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巧珊睿智的眸孔中,劃過一抹不屑,沒有繼續(xù)追問,肖靜初堪堪松了口氣,眼睛盯著液晶屏幕,不再多說一個字。
說的多,錯的多。
過了一會兒,肖艾杰吵著要走,肖靜初只能沖厲巧珊抱歉的告辭。
只是臨走之前,她借用了一下衛(wèi)生間。
厲巧珊覺得沒什么意思,打算上樓睡覺,無意間聽到衛(wèi)生間里面混雜著水聲傳出來的聲音。
“我在啊,但是我沒有和她說,要不……別讓她出席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大家都知道厲家太太不太喜歡出席這樣的勢力場嘛,她不去大家也不會說什么的啊!會理解的。”
“我不說,你回來說吧,就這樣,我掛了。”
“我沒有生氣,再見。”
厲巧珊自嘲的笑了笑,今天肖靜初過來,似乎忘記更換香水了。
這股子味道,是從年前就出現(xiàn)在秦江國身上的味道。
很騷的味道。
她若無其事,繼續(xù)上樓,走了幾層階梯,肖靜初出來,仰頭看著她,淡淡一笑,完全是白蓮花的樣子,“媽,我?guī)О芟茸吡恕!?
厲巧珊僅僅是微微頷首,氣質(zhì)清冷的,如同空谷幽蘭。
淡淡的芬芳高雅圣潔,是肖靜初任憑修煉多久,都達不到的境界。
有人說,平靜就是征服了生活的姿態(tài),大抵就是為厲巧珊量身定做的。
肖靜初扁了扁嘴巴,帶著兒子離開。
沒有去公司,直接回去了四號公館。
被秦江國堅持要讓厲巧珊出席的決定氣到了。
雖然從開始就知道秦江國心里只有厲巧珊,可感情啊,若只是一方的一廂情愿遲早會有一天消磨殆盡。
她等著秦江國消磨殆盡的那天,可是那天卻遲遲不到。
所以啊,她不得不親手為自己爭取機會。
*
陪褚思妮吃了晚飯,顧南初才打算回去,不料半路上被任群堵住了。
她無奈停下車,對面的黑色路虎上,任群跳下來,幾步走到她車的后座,如魚得水般的輕松自如。
剛坐下,任群便開口,“褚超死了,自殺的,剛剛的事情。”
顧南初一愣,急忙轉(zhuǎn)過身,“怎么會這樣?”
任群沒回答她,反而率先說道,“把磁帶交給我。”
此時,顧南初有些懊惱告訴他太早了。
現(xiàn)在磁帶不知道被丟到哪里了,用什么給他?
見她沒有立刻把磁帶拿出來,任群緩緩說道,“把磁帶給你,補償了他對你母親的虧欠,選擇自殺,是為了保全女兒一生,顧南初,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磁帶不交給他,讓他用在該用的地方,那么褚超的虧欠,乃至褚超的死亡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
顧南初深吸一口氣,“任部長,磁帶……不小心丟了。”
剎那間,任群臉色大變,“丟在哪里了?”
顧南初也很無奈啊,“我也不知道,我還在找。”
任群瞇眼定睛看了她半晌,確定她并沒有說謊,才遺憾的嘆氣,“希望能早點找到,我有預(yù)感,那個東西對秦江國一定特別重要。”
顧南初默默點點頭。
說的倒是輕巧,可是她要去哪里找?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希望渺茫。
又交代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任群才從車上下去,回去自己車里,隔著擋風玻璃,他揮揮手,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
*
秦氏會議室
“各界媒體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妥善,晚會屆時會有20多家媒體到場。”
“酒水備至妥當,晚會開始之前,還會檢查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安保工作也已經(jīng)準備好,在酒店周圍布置了層層防線,杜絕私生飯的存在,確保藝人安全的萬無一失。”
“服務(wù)生都是經(jīng)過嚴格刪選,層層把關(guān)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
秦北潯默默地聽下屬匯報分管的晚會流程,一一匯報結(jié)束后,他緩緩頷首,“我知道了。”
會議結(jié)束后,秦江國找到秦北潯,“回家告訴你母親一聲,讓她準備好參加明天的宴會,作為秦氏董事長太太出席,讓她好好收拾一下。”
秦北潯起身,拿起筆挺的西裝外套,走到秦江國面前,“我想父親還是親自回去和母親說一下比較好。”
說完,抬腳離開。
絲毫不給秦江國留一分一毫作為父親的顏面。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了。
秦江國站在原地,心里如同波濤翻涌。
北潯的能力越來越強,有目共睹,幾個老股東以前聽他的,不斷地找茬,可現(xiàn)在竟然也心悅誠服的匍匐在秦北潯的腳邊做舔狗……
簡直不要太過分。
他的權(quán)利,正處于被慢慢架空階段,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恐怕不久之后秦氏董事長的位子,就是一個空殼了。
這正是他討厭自己兒子的一個原因。
太會拉攏人心。
就像是……活著時候秦江生。
總是會用盡手段,讓別人心服口服,大加稱贊。
他很討厭很討厭。
因為這是他窮盡一生,也無法做到的……
說來也巧,秦北潯剛好和顧南初同時進門。
“今天我出門的時候,肖靜初來了。”顧南初隨口和他聊著家常。
“哦。”對于旁人,秦北潯沒有分毫興趣,“明早有個晚會,你和我一同參加。”
“什么晚會?怎么之前沒聽你提過?”
“慈善晚會,同時也是秦氏的年會,場面大概會有些隆重。”
“好吧。”顧南初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能穿暴露的晚禮服嗎?”
“……”秦北潯狠狠地瞪著她,“你想都不要想!”
顧南初嘿嘿一笑,雙手抱住他的胳膊,“不知道秦小醋的尸檢結(jié)果什么時候能出來,心里蠻忐忑的。”
秦北潯從她懷里抽出胳膊,環(huán)在她纖細的不盈一握的腰肢上,“該來的總會來的。”
“我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說到蘇朝陽,顧南初咬牙切齒,“虧我當初還喜歡過他!真是瞎了眼了!”
“你說什么?”身旁,男人幽幽的聲音,傳過來。
瞬間,顧南初心里暗暗后悔說錯了話,想要溜走。
還沒邁出一步,就被大力扯回去,“這賬,得好好算,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