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
幾輛車在黑暗中穿梭,明亮的疝氣燈影影綽綽,打出來的光束好像清晰可見的固體。
步入了閻羅王的領域,若是直接被他們的人出來崩了,也只能自認倒霉。
沒想到,烏鴉嘴,說什么,什么到。
跑了沒有幾里路,窗外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不絕如縷。
司機就要調頭,車燈傾斜的一瞬間,夜梟看到了蹲在路邊的小小一團。
他吩咐司機,“跑出閻羅這邊去等我。”
然后打開車門,跳下車,在地上滾了兩圈后,來到小小一團身邊。
嚇得渾身發抖的景漾漾,聞到熟悉的問道,抬起淚汪汪的眼眸看著他。
夜梟剛要教訓她,景漾漾突然撲進他的懷里,隱忍著啜泣起來。
哪里還有兇她的心情,夜梟摸了摸她的腦袋,瞇著眼看著黑暗中慢慢圍困過來的敵人,聲音凌厲道,“我是夜梟。”
一陣窸窸窣窣后,滿不在乎的聲音傳來,“你說你是夜梟,我特么的還是厲衡呢!兄弟們,聽我口令。”
夜梟悶悶一笑,彈了下景漾漾的腦門,“小畜生,連累爺陪你一起死?”
景漾漾一愣,被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抓緊了夜梟的衣襟。
對面,那人繼續開口,“兄弟們,開……”
槍還沒有說出來,一道深沉喑啞的聲音傳來,“胡鬧!那是梟爺。”
聽道聲音,夜梟的眉頭忽然一緊。
果不其然,閻羅王笑了笑,隔著濃稠的化不開的黑暗,說,“夜梟老弟別來無恙啊,是下人們有眼不識泰山,夜梟老弟盡管請。”
艸!
夜梟罵了一句,原來在這里等他!
這次閻羅王放他一馬,下次,閻羅王有事相求,他便不能拒絕了,這是道上的規矩。
可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夜梟抱著景漾漾起身,依舊隔著黑暗,喊道,“多謝!”
話音在黑暗中暈染,夜梟的身子逐漸融入閻羅王眼里的黑暗中,他心滿意足的笑起來。
回夜宅
景漾漾被夜梟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到床上,“小畜生,你能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幾下脫干凈衣服,又把景漾漾的睡衣撕扯開,“爺今晚讓你記住你的本分。”
*
顧南初發現磁帶不見了。
著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在自己晚上回來,路過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
會不會被人撿去了?
第二天,她試探著問了幾個在客廳里常見的傭人,都說沒有看到。
心里更加著急了。
關鍵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磁帶里錄了什么,有多大的影響力和殺傷力,萬一……
她自責的拍著自己的腦袋,懊惱的癱坐在沙發上,好半晌,才想起來昨天答應褚思妮,陪她一起出院的事情。
期期艾艾的嘆了口氣,無精打采的走出去。
門口,碰見帶著兒子回來的肖靜初,脖子里還有幾枚顯眼的草莓,簡直是污了人的眼睛。
沒想到,肖靜初主動和她打招呼,“南初,要出門嗎?”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顧南初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肖靜初笑容燦爛,“我帶孩子回來看看媽,孩子想奶奶了。”
顧南初側開身子,讓她們母子倆先進去。
初夏,天氣晴朗,溫度剛好,微風吹過,鮮活的樹葉嘩嘩作響。
有幾片,飄到了顧南初腳邊。
她撿起心形的楊樹葉,捏在手里,出了門。
療養院
褚思妮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就等著顧南初了。
顧南初甫一進門,褚思妮就拎著行李箱迎過來,“顧姐姐,都好了,我們走吧。”
掃視一眼空蕩蕩的房間,顧南初接過行李箱,一手抱住她的肩膀,兩人一起去停車場。
路上,褚思妮第一次提到父親,她懇求道,“顧姐姐,我爸的案子,最后會判什么結果,你告訴我一聲。”
顧南初哎了一聲,“妮妮,我想你回家休息幾天,我送你去我媽那里,我答應了你父親好好照顧你,你和我媽在一起,兩邊我都放心,好不好?”
褚思妮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南初,好半晌,眼睛里含著濕潤,“其實我是沒有臉面見阿姨的,我父親他曾經……”
顧南初拍了拍她因為不安而擰絞在一起的雙手,“都過去了,你父親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妮妮,一切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褚思妮小幅度點點頭,她很幸運,自己沒有因為父親而被顧姐姐遷怒。
半晌,她突然提起秦江國,“顧姐姐,秦江國他……還會繼續逍遙法外嗎?”
顧南初深深的凝了她一眼,開口道,“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
這句話,好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好像是對褚思妮說的。
*
厲巧珊對肖靜初的態度,沒有以前那么熱絡,對肖艾杰也是如此。
說了會話,她慵懶的瞇著眼睛,打開電視。
里面正在播放娛樂八卦。
其中一條,不受控制的吸引了厲巧珊的眼球。
說是當紅影星許木,在車門上,雕刻了一只腳印。
粉絲們都在猜測,將來的木嫂,大概需要一只和雕刻出的腳印一模一樣剛好吻合的腳,才可以嫁給許木。
厲巧珊腦海中出現一幀畫面。
是許木送她回來那晚,她氣呼呼的踢了他的車一腳。
大概就是車門的位置……
這人是不是有病?
哦,對了,還有自己的手鏈,也被他取走了……
肖靜初看到她對八卦挺感興趣,便說道,“我以前挺喜歡這個演員的,長得帥演技好聽說人也不錯,后來聽說他不喜歡女人,還和圈里幾個小鮮肉糾纏不清,就沒有什么好感了。”
厲巧珊淡淡的笑了笑,“道聽途說而已。”
肖靜初搖搖頭,“不是這樣的,他今年都五十多歲,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這還不是證據嗎?爸也五十多歲,不是還……”
厲巧珊直直的盯著她,“還什么?”
深知自己說錯話,肖靜初吶吶的圓著,“爸不都有兩個兒子了,孫子孫女都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