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涼溪終于是斷斷續續的完成了自己介紹,“我是案發當時,關予白的不在場證人。”
陸晟嗯一聲,即便是接受到了關予白的死亡威脅的眼神,還是按照正規流程進行。
陸晟:“你口中的關予白,是否在現場,若是在,請你指認出來。”
關予白眼看著阮涼溪就連呼吸都壓抑了,目眥欲裂,“陸......”
一個字還沒有出口,就被阮涼溪打斷,“關予白,閉嘴!就是他。”
指著關予白。
蔥蔥玉手顫巍巍的。
庭下的顧南初小聲和秦北潯說道,“阮姐姐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秦北潯側耳小聲指點說道,“法庭恐懼癥。”
顧南初有點懷疑的撇了撇嘴角,哪里有這種病啊?
醫學上都沒有依據的好不好!
陸晟收回視線,又說道,“請你說一說,在案發當晚的十點鐘到十二點鐘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阮涼溪雙手掐住自己的大腿,慢慢的說道,“大約十點二十的時候,我在咖啡館彈琴,關予白忽然站到我的身后,我發現以后,就想躲開他。”
“然后我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他一直尾隨我,剛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就停電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在停電的這段時間,我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的樣子,來電了。”
“我們倆就一起出去了,然后他送我回家,之后應該有行車記錄儀記錄。”
說完以后,阮涼溪好像洗了一個冷水澡,渾身都濕透了。
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從未看法官或者是陪審團一眼。
這樣的表現真的像極了心虛。
陸晟嗯一聲,“法官大人,檢察官,我沒有什么要問的了。”
陸晟剛剛坐下,檢控官就起身了,“請問阮小姐,看見被告的時候你為什么要跑,被告又為什么要追你,是因為被告見色起意,還是因為兩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
見色起意一句話,徹底的把關皓軒和陌果惹毛了。
這話分明就是說他們的兒子不懷好意,是尾隨女孩子的變態。
特么的陌果恨不得直接脫下自己的高跟鞋,扔在那人的腦袋上。
幸好在脫鞋的時候被厲巧珊按住了。
否則,夫妻倆一定會被庭警趕出法庭。
阮涼溪來之前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問這個問題,早就想好了應該怎么說。
只是因為自己的心病,雖然只是復述在腦海中已經存在的答案,可還是艱難到不行,“我們以前是情侶,后來分手了,我不想和他有所糾纏,所以才想著要避開他。”
檢控官點點頭,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下來,“那么被告,請你回答,你為什么在證人要逃離你的時候,還要尾隨證人?”
陸晟冷冷的說道,“法官大人,控方的問題和本案無關,我的當事人有權利保持沉默。”
法官大人落錘,“被告,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控方,請盡快進入正題,避免浪費司法成本。”
檢控官微微頷首,“阮小姐,你提到在停電的而是分鐘左右的時間里,你一直和被告待在一起,請問這二十分鐘,你們在干什么?”
阮涼溪小臉更白。
毫無血色。
厲巧珊看著都心疼。
原本就阮涼溪十分的滿意,都想張羅著給自己及兒子說一說,沒想到竟然是予白的前女友。
若是兩人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還好,可是予白的樣子分明就是放不下人家的模樣。
怪不得年紀這么大了,一直拖著不找女朋友。
原來是心里有作墳,葬著未亡人啊!
他們秦家和關家的關系,也注定了她這輩子和這個小姑娘沒有做婆媳的緣分。
見狀,陸晟忙說道,“法官大人,這個問題和本案沒有直接關系,證人可以選擇不回答。”
法官落錘,“證人必須回答。”
關予白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掌。
阮涼溪舔舐一下嘴角即將要落下的鮮血,口中一片鐵銹味道,“我們一直在......接......吻。”
這話一出,法庭上一片鴉雀無聲。
這......
關皓軒老臉一紅,沒想到兒子還挺悶騷的。
趁著人家咖啡館停電,把人家小姑娘按在衛生間里親親抱抱......
真有他當年的一點點風范。
真是親兒子。
法官敲了敲錘,“肅靜,肅靜,請務必保持法庭安靜。”
哄笑聲才停下來。
關予白和老子同款的紅臉,沒想到溪溪會說的這么直接粗暴。
檢控官被噎一下,迅速恢復狀態,“你們是前任的關系,在咖啡館又舊情復燃,我認為你的證詞存在很大的不可信性。”
陸晟起身,“法官大人,證人口從未說過舊情復燃,這是對方的主觀臆測。”
法官點頭,“陪審團,你們可以不予理會控方的這句話。”
控方深吸一口氣,“阮小姐現在是非常害怕嗎?看您一直在發抖。”
關予白又要說話,被秦北潯一計狠厲的目光阻止。
不得不說,戀愛中的男人就是豬。
阮涼溪點點頭,“我對法庭有恐懼癥,是心理性應急創傷。”
“法庭......恐懼癥?還真沒有聽說過。”
“我有心理醫生的書面文件證明。”阮涼溪交給身邊穿著黑色制服的人,繼而呈給法官。
控方不情不愿的坐下,不一會兒,也收到了醫生證明。
這個案子,關予白直接有了不在場證人,就完全擺脫了嫌疑。
經過商議以后的結果,由法陪審官當庭宣布,“經陪審團商議,一致認為關予白故意殺人罪罪名不成立。”
法官最后宣判,“......宣布,被告關予白的故意殺人罪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在關予白手上腳上的鐐銬都被解除之后,他正經路都來不及走,翻過面前的桌子,直奔到已經搖搖欲墜的阮涼溪面前。
一把把阮涼溪抱在懷里,同時一瞬間,阮涼溪徹底的昏迷。
她已經是撐到極致了。
再晚一點點,她一定會在法官宣判之前昏倒。
就聽不到法官最后的宣判了。
聽到了,就徹底的放心了。
關予白朝著庭下大喊,“秦北潯,救護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