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身子一顫，下意識的反駁道，“當然不是，是孫世杰強一奸了我。”
顧南初哦了一聲，確認道，“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說孫世杰七月十五號那天晚上就強一奸過你一次，那當時你為什么不報警？”
于洋眸子閃過一抹慌張，說話有些磕巴，“我，我不想別人知道，也不想讓我的男朋友知道，因為我們快要結婚了，我……”
顧南初點點頭，等于洋說完，她打開一份報告，放在右手邊的投影儀上，頓時法官，陪審團包括關予白的面前的電子屏幕上頓時出現一份文件。
顧南初開口道：“這是秦氏的任職文件，文件上面明確指出，在七月底，孫世杰所管部門，進行了一次組長換屆，于洋也就是那天上任的，我說的對嗎，于小姐？”
于洋臉色煞白，她咬著唇瓣點頭，聲音孱弱，“是……”
顧南初松了口氣，“七月十五號那晚，你和我的當事人孫世杰發生性一關系后，你成功坐上小組長的位置，因為你嘗到了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的甜頭，所以在兩周前，你借酒醉和我的當事人發生關系，你的目標是不久后的副部長選舉，可是我的當事人并沒有答應你的要求，你一怒之下才把我的當事人告上法庭……”
眼看著于洋渾身顫抖的像篩子，關予白立刻起身，“反對，反對辯方律師對未證實的事情做出判斷，影響陪審團對我的當事人的印象。”
法官點頭，“反對有效，請辯方律師注意你的言辭。”
顧南初：“好的，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
于洋從證人席坐到原告席，第二位證人出庭作證，即于洋的男朋友，陳書豪。
關予白：“陳先生，請介紹一下你自己。”
陳書豪第一次坐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之上，難免有些拘謹，“我叫陳書豪，是于洋的男朋友，是秦氏的一名員工，今年二十八歲。”
關予白微笑：“你還記不記得八月二十號那天早晨發生的事情？”
陳書豪咬咬牙，“記得，那天早晨大概七點鐘，洋洋給我打電話，哭著說自己被那個混蛋強一奸了，當時我在外地出差，我就讓她去報警，然后我立刻向公司請假，當時就買了機票飛回來了。”
關予白確認：“你口中的洋洋，是否就是我的當事人于洋？”
陳書豪：“是。”
關予白：“那么你口中所謂的混蛋是……”
陳書豪扭頭，指著被告席的孫世杰，“就是他，那個混蛋就是孫世杰。”
孫世杰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關予白：“請問陳先生，你和我的當事人關系怎么樣？”
陳書豪：“很好，我們已經商量好年底就回老家結婚了，沒想到……”
關予白：“謝謝，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
關予白坐下，顧南初緊接著起身，“陳先生，請問你的經濟狀況怎么樣？”
陳書豪：“還不錯啊。”
顧南初：“陳先生，您是否還記得在去年八月份和今年年后二月份，你曾經向我的當事人孫世杰先生借過兩筆款項？”
聞言，陳書豪一愣，下意識問道，“你們怎么知道？”
顧南初：“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有還是沒有？”
陳書豪猶豫不決的點點頭，“有。”
顧南初：“你是否還記得具體數額？”
陳書豪：“我還了一些的，現在大概還有……還有三萬多吧。”
顧南初笑著搖搖頭，“準確的說是還剩下四萬六千八百塊，陳先生，不得不說您的記性太差了，如果我的當事人以被告罪論處，你是不是覺得就不用還錢了？”
陳書豪反應很大，指著顧南初大聲吼道，“你胡說，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從來沒有。”
法官敲錘，維護法庭秩序，“肅靜！請證人遵守法庭秩序，否則我會請庭警帶你出去。”
顧南初旋即又拿出一張照片，“法官大人，陪審團，這是從證人陳書豪先生在秦氏辦公電腦中找到的他的瀏覽記錄，其中我們可以看到有很多條【債主違法被判刑，欠款還要還嗎】等類似的搜索記錄。”
陳書豪：“法官大人，我……”
顧南初打斷他的解釋：“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
陳書豪狠狠的瞪了顧南初一眼，不情不愿的退庭，而后，武秋月出庭。
顧南初：“武小姐，請你把你知道的關于孫世杰和于洋的曖昧，說出來。”
武秋月深深的看了顧南初一眼，眸子了充斥著顧南初看不懂的深意。
那種眼神像是一記利劍，赤一裸而又尖銳，看的顧南初心里很不舒服。
她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涌出一股錯覺：即將會有意外發生……
武秋月今天沒有化妝，看上去稍微顯得有些憔悴，她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孫世杰的女朋友，我要說的是……當初我也是被孫世杰強一奸的。”
話音未落，顧南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僅僅是她，就連關予白向來平淡如水的俊臉上都涂滿了錯愕。
武秋月不顧別人的目光，她將故事娓娓道來，“去年，秦氏旗下的珠寶品牌招收平面模特，我就去試鏡了，在后臺，孫世杰找到我說可以讓我當模特，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可是他卻強硬的把我抱到換衣間，強一奸了我，他還拍了視頻，威脅我做他的女朋友……”
顧南初緩緩的將后背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神色倉皇，下意識看向聽眾席里的秦北潯，后者微微頷首。
武秋月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當時武秋月要出庭的意思非常明顯，難道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如果想要指認孫世杰，她完全可以去找關予白，作為控方證人，為什么會找她撒謊？
只是為了讓她成為一個笑話？
自己的證人到頭來成為對方的證人，這說出去，可以算得上律師生涯的一個抹不去的黑點了。
武秋月說完，關予白看顧南初并沒有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