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依看了陸琳一眼,想到什么,關切的問:“陸琳的視頻找到了嗎?”
“還沒有。”陸錦程溫和回答。
面對女人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展現最溫柔的一面,然而視線一移開,眼中的冰冷又變得噬骨侵髓。
聞言,她難掩失望。
這個視頻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要了陸琳的尊嚴和她行動的自主性。
回到臥室,顧輕依一面鋪床,一面和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人聊天。
“程程,我聽陸琳說,她大學讀的是金融專業,她希望等身上的傷好了以后可以到公司幫忙。”
“她讓你跟我說的?”陸錦程放下書,面色微冷的問。
看他似乎有些生氣,她微微愣了下才解釋:“不是,是我覺得這樣她的專業有用武之地,還能幫到你。”
這完全是她個人的想法。
與她這個對經商一竅不通的人相比,好像陸琳更能幫到男人。
陸錦程繼續看書,保持沉默。
定睛看了他許久,不知為何,顧輕依覺得他對陸琳似有所防備,肚里存不住疑問,她直接問出口。
“你是不是不太相信陸琳?”
“你相信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陸錦程反問道。
他好心收留,可對方卻偷偷拓下他公章為虎作倀。
如果不是莊妍給他打電話,他到現在還蒙在鼓里。
知道陸琳有事托付顧輕依,其實并非陸逸聰明,也不是他的理智分析,而是浴室安裝了監聽設備。
為的不過是讓他們可以順利參與此事,而陸逸那番理性分析,也不過是故意說給門口偷聽的陸琳。
此刻他都有些懷疑,那份視頻是否真的存在,或許一切不過是她演的苦肉計。
“她已經夠可憐,我們就不要懷疑她了吧?”不知情的顧輕依心軟的說。
陸錦程移步到她身邊,雙手抓著她的手臂,一臉嚴肅的說。
“記住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
郊區小二樓。
客廳的氣氛異常壓抑,坐在沙發上的陸伯梅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現在怎么辦?那煞星把父母牌位找到,和莊氏的合作也沒談成,我們拿什么籌碼和那個煞星談條件?”
在她眼里,陸錦程就是個天煞孤星,接觸太久會觸霉運,她巴不得快些完成計劃,離煞星遠遠的。
“大姐你慌什么?”陸伯川一臉淡定的抽著煙。
陸伯梅雙手叉腰站起來,激動的叫嚷,“你倒是坐得住,不定哪天那煞星又叫一幫人趕咱們走。”
莫名想起那天幫助他們的黑衣人,陸伯川下意識看了眼手機,那個為首的男人給他留了個電話,說有困難時可以隨時聯系。
不知對方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想和那些人扯上關系。
收斂思緒,陸伯川仍舊勝券在握的架勢,“王牌在手,我們還沒輸。”
“你是說陸琳?”陸伯梅眉毛一挑,冷哼道:“你平時那么對她,現在把她放出去,還指望她還能受你擺布?”
她就差說她這個二弟白日做夢了。
“只要視頻還在我們手上,她就不得不聽話。”陸伯川碾滅煙蒂,語氣篤定。
這招百試不爽,一著急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陸伯梅這心安定下來,就忍不住對陸琳的遭遇奚落幾句。
“如果陸琳是你親生骨肉,你還會這樣對她?”
這件事除了陸伯川也就只有她知道。
“大姐,有些事還是爛在肚子里的好。”陸伯川陰冷著臉,獰厲的警告。
“好好好,是我多嘴。”說完,陸伯梅邁上樓梯,走了幾步,她提醒道:“二弟,事成之后,我們五五分成。”
陸伯川儼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姐說了算。”
聞言,陸伯梅露出得意的笑臉。
之前說好的三七分,她三,陸伯川七。
可她突然發現手里的砝碼比她想象中的要重要,不覺提價。
在她走后,陸伯川臉上浮現極度厭惡之色,陰惻惻低語,“什么都不做就想拿半數的酬勞,真是異想天開。”
……
次日,陸氏別墅。
得知陸伯川在莊氏碰了釘子,這兩天陸琳一直待在別墅養傷沒出去。
顧輕依送小逸子上學剛回來,突然想到有東西忘了買,挎上小包往樓下走。
“輕依姐,你要出去?”陸琳有意詢問道。
“嗯。”她微笑點頭。
陸琳走到她身邊,軟聲請求,“可以帶我一起去嗎?這幾天一直在別墅里,很想出去透透氣。”
她的感受顧輕依明白,當初剛被男人帶來的時候就是整天在別墅不準出門,無聊的她都快長草了。
想了想,她爽快的應允,“那你去換衣服,我在這里等你。”
陸琳連連點頭,小跑上樓。
看著她的背影,顧輕依俏婉的臉上浮起一抹復雜的情緒。
女人果真像她家程程說的一樣著急出去。
幾分鐘后,穿戴整齊的陸琳疾步從樓上走下來,千鳥格的小香風套裝,搭配一雙白色小跟鞋,青春靚麗。
漂亮的杏核眼清亮純凈,不含一絲雜質。
這樣的女人真的心機深沉嗎?
顧輕依覺得不像,暫時將她偷偷拓下公章的事情歸為被逼無奈。
兩人坐上車,各懷心思,別墅大門剛一敞開,車子突然發出“吱嘎”一聲,司機緊急剎車。
“怎么回事?”顧輕依扶起險些被射出去的陸琳。
“少奶奶,是陸伯川。”司機恭敬回話。
顧輕依抬眼一看,陸伯川不怕死的用身體攔車,見車停下,繞過車頭,氣急敗壞的開始敲車窗,口中還罵罵咧咧說著。
“陸琳你個死丫頭,趕緊給我滾下來。老子讓你相親,你卻跟人睡了,真是把我這老臉都丟盡了。”
他的聲音很大,在院子里負責打掃的傭人都聽得見。
陸琳身子微微顫抖,能看出她在害怕。
“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顧輕依信誓旦旦保證。
不管女人是真可憐還是真騙子,她此刻愿意相信她是一個受害者,因為眼神不會騙人,女人在面對暴怒的陸伯川時,是恐懼的。
說完,她開門下車。
“表叔這是做什么?”她冷若冰霜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