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快,正欲去抱伸著胳膊要抱抱的女兒的顧南初,腳步忽然停頓。
面色陰郁,慘白。
將秦小白都嚇了一跳。
這樣的麻麻,就算是秦小白作業全錯的時候也沒有見過。
好可怕!
她兩只小手捂著自己胖乎乎的臉蛋,肉肉的臉上的小肉肉都從手指縫里漏出來。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盛怒的麻麻。
她甚至覺得現在的麻麻正在醞釀變身。
然后升級打怪,打的臺上的壞人吱喲吱喲的亂叫。
顧南初甩開秦北潯的手,猝然轉身,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逼近臺上的繆晴。
被甩開手的某位大佬,下意識的摩挲一下自己陡然落空的手掌,眸子里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怒意。
繆晴。
他已經將她當成一個屁給放了。
沒想到她非要走上禽獸不如的路。
他頎長的身影自帶壓迫感,斜斜的倚著畫壁,將臺上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
顧南初站在臺上,冷艷的五官充斥著冷意,仿佛寒冬過境。
下面的人也是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更多的聲音還是傾向于顧南初的。
畢竟自己的出身自己是無法選擇的。
將別人的出身放置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關乎道德問題了。
這樣傷害的不僅僅是顧南初,還有顧南初的母親。
繆晴這次真的是過分了。
這樣的人也是活該拿不到閃耀新星,若是讓她拿到,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之前,最起碼應該記得自己是個人。
一撇一拿組成的人。
好寫。
若是用了心,也好做。
繆晴心下倉惶,臉上卻努力的偽裝波瀾不驚,顯示出自己的沉穩和穩重,“怎么?你敢說不是嗎?”
顧南初手心忽然發癢,她拇指的指腹輕輕的勾了勾。
她是要給繆晴臉的,但是繆晴不要,那就怪不得她了。
顧南初沖到她面前,繆晴瞇了瞇眼睛,好笑的問道,“怎么?氣勢洶洶的,你還想打我?”
顧南初淡淡勾唇,微笑都帶著一股狠勁,她說,“恭喜你,猜對了。”
在眾人皆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場上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狠厲的巴掌聲。
眾人定睛再看,只看見顧南初揉著自己震麻的手心,“繆晴,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打的就是你。”
繆晴萬萬沒想到顧南初竟然會乖張到當著所有同事的面動手。
她就是料定了顧南初不會動手,所以才敢挑釁,沒想到......
自己竟然生生的挨了她一巴掌。
這特么的真是疼。
這女人是斷掌嗎?手勁那么大。
她捂著臉,眼眶已經紅了,“顧南初,你就是惱羞成怒,被我說中了身世,就惱羞成怒了!”
她扯著公鴨一樣的嗓音,難聽又刺耳。
顧南初一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晶瑩剔透的手指甲將她下巴按出一個月牙形狀的凹,“繆晴,我給你臉了,是你不要臉。”
說完,狠狠的甩開繆晴的下巴。
繆晴頭偏向一側。
就在這時,顧南初拿出手機,戳了幾下,場下的人不約而同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立刻接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繆晴心里發慌,下意識的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機。
顧南初沒讓她動手,“這是繆晴在海外的援一交,你們道是她的學位是怎么來的?都是一步步的睡出來的。”
之前,顧南初讓秦北潯調查的人就是繆晴。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顧南初剛開始還有些不可置信。
秦北潯提出直接用這個一網打盡,徹底一點,被顧南初拒絕的。
她打算給繆晴一次機會的。
畢竟人非圣賢。
但是沒想到的是,人家不要。
既然繆晴一門心思的找死,那么顧南初當然要推她一把才是。
繆晴徹底瘋狂了,雙手指著顧南初,“都是你,你這個魔鬼,你竟然敢調查我?!”
顧南初被氣笑了,“繆晴是你調查我在先,為什么我不能照著葫蘆畫瓢?”
繆晴臉上青白交加,忽然,她哈哈大笑,“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也改變不了你是野一種的事實。”
顧南初推開繆晴,站在話筒前,目光在同事面上一一掃過,“我是顧南初,我有母親,我很愛我的母親,我只是沒有父親,但是顧爸爸給我的愛絕對不亞于親生父親,我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遺憾,因為我該有的愛,老天爺一份也沒有落下。”
話音落下,一片沉寂。
黃菲菲首先帶頭鼓掌,接二連三的,掌聲越來越多,越來越熱烈。
顧南初下臺之前,和繆晴說了最后一句話,“人沒有辦法選擇出身,若是可以,你恐怕會跪在秦北潯面前叫爸爸。”
這話說的!
絕對是雙殺。
Doublekill!
繆晴搖搖欲墜的身子微微一晃,差點摔倒。
會議散場,顧南初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離開。
繆晴失魂落魄的看著下面的同事一個個離席,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看著人來人往,仿佛自己再也融入不進他們。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玩完了。
徹底完了。
不僅沒有扳下顧南初,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地上一臉狼狽的繆晴忽然覺得自己頭頂上一片陰影流瀉而下。
她慌亂的抬起頭。
眼神在下一秒更加可憎,“是你!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咬牙切齒的,從后槽牙之間磨出來的一句話。
黃菲菲冷笑,雙臂環胸,“抱歉,我還真的不惜得看!怕臟了眼睛。”
繆晴眼珠子都被氣的快要鼓出來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等她卷土重來,她一定會.......
黃菲菲的話打破了她的白日夢,“童檢讓你十分鐘之內去趟會議室,繆晴啊繆晴,這可能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我依舊在,走的人倒是成了你,還真是玄幻的不得了呢。”
黃菲菲笑了笑,“趕緊吧,別讓童檢和各位領導等的時間太久了哦~”
她說完,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繆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敗了,徹底的敗了。
她有預感自己在京城,是徹底的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