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通過找到當年殺害母親的兇手來知曉項鏈究竟應該交給誰,可現在看來,這將是一個不知要到何時的持久戰。
于是,她又將注意力放在回想母親遺言方面,試圖想起當時母親所說的姓氏。
可是盡管她使勁兒想,頭都想疼了也沒記起來。
她用手按了按生疼的太陽穴,眼前突然閃現陸錦程溫柔抱著她的畫面。
煩躁的直敲腦袋,她鬧心的對自己說:“顧輕依,你清醒點,讓你想項鏈主人,你想程程干什么?”對自己有些無語。
其實她也有些納悶,最近腦袋總是不受控的出現一些似曾相識,卻在記憶庫中搜尋不到的畫面。
而且還都是關于陸錦程的。
剛開始她一直覺得是因為前段時間男人受傷嚴重,她太過擔心所以日有所思。
可現在男人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她這胡思亂想的毛病卻加重了。
長嘆了一口氣,顧輕依把手上的醫書一扔,下樓去找能解決她病癥的人。
“梁醫生,你給我開點藥吧。”她對側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人說。
聞言一愣,梁少博慢吞吞的坐起來,“排異的藥吃完了?”
顧輕依惆悵皺眉,訴說內心的苦惱。
“不是,就是我腦袋又像手術之前似的,總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以前你告訴我這是體虛導致的,可我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為什么這種癥狀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看來她記起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想了下,梁少博試探性的問:“那你都看到了些什么畫面?”
只有知道是什么,有了參考,才好編瞎話呀。
對于他問話的目的,顧輕依一點沒起疑,實話實說。
“都是有關程程的。”
看她如此淡定,沒生氣的樣子,梁少博稍稍松了口氣,看來還沒記起不好的那部分。
“哦。”他應聲后立即快速運轉大腦,隨后,他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可能是陸少前段時間受重傷你太擔心所致。”
“我也這么覺得。”顧輕依萌呆呆的說。
這下解釋的話都省了。
徒兒,真是一點不摻假的傻呀。
“你別太擔心,我再給你開些藥緩解一下,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梁少博說完就往樓上走,暗暗琢磨這次該把維生素換個啥瓶裝。
還不知每次所謂的藥,其實是維生素的顧輕依,心安的去廚房找好吃的去了。
……
書房。
“展霖,有關黃炎的事情調查的怎么樣了?”陸錦程身體后傾靠著椅背,抬頭看著他。
黃炎手中不但有他爺爺去世前的錄像,還是上次蛇盤道想要謀殺他的人。
“雖然費了些時日,但好在得到了些有價值的線索。”展霖恭敬立于他身側。
“說。”他淡淡開口,聽得認真。
展霖有所示意的開口,“少爺還記得我之前提起的那場十幾年前的大火嗎?”
眸色沉了沉,陸錦程淡漠的說道:“黃炎就是在那場大火后成為了一個假死人。”
也正因為如此,當時在調查謀殺他的人,竟然是個“死人”。
“據調查,老太爺和當年那起大火有關。”展霖繼續說著。
眸若寒夜,陸錦程雙眸輕抬,有些詫異,“我爺爺?”
這事和爺爺有什么關系?
很快,展霖就給出了解釋,“是的。當年因為我隨少爺都在國外,所以并不知此事。老太爺也是那場大火的幸存者。”
這其中又有什么關聯?
先前他一直不懂,為何黃炎擁有“度靈”組織卻甘愿為“祭靈”組織的頭目賣命。
原來并非單純的南北勢力融合,而是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奪取陸氏集團,要他的命。
“有機會真該和這個黃炎好好談談。”陸錦程幽冷的聲音染暗了眸色。
知道少爺想抓黃炎,展霖有些為難的說:“黃炎身邊一直有‘度靈’死士保護,暫時還無法接近。”
“不急。”陸錦程很有節奏的用手指敲擊桌面,狹長的黑眸清寒一片,很有深意的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當然也是一件一件的解決。”
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但分主次與先后。
“明白。”展霖微微頷首道。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展霖過去開門,只見梁少博神色沉凝走進來,見他有話要說,展霖立刻說道。
“少爺,我會繼續派人盯著黃炎的。”
“去吧。”想起什么,陸錦程又提醒道:“找靈牌的事情也要抓緊,還有兩天時間。”
他必須在三天內找到,只有這樣他才毫無顧忌的與陸伯川和陸伯梅攤牌。
“是。”說完,展霖轉身離開。
睨了眼像被煮了似的梁少博,陸錦程譏誚道:“給陸琳打電話人家又沒理你?”
梁少博罕見的沒回嘴,坐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難得一本正經的講話。
“陸少,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徒兒失憶的事?”
他覺得這件事必須提上日程了。
“怎么了?”對于他這突如起來的問題,陸錦程有些不明白。
嘆了口氣,梁少博一五一十的開始說。
“她現在想起的事情越來越多,我是擔心……”看他臉色不好,梁少博立轉話鋒,“讓她自己想起來,我看倒不如你主動坦白。”
陸錦程沉默良久,聲音低低的問:“有可以抑制人想起過去的藥嗎?”
梁少博一聽,這固執哥還是不打算說,沒好氣的來了句。
“那是靈丹妙藥,我這可沒有。”
如果有,那該多好。
微垂眼簾,濃密的長睫毛遮掩下眼中的落寞,陸錦程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
“陸少,她現在那么喜歡你,即便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訴她,也不會怎么樣。”梁少博好心建議。
“你懂什么?”陸錦程冷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相愛的人講的就是以誠相待。
平時小騙怡情,可隱瞞曾經傷害女人的事情,這就是大騙。
他怕一說,會失去現如今得來不易的甜蜜和幸福,他沒勇氣說。
“我不懂。”梁少博懶得管他,起身向外走,很氣人的嘚瑟道:“約我們家琳琳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