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珂是帶著這份驚愕上飛機的。
一直到飛機起飛,他一直緊繃的俊顏才釋然一笑,搖了搖頭,心里,終究是有幾分酸澀。
可是,還是要祝福的。
祝陌陌和孩子一切順遂、平安,秦北筠......愛咋地咋地。
回去酒店的秦北筠,大老遠就看見關卿陌站在門口等他。
他心下激蕩,快步走過去。
關卿陌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我懷孕了。”
秦北筠面上風淡云輕,“我知道。”
關卿陌眨了眨眼睛,“你猜猜,是誰的?”
話音未落,被秦北筠拉進懷里,緊緊抱住,他兩條胳膊像是鐵壁,箍的關卿陌胸口都有點疼。
他下巴抵著香香軟軟的小姑娘的肩膀,悶悶說道,“還能是誰的!”
他的小姑娘有多么的潔身自好,他還不知道么!
關卿陌瞇著眼睛,像狡黠的小狐貍那般的脈脈一笑,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吻了吻。
在全世界都在時間的掠奪中變得物是人非的時候,我們兜兜轉轉還能在一起,這樣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從此以后,八百里風和月,風是你,月是你,風月也是你。
遠處,蛋蛋一臉姨母笑,欣慰的看著終于修成正果的兩個人。
旁邊陰魂不散的男人碰了碰她的手肘,“羨慕不?”
蛋蛋抱著自己的胳膊,努力遠離他,眼神有些古怪,“你有病吧。”
石頭撓了撓后腦勺,“今晚有沒有時間?”
蛋蛋跳著后退一步,“你要和我單挑?”
石頭:“......”氣急敗壞的走了。
蛋蛋雖然知道背后扯舌頭不好,但是對于石頭這個神經病,還是默默的吐槽,“有病!”
許木忍俊不禁的問蛋蛋,“小姑娘沒談過戀愛吧?”
蛋蛋點點頭,“母胎SOLO單身狗二十多年。”
許木意味深長的摩挲一下下巴,哦了一聲,“原來還是有原因的。”
蛋蛋疑惑的皺了皺眉,許木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加油,三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蛋蛋:“......”
*
洛城
一對無良夫妻把可憐的小白扔在家里,出去快活了。
小白悶悶不樂的在床上躺尸。
像是煎雞蛋一樣,一會兒就自動翻一翻。
白冰要和小白玩游戲,都被小白怏怏的拒絕了。
她感覺自己受到了千千萬萬的欺騙,感覺粑粑麻麻就是來度蜜月的,根本沒有自己什么屁事。
無聊之下的小思維還是非常活躍的。
她從口袋里摸了半晌,才在果凍巧克力跳跳糖之間摸到了自己的小手機。
戳了半晌,竟然給阮涼溪撥去了電話。
秦北潯帶顧南初來的地方,是被高級人民法院法院查封了的顧家老宅。
一直到地方,顧南初才知道。
興許是觸景生情,她下了車,就走上前,輕輕的摸著純白色的已經被牽牛花爬滿的雕花大門。
還是富麗堂皇的,只是在至臻中多了幾分孤獨和蕭瑟。
顧南初心里嘆了口氣,這就是她少年時期的所有回憶的容納箱啊。
終究是在時間打打磨下,變成了現在這樣,物是人非。
家里的人,都不在了,不管是好的,壞的,善良的,邪惡的,偽善的,虛假的......
都已經不在了。
化成了一抔黃土,沉眠與地下,帶著對世間的,或是留戀,或是失望。
奇跡般的,秦北潯的手里竟然變出來一把鑰匙,“進去看看。”
顧南初仰著頭看著開門的男人,忽然就嗤嗤的笑起來。
秦北潯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問,“笑什么?”
顧南初挽住他的胳膊,搖頭晃腦的說道,“我以為你就是帶我來,讓我遠遠的看一眼。”
打開門,秦北潯推開被塵土密封了的大門,“秦太太,以后,這里也是我們的家。”
看她錯愕爬上精致的小臉,傻的可愛,秦北潯由不得刮了刮她挺翹的小鼻子,“三年前,拍賣的時候,我買下了。”
當時,還是秦氏剛剛走上正軌的時候,各方各面都需要用錢,資金流運轉很是吃力。
但是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力排眾議抽出一筆資金,拍下這處老宅。
院子里,以前周美玉精心種植的花花草草全部沒了,剩下的只是生命力異常旺盛的野草,爬遍每一個角落。
推開客廳的門,被時光掩埋的灰塵瞬間飛揚起來,嗆的顧南初咳嗽不已。
逆著陽光,看見紛紛揚揚的塵埃,在空氣中翩翩起舞。
無人問津的日子里,就連塵埃都是落寞的。
兩人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才進去客廳。
當初顧南初離開的時候,什么都么有帶走。
興許是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最后一次在這里見面的時候,默契的對視一眼,顧南初噗嗤一下就笑了。
她嬌滴滴的倚在秦北潯肩膀上,“你知道當時我在想什么嗎?”
不等他開口,她就宣布了答案,“從此以后我就和眼前這個男人再也沒有關系了,心里很疼很疼,但還是怪你的,如果你當初告訴我實話,興許我會幫你,但是偏偏,你用了對一個女孩子最殘忍的方式,在她最幸福的時候讓她成了全世界最可憐的人。”
秦北潯心念交錯,指腹爬上她的面頰,“我也付出代價了,把心丟掉了。”
顧南初抬手,將他的手按住,緊緊的貼在自己臉上,“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秦北潯認認真真的想了想,“不記得了,但是,比你想象中的早,也比我想象中的早很多。”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顯得自己耿耿于懷似的,顧南初滿血復活的拉著他的手去樓上。
她曾經的閨房。
是一處小套間。
總面積一百多平米,臥室,起居室,衣帽間,應有盡有。
甚至臥室隔壁就是小書房。
書房里,一整扇墻,是一方書架。
秦北潯不知道想到什么,慢悠悠走過去,在最顯眼的地方,看到了最顯眼的書。
他伸手,就拽了出來,攤在手中,封面向上。
“拿的什么呀?”
顧南初興沖沖的湊上去,看了一眼,忽然,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