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予白起身,“武小姐,為什么時隔這么久以后,你才說出真相呢?”
當即,秦北潯若有所指的看了顧南初一眼,顧南初腦子正以九百邁的速度飛速旋轉,突然……
她立刻起身,“反對,反對控方檢察官將證人所說的話當成真相。”
法官:“反對有效。”
顧南初:“武小姐,如果你想告我的當事人強一奸,請走法律程序,這里是庭審現(xiàn)場,請你尊重法律,尊重陪審團和法官,尊重我們。”
武秋月一怔,立刻說道,“我是來作證的!孫世杰親口跟我說,他強一奸過于洋,是真的!”
顧南初笑了笑,“在我提交給法官大人的證據(jù)里,有武秋月之前的證詞,可以看到她那日的證詞和今天的,有著天壤之別,我實在無法分辨究竟她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在關予白程序性問了武秋月幾個問題后,法官宣布休庭十分鐘。
十分鐘后,陪審團卻沒能給出一個結果,所以宣布一周后進行二次庭審。
顧南初悶悶不樂的走出法院,還在思索著武秋月突然改證詞的問題,懊悔不已,“你說她到底是為什么?當時我就覺得她沒有必要出庭,她非要出庭,那時候我就應該有所警覺的!”
秦北潯聽她嘮叨了一路上,忍不住打斷她,“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
他冷不丁插一進來一句話,讓原本懊惱到不行的的顧南初微微一怔,旋即,她選擇性的把糟心事都忘記,笑瞇瞇的貼上去,“秦先生要做什么?”
秦北潯垂眸,剛好瞥見她黑色得體小西裝里面的白色V領襯衫下,那一對軟綿綿的小白兔。
下意識的,喉結性感的滾動了下,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不動聲色的向后退了一步,秦北潯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一聲,才說道,“我母親想要邀請你去別墅吃頓晚飯。”
請她吃飯?!
顧南初打了個寒顫,連連搖頭,撥浪鼓似的,頻率很高,“不要不要,不去打死也不去。”
笑話,她是要去找虐嗎?
到現(xiàn)在她還記得蘇清歌對她的說的那番話,想必,除了厲阿姨,秦家任何人都不會歡迎她的。
她有自知之明,所以她不會去自取其辱的。
再次堅定的搖頭,她看著秦北潯,“對不起啊,秦北潯,我不想去。”
一句沒關系剛要出口,秦北潯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接通電話,那邊聲音非常急促,“二哥你現(xiàn)在在哪兒?嫂子又犯病了,怎么辦啊?”
手機那邊不僅僅有蘇清歌焦灼到生無可戀的聲音,與此同時,秦北潯還聽到了嘈亂的尖叫聲議論聲和安然失魂落魄的喊老公的聲音。
安然犯病了!
他頓時緊張起來,安然犯了病,就是一顆隨時隨地都會爆炸的不定時炸彈,對于自己亦或者對于他人,都十分危險。
手指忍不住收緊,“你們在哪兒?”
蘇清歌趕忙回答說道,“MJ店里,你快點過來啊,我快拉不住了……”
MJ,京城著名的晚禮服設計室。
秦北潯嗯了一聲,立刻掛斷電話,顧南初剛要問怎么了,話尚未出口,手腕突然被男人握住,然后就被他拉扯著跑向停車場。
*
二十分鐘后,黑色低調的邁巴赫停在MJ門口,秦北潯打開車門,再次握著顧南初的手,十指相扣的走進去。
他步伐很急,顧南初不知道發(fā)生了事情,只能盡量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
他看上去似乎很緊張,很著急,是誰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么?
顧南初想著,沒注意眼前的景象,等到她聽到一個女人如泣如訴的哭喊著老公的時候,她才猛然回過神。
抬眸,剛好撞上安然的目光。
兩人女人的眸光就這樣,在空中四目相對。
安然的眼睛,似乎和常人不同,那近似變態(tài)的執(zhí)拗,讓顧南初基本可以斷定安然此刻處于病態(tài),大概就是秦北潯口中的那種病。
“北曜?”安然目光轉移到旁邊的男人身上,立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雙手不安的捏著自己的針織衫外套衣角,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北曜,你終于來接我了,她們都是壞人,她們都說我有病。”安然怯生生的靠近秦北潯,見狀,顧南初很懂事的甩開秦北潯的手掌,向旁邊挪動了兩步。
瞇著眼睛打量著安然。
安然今天穿了一身湖綠色連衣裙,長至小腿,上身套了一件淺黃色針織衫,雖然看起來還是十分淡雅,但卻是比那天在機場看到她一身雪白的長裙的是很好,氣色看上去要好很多。
“老公,你怎么不理我?”安然小心翼翼的勾起秦北潯的小拇指,“你是不是生氣了!生氣然然偷偷跑出來買衣服嗎?”
醫(yī)生說,安然犯病的時候一定要順著她。
秦北潯嘆了口氣,下意識轉眸看了顧南初一眼,才沉重的搖頭,“沒生氣,我送你回家。”
聞言,安然立刻像個孩子似的,單純天真的笑了,她撲過去,一把抱住秦北潯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前,“我就知道,老公最愛我了!”
剛才幫蘇清歌一起拉著安然的兩個店里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笑了笑,隨口說道,“還是愛情的力量更偉大啊!”
顧南初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那酸楚漲痛的感覺,就像是被貓兒在手背上抓了一道傷口,沒有血流出來,可就是疼。
情不自禁的看著秦北潯的背影,她后退了兩步。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那個女人是秦北潯的大嫂,因為秦北潯的哥哥意外死亡而變成這樣,所以他們秦家有這個義務,幫助她把病治好……
安然,是秦北潯的大嫂……
雖然秦北潯的哥哥去世了……
雖然……
然而,她發(fā)現(xiàn)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占有欲強烈到可怕,當她看到安然的手放在秦北潯腰間時,她就恨不得沖過去把她推開,甚至,恨不得想要砍了她的雙手。
可她不能……
事實如此,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