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賞字在葉氏的口中過了一遍,她立馬就改口了。
“劉婆婆,帶他去賬房拿銀子!”
葉氏現在是窮酸至極,她現在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每月的月銀。
這次叫人去刺殺清允,她可是變賣了自己偷偷藏著的首飾!
家丁模樣的人眼中露出些詫異,邊走邊盯著葉氏的臉,張著嘴像是要跟說出些什么。
不是說好完成事之后,除了說好的本金之外還有其他的賞賜的嗎?
可一想到,人不是他們殺的,他最終還是妥協了,拿本金就拿本金吧。
他跟著葉氏帶的人走了。
惠和院除了清允帶回來的四個嬤嬤外就已經沒有人了。
少了清允這個主心骨,那四個嬤嬤就像少了主心骨一樣。掃著地都感覺有些的虛。
“黃嬤嬤,你說小姐和小鈺出去外面了怎么還沒有回來。”龍嬤嬤拿著掃把掃著院子里的樹上掉下來的落葉,問向在院中劈柴的黃嬤嬤。
“啪”黃嬤嬤一斧頭下去,一根大腿粗的枯枝干就裂開了兩半。
黃嬤嬤停了來,擦著額頭上的細汗,把柴火撿進去旁邊的木框里。搖了搖頭。
“是啊,大小姐和小鈺出去那么久了怎么還沒有回來啊!”
“是啊。”
“可不是,大小姐往常這個時候早就回府了,你看天都快黑了。”
其他的兩位嬤嬤都皺著眉頭說道。
此話,被在清允的閨房中找解藥的歐陽尋聽了個正著。
溫清允背著他去哪里了?出事了才好,活該。讓那個毒婦人折騰自己。
想到他頭上的七彩頭發,以及身上像生了毒瘤子的皮膚,讓他在湖水中整整的泡了兩天兩夜都未褪去一丁半點。
害得他忍不住想剃個光頭,把身上的皮給割了。
他的氣就無處發泄,頭頂冒著火。
剛開始由抱怨著清允,現在就變成了沉思,溫清允是屬于機靈的人,她這么晚沒有回來,難不成真的出事了?
歐陽尋不禁把手上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倍!
終于在清允的衣柜子中找到了兩瓶貼著除色劑標簽的陶器瓶子。
清允跟著洛傲城帶出了崖底,出來時,外面的天將近著要黑了。
洛傲城將清允放了下來,仰天吹哨一聲,一輛飛奔的健壯的白馬就疾風而來。
清允不由的哇了一聲,這匹白馬,全身毛發透亮,四肢矯健,穩步如飛。
一看就知道是高貴的品種!
清允瞳眸閃亮,被這一匹漂亮的小駿馬給吸引了。
洛傲城看著清允為了一匹馬而著迷,他的眉頭往下壓了壓。
白馬并沒有跑到洛傲城的面前,而是跑到清允的面前低聲的嘶叫一聲,把頭伸向清允,讓清允摸它的頭。
清允本就對著這一匹白馬有好感,她喜上眉梢的摸了摸白馬的頭。
白馬忽而仰天長嘯,興奮的對著清允晃腦袋,故意的瞥了一眼站在旁邊吃干醋的洛傲城。
洛傲城靠近著白馬,眸光給它一記飛眼刀子。白馬忽而就不鬧騰了,垂著頭,一直前蹄往前刨了刨土,溫順了下來。
清允對著它笑了笑,又看向洛傲城,“哈哈,阿七,它好可愛,我好喜歡它。”
白馬似乎是精通著人話,它聽到清允的話之后,又愉快的發出一聲的長吼叫。
“喜歡它?”
