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程面色一沉,霸道的語氣帶著不可違逆的強勢,“不行,你要坐在這里,直到飛機降落。”
他現在是抱著能躲一時是一時的想法。
剛和小嬌妻和好,不抓緊秀恩愛,還搞什么欲擒故縱?
花思琪實在理解不了,無語的撇撇嘴,雖心不甘情不愿,卻也沒敢動地方。
其實她一個“花影”芳主,不聽陸錦程的命令也很正常,只是她擔心自己抗命,陸錦程會給她老公展霖穿小鞋。
就這樣,直到飛機降落,顧輕依都一直和韓淼坐在一起。
他們剛從機場出來,就看到管家帶著幾十個保鏢已在出口等候。
陸錦程上午逃婚,下午卻出現在機場,而且還是和顧輕依同行,那些八卦記者一見人出來,就立刻一窩蜂涌了上去。
幸虧保鏢筑起人墻將他們安全護送上車,不然非得被那些人生吞活剝了。
花思琪說臨時有事上了另一輛車,韓淼說要去見一個朋友想和花思琪坐一輛車,卻被陸錦程強行塞到他和顧輕依坐的勞斯萊斯幻影上。
“陸少,你們要回別墅,不順路。”韓淼試探性的提醒。
陸錦程冰冷的桃花眼一橫,寒氣逼人的說道:“我說順路就順路,司機,開車。”
他其實就是為了不單獨和顧輕依在一起。
眼瞅著離要去的地方越來越遠,韓淼卻敢怒不敢言。
見他憋屈的樣子,顧輕依拉了下陸錦程的衣角,忍不住柔聲替他說話,“程程,韓少的朋友已經在餐廳等他了,如果真的讓韓少跟咱們一起回別墅,那就會讓他朋友等得更久,這樣不好。”
聞言,韓淼連連點頭,一臉“她說的對”的表情。
沉吟良久,陸錦程才勉強同意韓淼下車,為了不給顧輕依說話的機會,他往她腿上一躺,眼睛一閉,裝作很疲憊的樣子說。
“輕依,到家叫我。”
“好。”顧輕依很乖,一路上都沒說話,不過也似乎察覺到男人哪里有些不對。
到了別墅,陸錦程直接去了密室,而顧輕依則抱著陸逸上了樓。
將近一周沒見,雖每天都通電話,卻還是很想小家伙。
“媽咪好想我們的寶貝,小逸子有沒有想媽咪呢?”顧輕依一直抱著陸逸不撒手,一會兒捏捏他臉,一會兒揉揉他的小腦袋,怎么看都看不夠。
陸逸重重點頭,繼而很認真的詢問:“媽咪和爹地和好了嗎?”
“嗯。”顧輕依看著小家伙閃著晶亮的墨玉雙眸,輕聲道:“其實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小家伙知道她的計劃,所以重創趙氏集團資金鏈的時候才會有尹氏幫助。
知道陸錦程從未變心,一定會去找她,所以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小家伙除了關心她的話,對于陸錦程出軌的事從來只字不提。
在兒子面前,她總莫名有種挫敗感,明明比人家多吃了十九年的咸鹽,可這智商確實差了好大一截。
“嗯。”陸逸點點頭,抿了抿唇有些擔憂的問:“那媽咪會怪我嗎?”
“怎么會?你這么做也是為我好,我知道的。”顧輕依親昵的將小家伙抱在懷里,想到他無所不知,試探性的問:“小逸子,你爹地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和他以前的事?在你出生以前的。”
男人找尋了她三年,獨自撫養孩子又當爹又當媽,她覺得沒準心里難受的時候會對小家伙傾訴。
陸逸這么聰明,一下子就猜中她想知道些什么,雖對兩人的過去一清二楚,卻抱歉的搖頭。
“好吧。”其實她也沒抱多大希望,畢竟像男人那么深沉的人,估計也不會將所有的心跡全部展露給他人。
不過她忘了,男人不光是個讓人看不透的精明商人,還是一個父親,面對孩子一次又一次的逼問關于媽咪的事,他終究做不到鐵石心腸的一字不說。
男人更是一個普通人,飽受相思之苦,那過去的回憶就是對空虛內心最好的慰藉,而和思念之人關聯最緊密的人,就成為了最好的傾訴對象。
“媽咪很愛爹地對嗎?”陸逸見她很確定的點頭,又道:“那如果爹地做了錯事,你會原諒他嗎?”
這個問題她記得男人也問過,當時她回答說要看做的是什么錯事再做定論,而現在她想的不是是否原諒男人,而是那件錯事究竟是什么。
顧輕依并沒有回答,莫名覺得男人做錯的事可能并不是能讓她輕易原諒的事,明澈的眸子浮動著若有若無的暗光。
看來她要找個時間和陸錦程好好談談。
與此同時,密室中。
“我們終于見面了。”陸錦程雙腿自然交疊坐在椅子上,唇邊帶著一絲勝利的淺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滿臉不甘的人。
被好好“伺候”了一番的黃炎惡劣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恨聲道:“只怪我殺心太切中了你的奸計。”
他在婚禮現場布下天羅地網,為了萬無一失,他還親臨現場準備親自動手解決,卻不想陸錦程早有準備,他帶去的人被包了餃子,盡數被擒。
聞言,陸錦程斂眸低笑,低沉的嗓音攜著侵骨的寒氣,“這輩子你都不會再有機會殺我。”
這句話徹底激起黃炎瘋狂的不甘,目眥盡裂的嘶吼,“陸錦程,就算我死也會化成厲鬼纏著你,讓你永無寧日。”
“你殺了我爺爺,卻這么恨我,為什么?”這是一直縈繞在陸錦程心里的疑問,他很聰明,卻怎么也想不通。
“為什么?”黃炎像是得了失心瘋般大笑,那笑凄厲且悲切,落寞含恨的雙目漸漸失去焦距,似在回憶著什么。
“我原本可以很幸福的,有愛我的家人,有喜歡的女孩子,有理想有抱負,可這一切卻都被十幾年前那場大火燒為灰燼。父母以為我死了,悲痛欲絕雙雙跳樓。我毀了容,所有人都對我避恐不及,而害我家破人亡,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罪魁禍首就是你爺爺。”
想到死去的爺爺,陸錦程雙手緊握,俊朗的五官陡然繃緊,掠奪性的黑眸帶著嗜血的殺意,“所以你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