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別墅門口。
包子忽然向窗外掙去。
顧南初趕緊打開車門下車,就聽見不遠處的小奶音喊自己,“姑姑......咕咕咕咕。”
小夜白一直是連續喊自己,搞得就像是小小的布谷鳥叫似的。
她驚喜的轉身,就見一家三口站在那里,看著她。
景漾漾眉眼帶笑,某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濃濃的排斥。
簡直了。
顧南初笑瞇瞇的上前,“夜白,姑姑來了。”
夜白還是咕咕咕咕的叫。
包子和夜梟大眼瞪小眼一陣,忽然張開手臂,向夜梟索要抱抱。
夜梟接過包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不是比夜白小嗎?為什么這么重?”
現在的包子,的的確確成了一只名副其實的包子......
在同齡人之間,已經超重......
顧南初翻了個白眼,“我們這叫富態。”
夜梟一臉嫌棄,“一身的肥肉。”
聞言,包子笑面虎似的小臉忽然板住,緊接著哇的一聲,哭的是海枯石爛。
一直被自己的親爹接過去的時候,包子還委屈的不行。
握住小拳頭,死死的瞪著夜梟。
大概是想記住他長什么模樣,以后好報仇的。
夜梟有興趣的戳了一下他肉肉的小臉
其實小孩子小時候肉肉的還是蠻可愛的。
自己臉蛋失守被戳了,小家伙指著夜梟,“屁.......打屁屁屁!”
夜梟看了顧南初一眼,忍俊不禁,“你這兒子,本事不小。”
兩家人進去,白冰和宋昱是萬萬沒想到夜梟會來的,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顧南初抿唇一笑,拉著白冰坐下來,“媽,夜白現在叫姑姑叫的可清楚了。”
她接過孩子,哄著小家伙,“夜白,叫奶奶.....”
夜白張了張小嘴,喊不出來,自己倒是急出了一頭汗。
包子一看屬于自己的麻麻的懷抱被哥哥搶去了,當即就不干了,指著夜白,“屁屁......打.......”
那小霸王的樣子像極了翻版的秦小白。
他掙扎著靠近自己麻麻,伸手就要去打夜白,“屁!”
夜白眨了眨眼睛,“壞,弟弟,壞壞!”
包子氣的哼哼叫,“屁.......”
他倒是想要換一句說,但是奈何說不出來。
所以無論是表達開心難過生氣憤怒都是這一句。
一會兒,兩個孩子都餓了,就把孩子放在客廳里超大的榻榻米上,拿著奶瓶喂奶。
一邊一個,互不干涉。
顧南初看了自從進來以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哥哥一眼去,輕輕的咳嗽一聲,說道,“媽,爺爺呢?”
白冰忙說道,“去外面散步了,還沒有回來,要不我去找找。”
顧南初搖搖頭,拉住欲要起身的白冰,“不用不用,讓爺爺在外面走回吧。”
老人經常散步,對身體挺好的。
白冰哎了一聲,在顧南初身邊坐下來,余光一直膠著在給孩子喂奶的夜梟身上,心里徒增一陣一陣的無力感。
她的兒子,還是不行認她。
心里還是怪她的。
苦笑一笑,“我去讓衛姐給你們沖壺茶喝。”
說著,她就走出去了。
顧南初走到榻榻米前面,坐下來,接過秦北潯手里的工作,喂著包子。
另一邊是哥哥在喂孩子。
她輕輕的咳嗽一聲,“哥,你能不能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夜梟看了看夜白,嗯了一聲,放下奶瓶,跟著顧南初出門了。
兩個吃飽的小家伙迅速的爬起來,轉眼之間就聚到一起,一起玩。
院子里。
顧南初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哥,你心里是不是還在怪她?”
沒有說她是誰,但是兄妹兩人都知道。
夜梟嘲諷似的笑了笑,“你別管這件事。”
顧南初無奈至極,“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一個是我親媽,一個是我親哥哥,你覺得我應該不管?”
夜梟嘴角稍稍的嚅動一下,最終是什么都沒說。
顧南初苦口婆心的勸慰說道,“其實媽也知道自己當年錯了,你要給她一個彌補的機會啊,您現在對她的態度就像是陌生人,讓她怎么彌補你?”
夜梟嘴硬的說道,“我不需要她的彌補,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相往來就好。”
顧南初反問道,“以后你就和夜白說,你沒有爺爺奶奶,除了爸爸媽媽你什么親人都沒有?”
夜梟冷哼一聲,“這有什么不可以?我沒有爸媽還不是一樣活下來了?”
被懟的語塞。
顧南初哭笑不得,“你就是不肯給爸媽有一個機會嗎?”
夜梟抿唇不語。
倔的就像是一頭驢。
實在是讓顧南初束手無策。
她看著夜梟,但是夜梟目光深邃的望著遠處,不看她一眼。
氣的顧南初直接進了客廳。
夜梟站在原地,凄楚的笑了笑。
半晌,正要抬步回去的時候,秦北潯忽然出來了。
帶著有話會說的模樣。
他淡淡勾唇,站定,在原地不動了。
秦北潯走過來,兩人對視一秒鐘,不約而同的笑了。
笑完了,秦北潯直言說道,“我是聽我太太的話,前來勸勸你的。”
夜梟笑而不語。
聽他接著說道,“但是現在我不是特別想勸你,顧墨言,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面對宋叔.......面對爸?”
夜梟依舊是不言不語。
秦北潯徑自說道,“你心里應該是覺得虧欠他的吧,其實,他心里是感謝你的。”
顧墨言一愣。
秦北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你為什么沒有殺他嗎?”
“......”
“大抵就是因為你們之間的血緣關系無形的羈絆作祟,若是你不是夜梟,若是夜家新一任的家主不是你,那么爸應該早就死了,肯定不會活到現在,洗刷了自己叛徒的罪名,被授予功勛,成為人民敬仰的大英雄,這些榮耀,都是你給的。”
“......”
“所以啊,你沒有對不起他,他很感謝你。”秦北潯說道。
知道他對白冰的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所以秦北潯聰明的選擇了從宋昱這邊入手。
不管怎么說,不管是什么身份,此時的夜梟,對宋昱是有所虧欠的。
因為剛才進門的時候,他明顯看見夜梟的目光在觸及宋昱的一瞬間,有幾分逃避意味的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