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腦子里一片空白,愣了片刻才清醒過來,頓時只覺又羞又怕,對準他的上唇狠狠咬上一口,瞬間,嘴里全是血腥味。
“你屬狗啊!”魏洛風吃痛,不舍的松開了他剛才所留戀的地方,他擦了擦嘴唇上的血漬,依然保持著現在這個極其不雅觀的動作,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槐花香味。
她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為什么嘴里是甜的,剛才是被吻了嗎?!
現在才清醒了一些,她不安的看著他,氣息不穩,“我...我才不是屬狗,你...你怎么突然在這里啊,你突然這么一下,我肯定要咬你!”
“大哥,我好不容易回來看你,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
“哪有你這樣的,你剛才輕...輕薄我!”蕭塵霜強硬反擊,可小臉卻紅撲撲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這樣的距離未免太近了些,偏偏被他困在角落出也出不去。
魏洛風捏了捏她腰間上的肉,“我輕薄你,你是我夫人,是我太子妃,怎么能算是輕薄呢?”
“....咳,你...不是應該在鄴城嗎。”蕭塵霜試圖轉移話題。
魏洛風挑了挑眉,“我可是聽說太子妃小產,剛才咬人的力氣倒是挺大,看樣子身體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聽著他說這些話,越說越覺得不是滋味,蕭塵霜一把將他推開,整了整自己的衣裝,提起茶壺就往嘴里灌。
魏洛風無奈搖頭,拿起旁邊的帕子仔細擦著她額頭上的汗,卻發現她的臉紅的像個柿子,還十分滾燙。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難道生病了?”
你!蕭塵霜也忍不了了,“閉嘴,我沒讓你說話不準說話!”
她又接連灌了幾口水,心跳逐漸平靜了才說:“我承認,這件事是子虛烏有是假的,但是我也沒辦法啊....”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太后她老人家說我不讓你納妾,非要責罰我...”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也是為了自保啊,你是不知道,你這么一走倒是一了百了,留我一個人在這里,前有狼后有虎...嗚嗚嗚...”
他怎么會不知道這些事,還沒回來的時候王叔這邊就已經通知他了,只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不受控制。
這傻丫頭自作聰明以為把太后趕走就能好,殊不知趕走了太后更無法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你別哭了。”魏洛風出聲寬慰。
很少看她有如此軟弱的一面,難道這次是真的受了極大的委屈?
“殿下,他們說我妒婦就算了,可明明是你不想要...我卻要幫你背鍋,那太后折磨我欺負我,我只能想這么個辦法,而且長安侯那邊因為你的緣故還對我下毒,還好是輕羽救了我,可現在她危在旦夕……”
“長安侯這老東西對你下毒?”
蕭塵霜點頭:“不管你信不信也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們又沒什么關系,我自己可以處理。”
魏洛風知她說的是氣話,想想原來這小丫頭果然受了委屈,心里有些難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又順勢摸了摸腰間的肉,看來這段時間在宮里養的不錯,身上有肉了。
既然有肉就得好好養著,絕對不能再讓她瘦回去。
這樣親密的感覺讓人有些無所適從,但她的身體卻沒有半點抗拒。
屋子里陷入久久的沉默,蕭塵霜忽然抬起頭想看看他此間表情,卻無意碰到他胸口上的傷。
魏洛風咬牙悶哼了聲,溫柔的說:“你輕點,別動來動去,我有傷呢。”
“有傷?”蕭塵霜有些緊張起來,連忙扒下他的衣服,劃破了好幾道口子,血痕數道,幸好都不是太重的傷。
可光是這樣已經足夠讓人觸目驚心,他都已經喬裝回京,還要受到如此待遇!
她心中頓生怒火,“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傷的?誰做的?!”
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他頓覺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他眼中含著笑意,似能融化寒冰,只是輕輕拉了拉她的手,“你放心,長安侯的目的在于要把女兒嫁給我,但既然她敢來,這次定要讓她有來無回。”
好啊!?
莫非這狗男人要認命?要娶那個趙汀芷?
也是哦,如果娶了她,要牽制長安侯好像就輕松一點。
可不知為什么心里悶悶的,就像前幾天悶雨的那種滋味,有些不怎么舒服。
他拍了拍蕭塵霜的肩膀,笑的溫溫柔柔的:“你這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說了,你就安安心心該如何就如何,小產的事情別穿幫了就是。”
“那如果穿幫了呢?”
魏洛風頗有些無奈,一本正經的說:“穿幫了就是死罪,你不是這么多塊免死金牌嗎?”
果然,看到自己有難他也絕對做的出袖手旁觀的事來!
看著她不太高興的模樣,魏洛風卻高興了,只是更加用力的把她抱緊,喃喃道:“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蕭塵霜抬頭看他,“什么話?”
魏洛風在她額間輕輕一吻,“我說過我沒死之前你就不能死,還得我殉葬,所以我必須死在你前面。”
鬼大爺才給你殉葬,生存不易為什么要死!
蕭塵霜努了努嘴,帶著哭腔道:“都說帝王最無情,您還沒登基就想著我死了,那死在你手里和別人手里有什么區別...嗚嗚.....
這哭的人就很煩躁了!
魏洛風心中煩悶,“以后別在我面前哭,你這一哭我這兒就難受!”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這話一點不假,明知道她是裝的,可在他看來卻是真假參半,怎能不難受?
“你為什么會難受?”她仰起頭問他,此時眼睛里還有些淚花,但是看上去卻格外晶瑩,看上去像一個瓷娃娃。
這樣的女人時而明媚時而天真,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人心被拉扯起來。
他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忍住心中的躁動,轉眼看向別處,故意板著臉:“你這是明知故問,我為什么難受你心里不清楚?”
蕭塵霜心中竊喜,生出兩分莫名的愉悅,把頭埋進他懷間,“我不清楚。”
雖然這個男人不怎么樣,可這個懷抱是真的溫熱柔軟,能最近距離聽到他的心跳。
想想剛才他的態度,宛如是女兒在外面被欺負了,老父親跳著吵著要去報仇一樣,那種滿滿的歸屬感....讓人覺得踏實。
“不清楚?”魏洛風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晚上我就讓你清清楚楚,不過眼下得解決事情,我回來的事不要讓別人知道。”
“所以你真的是偷跑回來的?那父皇知道嗎?”
魏洛風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所以這件事要暫時保密。”
蕭塵霜雖覺無語,卻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被皇帝知曉太子執政期間偷跑回京,這可是重罪!
若是那些人推波助瀾,搞不好就要面臨易儲的局面。她從抽屜里拿出藥膏,沾了些輕輕涂抹在他胸口的血痕上。
“他們下手也太重了。”
魏洛風笑著搖頭,臉上洋溢著幸福,“沒事,我不疼。”
“咚咚咚”
喜兒敲了兩聲門就直接推開了。幸好魏洛風反應及時,一個閃身就躲入了帷幕后面。
剛才好像看到有黑影閃過,喜兒揉了揉眼睛,“主子,就你一個人嗎?”
“許沉央呢?”蕭塵霜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藥膏收在袖中。
“哦,許沉央已經醒了,在輕羽屋里呢,主子,溫太醫那邊也派人去請了。”
蕭塵霜:“那就好那就好,先安頓花姑娘,喜兒,你先隨我去輕羽那邊看看。”
她確實掛念輕羽,二來也是想支開喜兒,給魏洛風留下一些獨處空間。
一群人擠進了元輕羽的房間,她還是如之前那樣,還活著,只是無法醒來,再摸一摸脈搏更加虛沉無力,而生命也有枯竭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