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封鎖的太好,沒有人知道章西延死了,活生生的一個字就在她的面前,因為她,結束了自己二十二歲的生命。
她……要怎么背負起來他的感情?
她又有何德何能,讓他為了她這般如此?
京城的相遇,原以為是他鄉遇故人,可故人因此故了。
顧南初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會議結束的秦北潯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他眉心跳了跳,迅速上前,“初初,發生什么事情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南初才抬起頭,剛抬起頭,眼淚便洶涌而落。
秦北潯半跪在地上,把她抱在懷里,“初初?”
顧南初抱著他的一條胳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秦北潯,章西延死了,跳樓死了,被你父親逼死了!”
秦北潯狠狠吃了一驚,“初初,你說什么?”
顧南初看著他,淚水一直沒有停下,“秦北潯,就在我面前,他跳了下去。”
秦北潯想起今天會議的內容,一剎那,仿佛全明白了。
顧南初趴在他懷里哭。
他眼神復雜的看著顧南初,半晌,才緊緊的擁抱著她。
初初,想做什么盡管做吧,以后,我會保護你。
他眸光在瞬間變的堅定。
*
醫院
關予白陰沉沉的臉色,坐在關卿陌對面,兄妹倆一言不發。
最終,關予白沒耐過她,“為什么離婚?前不久不還說不離了!”
關卿陌眨著眼睛,笑了笑,“兩個人過不下去就離了唄,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而且我認為,對于我和……秦北筠的婚姻,從開始結合的時候你們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
關予白打斷她,“陌陌,你明白我的意思!”
關卿陌哎呀一聲,撒嬌道,“哥哥,你不覺得秦北筠那樣的草包根本配不上你聰明伶俐楚楚動人的妹妹嗎?!”
她是鐵了心的和他頑強抗爭了。
關予白冷哼一聲,“你前不久從爸媽給你辦的卡里取走了五百萬,你拿這筆錢干嘛了?”
聞言,關卿陌臉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狠狠抽了抽,“哥,我說了你不能生我的氣,也不能告訴爸媽啊。”
“你先說。”
“哥……我去了一趟澳門,然后……就進去玩了玩,都輸了……輸了剛好五百萬。”
“哦。”關予白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掏出手機,劃著屏幕,“我這里有一份你的行程表,你最近一次去澳門是二月份,請問哪個賭場可以讓你拖欠兩個多月,不收一毛錢利息?”
“……”關卿陌心虛的低下頭。
“關卿陌,我是你親哥。”關予白突然提高音量,“你開口我就能知道你接下來說的話是真是假,你還想騙我?”
“哥!你小點聲,嚇我一跳。”
“你說不說?”
“……”
“那我現在就給爸媽打電話說你拍照受傷,還離婚了。”
“哥!哥哥哥……”關卿陌不顧自己腳踝的傷,單腳跳下床就要搶關予白手里的手機。
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到地上,幸虧關予白眼疾手快抱住她。
把她放到病床上,關予白嚴肅的眸光鎖定她,“你說不說?”
關卿陌肩膀忽然耷拉下來,“好好好,我說,我借給一個朋友了。”
這次,關予白的耐心幾乎用盡了,他按著額頭,在病房里踱步,邊走邊大吼,“你和經紀人去見Joe,給他的是空箱子嗎?!”
關卿陌瞠目結舌,“我經紀人出賣了我……”
關予白一腳把凳子踢開,“你特么別管誰出賣了你,你告訴我你給他那么多錢的原因,關卿陌,你特么看著我說!”
暴怒的關予白,關卿陌從沒見過,她渾身顫抖一下,聲音帶著悶悶的沙啞,“我……他……秦北筠賭球賭輸了,怕家里人……所以……”
關予白一怔,“陌陌,你為什么要幫他?”
關卿陌這次死咬牙關,無論如何都不說。
突然,床頭柜上的手機響起來,關卿陌要去抓,卻被關予白搶先一步。
是陸擎予的電話。
關予白原本想掛斷的,誰知錯點了接聽。
那邊,陸擎予罵娘的聲音傳來,“陌陌,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哥哥說?秦北筠那個小癟三的助理來報案,把怎么割斷你威亞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還說不管秦北筠的事,你說我能信么?”
關卿陌瞬間石化。
關予白捏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聲音沉的似乎可以滴水,“我很快到。”
掛斷電話,關予白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心疼和憤怒,同時涌上心頭。
轉身就走。
“哥哥!”關卿陌動作太急,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關予白連忙轉身,關卿陌凄楚的望著他,“哥哥,不要追究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追究了,就讓它過去,行不行?!”
關予白單膝跪在地上,扶著她啜泣到顫抖的肩膀,“告訴我,為什么?”
關卿陌撲進他的懷里,揪著他胸前的衣襟,“哥哥,不要問,給我留點臉好不好?”
半晌,關予白抬起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發。
只有愛情,才會讓人如此狼狽的一敗涂地。
下巴抵著陌陌的發頂,他溫柔的哄道,“不哭了,哥哥不問了。”
*
顧南初和寧安顏約好的聚會,也沒有聚成。
一來,顧南初這邊情緒不穩定,二來,陸擎予那邊鬧了別扭,揚言一輩子不和姓秦的人來往。
兩人回了四合院。
顧南初就把自己困在方圓床上,不說話。
秦北潯傷透了腦筋,不知道怎么讓她走出來。
兩人就這樣,到了晚上八點多,秦北潯問她餓不餓,她只是搖頭。
這樣一來,秦北潯也沒了胃口。
又過了一個小時,依舊如此,她就像丟了魂一樣。
秦北潯進去臥室,給她脫下衣服,她仍舊沒有反應,讓她躺下,她就躺下。
不管是開燈關燈,呆滯的眼睛總是睜的大大的。
秦北潯實在沒有了辦法,翻身覆蓋她身上。
他知道,在今天做這種事不合時宜,但是為了讓初初睡覺他也是沒辦法了。
“初初……”他喊了一聲,顧南初疑惑的看他,秦北潯猛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