福子就瞧見了張公公,在蕭塵霜耳邊低語了幾句,幾人就往旁邊的石洞走去。
“太子妃。”
蕭塵霜:“在這個時候你還敢來找我,膽子倒是不小。”
張公公伸出手給她看,食指上包了厚厚的白棉布,藥味和血腥味相沖。她不由皺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貴妃懷疑我,為了打消她的疑慮,繼續長久的為您效力,所以老奴舍了一根手指,這才敢來與你通信。”
蕭塵霜有些動容:“讓你受苦了,那她那邊現在是什么動靜。”
“太子妃,奴才可是用命在替您做事。起先奴才也覺得您說那話是天方夜譚,但直至今日聽說皇上已經讓人著手操辦御筆司的事,奴才就認定您才是正主兒,說的話也都成了預言。”好一頓馬屁拍的,其實說到底他的意思很明顯,聽到這里就連小福子他們也聽出來了。
眼下他已遭遇如此,按理說是個正常人都該放下.身段,高低也得安慰幾句給點賞什么的才是正經。
這一點她自然明白,卻也忍不住默默翻了個白眼。她臉上堆滿了笑容:“張公公確實讓本宮感動至極,你放心,等處理完勤家的事,我定讓你去御筆司做事。”
“那老奴就先謝過太子妃了,不過這事兒還得快刀斬亂麻,想必您也知道拖的越久就越不安全。”
蕭塵霜道:“所以我才會來此,不過看公公這么說,似乎是有辦法了。”
他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放的是蠱蟲,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讓他死,但又不是立馬就會死,少說也得兩三日后,屆時就因病去世,這件事也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