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宣泄憤怒情緒和氣力的歡一愛。
待到大汗淋漓結束的時候,顧南初已經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很快就如秦北潯所愿睡去了。
秦北潯看她睡熟了,才輕手輕腳的為她處理一下后,就這樣下床去了浴室。
花灑下,他看著自己肩膀上血淋淋的幾個牙印,無奈的笑了笑。
冷水洗刷掉的是血跡,沖刷不掉的,是傷口。
他倚著比冷水還要冷的墻壁,嘆了口氣。
章西延,恐怕成了初初心里一道永遠愈合不了的傷疤。
其實,他也應該感謝他的。
只是……
自己的女人心里,一直留著另一個男人的位置,作為一個男人而言終究是……不太舒服。
可是他是最沒有立場開口的。
他沖完冷水澡出去,手機屏幕在閃爍。
拿著手機走到客廳,攏了攏浴袍,接聽。
是顧亦辰打來的,秦北潯這才知道,Joe竟然自首了。
他不遺余力的撇清秦北筠,可就是用力過猛,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絕對是秦北筠指使的。
顧亦辰語氣也不怎么好,畢竟關卿陌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和親兄妹差不了多少。
秦北潯也能理解,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回去臥室,擁著顧南初入眠。
*
這事過去一周,顧南初的情緒才稍微好點。
這天,她回去看白冰,別墅里多了個阿姨,卻不見季東寒的身影,阿姨和她說道,“季先生說香港那邊的生意出了問題,他趕回去了,讓我過來照顧太太。”
顧南初點點頭,進去白冰的房間,白冰看到她,立刻笑嘻嘻的站起來,跑過去,立正站好,“我最近好乖的。”
“我知道。”顧南初微微一笑。
“你不知道!你都好久不來看我,你怎么會知道。”白冰較勁,和顧南初爭辯,“之前你說知道,肯定也不知道,你在騙我嗎?”
“媽。”顧南初抱住她,“媽,我有點累了。”
“……”白冰瞬間就忘記了自己剛才的言論,立刻像抱玩偶一樣緊緊的抱住顧南初,拍著她的背,“累了,就歇一歇啊,我不會怪你的。”
說完,還把臉往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顧南初眨了眨眼睛,雖然心里依舊亂成一團麻,可還是給白冰面子的笑出來。
白冰看她心情突然又好了,便放下心來。
在她的心里,笑,就是開心,哭,就是難過。
哭笑,和開心難過一樣,都有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輕輕握住顧南初的手,“我好久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妮妮了。”
顧南初頗為驚詫,“你還記得她?”
白冰一臉“難道不應該記得她嗎”的懵懂,點了點頭,“當然。”
顧南初忙給她拿了外套,“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她。”
白冰高興的咧開嘴,大笑起來。
療養院
褚超也在。
褚超……
這個名字,在顧南初腦海中好像有印象……
她想的腦仁都在疼。
看到來人,他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你怎么又來了?”
這人怎么那么兇!
白冰害怕的躲在顧南初身后,可越是害怕,還越是偷偷摸摸的瞄著褚超。
顧南初一臉不快,“褚科長,我媽只是想來看看妮妮,妮妮,你想不想見白冰阿姨?”
褚思妮連連點頭,“爸爸,一個人,很無聊的。”
褚超輕輕的嘆了口氣,才默許了。
顧南初讓白冰去找褚思妮,她走到褚超面前,“褚科長,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她似乎想起來了,褚超……
褚超訝異的看她,復又點點頭,跟著她出去。
坐在療養院走廊盡頭,露臺上的沙發上,倒是沒有想到,褚超先開口了,“白冰……今天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
總覺得,現在的白冰就像是妮妮一樣。
眼睛里,干凈澄澈,沒有沾染一點世俗的污垢。
看到他,竟然堂而皇之的表現出害怕。
很明顯這些都不應該出現在白冰身上。
他所了解的白冰,是高嶺之花。
顧南初點點頭,“她……受到了一點刺激,情況和妮妮差不多。”
褚超哦了一聲,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要不要我把妮妮的主治醫生介紹給你們?”
顧南初不置可否,“今天,我想和褚科長討論的另外一個問題。”
褚超露出驚疑的表情,“你說。”
他不太敢看著女孩的眼睛,太透,像一面鏡子,會倒映出自己的不堪過往。
就像之前,他對白冰的抵觸。
兩者原因,一模一樣。
顧南初卻是直直的盯著他,“你二十多年前……”
話還沒有說完,就說完這幾個字,褚超腦門上竟然出汗了。
他從西裝口袋里摸出手帕紙,用力的擦拭著,“天越來越熱了。”
顧南初抬眸看了看被陰翳遮擋住的太陽,“心靜自然涼。”
頓了頓,“我想說的是,您二十多年前就和秦江國認識嗎?”
褚超嗯了一聲,“我們是老鄉,后來也是校友,我二十歲之前當過幾年義務兵,秦老爺子訓練過我。”
他回答的,在顧南初的意料之中。
又不在意料之中。
其實他完全不需要解釋那么多的。
顧南初淡淡點點頭,“那二十三年前,你們是不是做過什么交易?”
她剛才就想起來了,褚超這個名字,在她偷偷拍下來的名單的最后一頁,是最后幾個名字中的一個,備注是23。
至于二十三年,是顧南初自己要試探的。
褚超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他不停的擦汗,“過去那么久了,我記不太清楚了。”
顧南初笑了笑,“沒關系,您可以慢慢想。”
褚超不語。
顧南初提醒他,“您最近為妮妮憂心傷神,恐怕對于外界的消息,閉塞了一些,XX師范大學的一位姓張的教授,七十多歲了,被抓了,罪名是二十多年前開始,逼迫女大學生進行性一交一易……”
巧的是,白冰也是那個學校畢業的呢!
更巧的是,白冰……也曾經被人強一暴過。
褚超忽然站起來,踉蹌著快走了兩步,扶著露臺欄桿,背對著顧南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