洛傲城的聲音一壓,白馬登的就又把頭給垂了下去。
呼溜的一聲,洛傲城飛上了白馬,一手拉住馬拴子,一手向清允伸去。
“上馬。”
“嗯。”
清允拉住洛傲城的手,就坐到洛傲城的前面。
隨著就被洛傲城挽住腰奔,不等清允坐好,白馬的四只蹄子就奔跑了起來。
清允登的向前沖,洛傲城被迫的摟著清允腰的手,箍上了清允的胸。
觸及那柔軟的地方,洛傲城臉色一紅,清允怒的捏起拳頭捶了捶馬脖子。
“好呀,枉我那么的喜歡你,你居然那么的壞。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馬樂哼的嘶叫了一聲算是回應著清允,洛傲城不舍又把手放回了清允的腰上。
只是摟得她更緊了。一股熱氣灌注在清允的身上,清允回頭,與洛傲城深情對望。
見著他淡紫色的清澈的眼眸中只有她一個人,清允不言的笑了笑。
這就是她的男人。
秋風吹散了清允額頭前的劉海。她的額頭上露出一個清晰的梅花花瓣的印記,紅艷的像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梅花花瓣一樣。其中還有一陣淡淡好聞的花香。
洛傲城看住清允,吻了吻清允的額頭。
“好看。”
清允溫柔的看向著他,笑了,如雪鹽的貝齒亮晶晶的露出來。洛傲城不禁的又吻像了清允的紅唇……
清允閉上了眼睛,接受著洛傲城的吻。
坐著的白馬,精通著人性,變慢了速度,長長的對著前方嘶吼一聲。在為它的主人高興。
高離回到了季世堂,一轉身就進了季世堂后面的院子。
季世堂的大夫見著高離面色嚴肅,沉著的臉好像要滴出水來,他們都不敢上前去尋個究竟。
小鈺在季世堂的大夫的好奇眼光之下,亦然的跟著他進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高離頓住問道。
“我……”小鈺退回在他身上的眼睛,垂著頭,不在看他,眼眸左轉右轉的。想說個所以然來……
“清允也快回來了,你先回溫府吧。”
等小鈺抬起眼睛看高離時,高離已經不見蹤跡了。
小鈺驀然的走出了院子,她莫名的有些的傷心。
高離的心早就在她家小姐那里去了吧,想到這里她又莫名的傷心了起來。
可是,她只是一個丫鬟,身份卑微,又怎么配得上季世堂的掌柜,高離。
大夫們看著小鈺出來了也沒有說話,各自忙自己的。
畢竟季世堂的生意太好,抓藥的、看病的病人太多,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呢。
哪里有閑情問候一個失意的女子呢!
就在小鈺回溫府的路上,清允帶著帷帽突如的拍了拍她。
小鈺轉頭,驚呼而出,“小姐!”
“嚇著沒有?”清允笑嘻嘻的問道,輕輕的在小鈺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小姐……”小鈺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清允,眼淚就止不住了。
清允先是一愣,接著就把小鈺拉入懷中,“丫頭,小姐在呢,你怎么了?”難道是看見她還活著太激動了?
“好了,好了。你家小姐深受上天的眷顧是不會死的。”清允寬慰了小姐幾句。
可,小鈺撲到清允的身上直搖頭不說話。
清允皺了一下眉頭,抱著她,撫著她的背。
清允與戴著一扇紅色面具的洛傲城對視一眼,向他瞥了瞥,意思是要他先走。
洛傲城搖了搖頭,在一旁等著清允。清允不走,他就不走。
歐陽尋除干凈身上的毒,換了一身的干凈的衣服,洗了個頭發,從溫府飛身而去,準備去西郊城下尋找著溫清允。
他是不相信著,清允會那么容易讓自己出事的人,至少她不會死。
歐陽尋對著清允總是不敢小覷。
他號為四國第一大殺手,從未有吃過任何的悶虧,更談不上被人算計。
唯獨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他又如何的能夠相信她會輕易的會死去。
匆匆撇過溫府的后門,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入了歐陽尋的眼,他提著一個白色的布包在手中拋了拋。
“切,就這點銀子,打發著叫花子啊!我還以為溫府位于洛熙國的第一富商是有多財大氣粗呢?哼,不過是個空殼子。”
歐陽尋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個家丁,是個殺手。
他堵住了家丁的去路,一手掐上他的脖子,眸中的冷冽的寒氣讓那家丁直接的尿了褲子。
歐陽尋皺了皺眉,沒想到這個人如此的沒用,嫌臟一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家丁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好漢饒命啊,饒命啊。”
“真沒用。”歐陽尋捂著鼻子,難受的看著他。
“溫府的葉小妾指使你干什么?”
歐陽尋厭惡的不想在和他多費一句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啊?”不是劫財?
家丁望向著歐陽尋更是不敢說了,歐陽尋橫眼一瞪眼他。
他才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
歐陽尋聽完后,面色鐵青,身上的骨節咯咯的直響。
“掉崖?哼,胡說些什么?”厲聲一下,歐陽尋的雙目猙獰,眼珠欲奪眶而出,大掌一握。
家丁脖子咔擦一聲,倒地,死了。
“溫清允有那么的容易死?”歐亞尋干笑了幾聲,身子一轉,直奔西郊城的崖底。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溫清允你才收服我,敢死一個給我看看!
清允和小鈺踏進溫府一步,門房朱三看了一眼清允,就慌忙的背著清允小跑了起來。
清允眼快,心下知道肯定有情況,她不在的這幾個時辰,葉氏是不是又打了她的什么鬼主意?
“站住!”清允呵斥他道。
朱三在清允的話一出后,就定住,腿肚子打顫的扭頭看向清允。
清允上一次在府門教訓著他,他記憶尤新。
況且清允在溫府的身份和地位與之前完全都不同了。他可不敢輕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