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心聞言意味不明的輕笑，對于女人的話不甚在意。
“仔細想想，你我爭個頭破血流有什么用？錦程心里的那個人，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趙雪菲發完感慨，倒了一杯紅酒推到她面前，嫵媚動人的狐貍眼閃過一抹算計，“你應該明白，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同路人。”
沈安心挑眉意味深長看著她，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隨后她從包里取出一份剛從醫院那弄到的資料遞給她。
“就是因為知道，我今天才會來這找你，看看吧。”
趙雪菲略略翻看了幾下，這是顧輕依的就診資料，一份是三年前的，一份是今年的。
“你給我看這個是什么意思？”她不解的問。
“現在的顧輕依，就是當年的顧輕依。”沈安心悠悠的將驚人的真相說出口后起身，“消息我給你了，怎么用就是你趙大小姐自己的事了。”
說完轉身向外走。
她還活著？
趙雪菲倏然攥皺手中的資料，眼眸中的殺意頓現，額角突突直跳。
走到門口的沈安心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深。
當她得知是趙雪菲一手策劃讓她母親的賭癮越來越重時，兩人就不再是同船之人了。
有個嗜賭成性要債鬼般的母親，幾乎毀了她的一生。
她怎么可能還和把她變成這么慘的人同流合污？
借刀殺人這一招，她也會。
沈安心比趙雪菲清醒的早，知道陸錦程這輩子除了顧輕依都不會再愛其他人，所以她不再去追求那不切實際的夢。
沈安心握了握手中的錢夾，彎起一抹釋然的笑，“錢，才是王道。”
……
關系打通后，陸錦程帶著顧輕依來到監獄見鄧森。
因被查出和“祭靈”組織有勾結，又涉及多起命案，鄧森被判處終身監禁。
“當年我母親明玉的案子，是不是你毀掉證據把殺人案改成意外事故的？”顧輕依厲聲質問道。
鄧森連眼都沒抬一下，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懶洋洋出聲，“我改過的案子太多，不記得了。”
“你……”顧輕依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陸錦程安撫了下她激動地情緒，繼而冷幽幽看著鄧森，道：“你當年就是通過那個案子平步青云的，怎么會不記得？”
被點中要害，鄧森抬起頭看著他，“你們為什么要調查當年的事？為了家人？”
他緩緩低下頭，怔怔看著腕上閃著寒光的手銬，喃喃自語，“而我不說，也是為了我的家人。”
沉吟片刻，他又道：“現在雖然組織不在了，可是只要有殺人犯，他們就無一不是組織成員，你們抓不盡，也滅不完。”
只要組織成員還有一人，他就什么都不能說，否則將會有滅門之禍。
雖然成功見到鄧森，可卻一無所獲。
本以為查清“祭靈”組織就可以為母親翻案，現在看來，這件事難于登天。
坐上回家的車，顧輕依忍不住詢問道：“程程，梅少那邊進展如何？項鏈中的微型存儲器取出來了嗎？”
她滿懷希望，可卻得到男人一個含糊的回答，“應該快了。”
顧輕依嘆了口氣，靠在他懷里，想起剛剛鄧森說的話，她大膽猜測。
“程程，你有沒有覺得鄧森話里有話？‘祭靈’組織會不會還在？”所以即便說出實情可以減刑，可鄧森仍閉口不說，似在怕什么。
“雖然后期警方又抓了不少組織成員，可都沒有你要找的那個兇手。這就說明還有一些組織成員仍在逃，警方現在已經結案，不會再繼續追查下去。不排除余下成員另選頭目，繼續作惡的可能。”陸錦程說。
難道真的會像鄧森所說的那樣，這些人抓不盡也滅不完嗎？
顧輕依煩心的嘆了口氣，又往他懷里鉆了鉆，自言自語的說：“人，為什么要殺人？”
身為一名以治病救人為己任的醫者，她很難理解這一殘害生靈的行為。
……
五日后，陸逸出院，和陸錦程關系好的幾個兄弟都趕過來慶祝，就連偶然得知情況的季銘也來送了禮物。
陸逸的事情，怎么會少了小跟班何子峰呢？
一行人來到事先訂好的餐廳包房吃午飯，都是熟人，一坐下就開始熱絡聊起來。
坐在陸錦程身邊的季銘，知道陸錦程因為吃他和顧輕依的醋還和女人鬧別扭來著，當面解釋了一下，還不忘站在哥哥的立場，為自家妹子撐腰。
“我和輕依從小相依為命，她就像是我的親妹妹一樣，你要是敢欺負她，我絕對饒不了你。”
他話剛一說完，陸錦程就冷不防來了句，“大舅哥你話真多。”
季銘聞言一愣。
“恭喜。”隨后陸錦程端起酒杯，真誠的祝福道。
“謝謝。”季銘笑著與他碰杯，飲盡杯中酒。
陸錦程邊為他蓄酒邊說：“也謝謝你。”
無論男人是真的放下，還是臨時找丁檀雅補位，他都感謝這位一直保護顧輕依的男人。
席間，季銘拿出陸伯川尸體的照片給他看，一臉嚴肅的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張照片有點奇怪？”
那照片是在停尸房拍的，不著一縷血肉模糊的尸體，看的陸錦程眼角突突直跳，眉心狠擰，嫌棄道。
“我看你更奇怪，這都吃飯那，快收起來。”
這么血腥陰森的照片，和此刻的用餐氣氛完全不搭。
季銘無奈將照片收好，他只顧著著急，還真沒想那么多。
事關重大，他又接著說：“雖然在見那個人的時候，我沒見過他的真容，可我看了照片后總覺得哪里不對，好像漏掉了什么，可就是想不起來。”
陸錦程給他夾了個鮑魚后說道：“吃飽了，你就想起來了。”
感覺他不太重視，季銘有些著急道：“我跟你說的是正事。”
“我說的也是啊。”陸錦程看他還不明白，提點道：“工作的事情別在飯桌上談，容易積食。”
季銘想了下，不再說話，好好吃飯。
顧輕依看兩人竊竊私語半天，忍不住好奇的湊過來問：“程程，你們倆在說什么悄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