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忽然也有了胃口。
她鼻翼動了動,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她一邊揉著鼻子,一邊拿起筷子。
有點想秦北潯。
但是他不會來。
有點難過。
其實就是自己自作自受,誰讓自己傻乎乎的上當的?
蠢貨!
其實人總是這樣,一旦事情觸及到自己最親近的人的時候,都會在一定范圍內喪失理智,喪失思考的能力。
她一邊罵著自己蠢貨,一邊填飽了肚子。
簡單的收拾一下,出門去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白冰。
坐在床邊,還沒有開口眼淚就流下來了。
小心翼翼的握住白冰的手,躲開她夾心臟監(jiān)護器的手指,“媽,秦北潯一定是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能懷疑他呢!”
白冰的手輕輕的動了動,也只是一瞬間,醫(yī)生說這是正常現(xiàn)象,顧南初沒有大驚小怪,“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配型成功了。”
她說完,目光難以抑制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另一只手輕輕的撫摸。
最是無辜的,是她尚未出世的孩子。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矛盾,知道秦北潯“騙”自己的時候,滿腦子里想的都是白冰。
現(xiàn)在知道自己配型成功了,想的,反而全是自己的孩子。
這算不算虛偽?
在勢必丟掉一個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都舍不得。
她哭了很久,秦北潯也沒有出現(xiàn)。
顧南初失魂落魄的回到臥室,蜷縮在床上,默默的抹著眼淚。
不一會兒,她聽見開門的聲音,身子驟然緊繃。
一動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在床邊,距離顧南初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停下來。
她無比清晰地聽見男人無奈的嘆息。
秦北潯半蹲在床邊,輕輕的給她拽了拽被子,轉身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顧南初忽然從床上跳下來,赤著雙腳,從背后緊緊的抱住秦北潯。
眼淚肆意揮灑,來不及擦,全部滲透進了男人身上的布料里面。
那溫熱的觸感,灼燒了秦北潯的心。
他重重的嘆口氣,慢慢的轉身,雙手按住顧南初的肩膀。
顧南初淚眼朦朧的說道,“我錯了,我不應該不相信你,都是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哪里都不好,秦北潯,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此時此刻,她終于知道自己這幾天故意冷落秦北潯的時候,他是什撕心裂肺的心情。
而且,他并沒有做錯什么。
手指緊緊抓著男人的袖口,上氣不接下氣。
小可憐見的,哪里舍得繼續(xù)讓她哭?
秦北潯張開有力的雙臂,將女人牢牢的抱在懷里,“初初,你真是......讓我沒辦法。”
看見她哭,他就慌了。
顧南初窩在他懷中,抽泣著問道,“秦北潯,我真的很爛,我知道沖你發(fā)脾氣,什么都做不了。”
秦北潯順著她的柔順長發(fā),輕聲說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讓我愛你就好。”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自己,秦北潯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哄好。
顧南初唯恐他再離開,拉著他的手不放。
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小臉,秦北潯說道,“我剛才是出去找故意給你傳話的人,但是你那時候走進了監(jiān)控死角,沒有任何線索。”
顧南初一愣,說道,“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和你鬧矛盾嗎?”
秦北潯嗯哼一聲,“看來還不算太蠢。”
顧南初抿抿唇,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一直覺得自己非常理智,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就亂了,腦子里面嗡嗡的,什么都無法思考......”
秦北潯嗯一聲,“我知道,以為你太愛我。”
顧南初揪了揪他襯衫上的紐扣,“背后這人和婚禮上在鞋子里放針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提起這兩件事,秦北潯眸子里閃過一絲暗芒,“有待查榷。”
他心里明白。
顧南初也不再說話,這種被人盯上的滋味,太不舒服了。
就像自己身后永遠有一只眼睛,不管做什么都會被監(jiān)控。
他在暗處,明處的人總是猝不及防中招。
一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
兩人誰也沒有提捐獻肝源的事情,一晚上,算是重歸于好。
第二天,白冰醒了。
她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見顧南初的話,剛醒來就迫不及待的找初初核實。
得知目前只有初初和自己的配型成功后,沉默良久,決絕的說道,“不治了,回家,生死有命,該活多久都是命。”
說白了,她不想讓初初因為自己而打掉孩子。
她自己本來就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現(xiàn)在老了老了,竟然需要女兒放棄她的親生骨肉救自己,她于心何忍?
就算手術成功,她也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顧南初沒有理會她。
正因為知道她內心所想,顧南初才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該怎么說。
她也心疼,可是目前已經計無可施。
走投無路。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白冰會那么倔!
下午,白冰忽然從醫(yī)院里失蹤了。
瞬間炸開了鍋。
秦北潯邊安慰顧南初,便派人查看監(jiān)控,并在附近尋找。
從監(jiān)控中來看,白冰是自己走出醫(yī)院的,之后上了一輛出租車。
但是出租車開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的時,后面沖上來一輛黑色SUV,直接將出租車堵住。
車上下來幾個人,將出租車上的白冰拽下來,塞進了SUV。
看到監(jiān)控上這一幕的時候,秦北潯眸色深沉。
回到病房,顧南初忙問道,“怎么樣了?”
秦北潯輕聲說道,“大概知道方位了,我親自去找,你自己乖乖呆在醫(yī)院,媽一會就來陪你。”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未落,厲巧珊就打開門。
看到來人,秦北潯才放心離開,直奔白冰被挾持的地點,展開地毯式搜尋。
一直到傍晚,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而且,他們也沒有收到任何的勒索信息。
很是奇怪。
若是綁架勒索,不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
若不是.....白冰的處境可能就危險了。
就怕他們不要錢,要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