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躺在床上的顧輕依枕著手臂看著身旁的人,“程程,你怎么還不回去?”
“你睡著了我再走!标戝\程聲音很輕的說。
顧輕依莞爾一笑,剛要閉眼睛,頭卻突然毫無征兆的疼起來,她吃痛的叫出聲。
“啊……”
腦袋一剜一剜的疼,就好像有人在用利器戳她的頭,她緊閉雙眼,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表情異常痛苦。
“來,把藥吃了!标戝\程慢慢扶起她,給她喂藥。
看到他緊張的表情,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別擔心,一會兒就好了。”
陸錦程讓她靠在身上,一臉的心疼,輕度適中的給她按頭,緩解她的不適。
“好點沒?”見她不再皺著眉頭,他輕聲的問。
“好多了!北活^疼折騰的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想到她頭痛的根源,陸錦程試探性的問:“頭疼的時候,還會出現奇怪的畫面嗎?”
“會有,不過不是奇怪的畫面,是溫馨的畫面。”她柔聲說道。
溫馨?
怎么可能溫馨呢?
陸錦程有些緊張的追問:“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在喂我吃飯,像現在這樣溫柔的抱著我!鳖欇p依抱著他的手臂,啞然失笑,輕輕呢喃,“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吧。”
這幾天男人一直很忙,只有晚上能見面,卻也只能短短相處一兩個小時,所以她才有此猜想,并未多想。
陸錦程很清楚,她看到的是遺失記憶的碎片,莫名擔心想起一切的她還是會離開他。
“輕依,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以往,他都是等她睡著就回自己病房。
“如果你能保證老老實實睡覺,我就讓你留下來!鳖欇p依是擔心他獸心大發,所以每次都攆他回自己病房。
不過,每次她都是先睡著,男人回沒回去她也不清楚。
聞言,略帶薄繭的大手滑進她的睡衣,陸錦程肉麻兮兮的問:“那我得多老實?嗯?”
“程程,你……唔……”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強勢用唇封住她的小嘴。
“輕依,拜托你不要想起那些不好的記憶,讓我們就這樣幸福下去。”他在心中默默祈禱。
“程程,不行……嗯……”她用最后一絲理智驚呼。
陸錦程緊緊的抱著她,強行壓下心中的叫囂,待眼底恢復一派清冷才稍稍松開她。
“等你好了以后,要好好補償我!彼麊≈ぷ佑懜@。
能半路剎住車,真是難為他了。
顧輕依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這要是擱以前,男人早不管不顧強要了,這樣的改變,讓她很欣慰。
兩人相擁而眠,一人睡得香甜,一人游離在理智的邊緣。
女人的小手在他身上一通亂摸,他一直用“忍”這個字來勉勵自己,這才沒有強行做點什么。
暗暗發誓,等她病好以后……
餐廳的一間包房外,季銘手持紅酒杯,聽著從里面傳出推杯換盞的笑聲,眸色暗了暗。
睨了一眼“跟屁蟲”,他聲音冰寒的命令,“丁檀雅,在外面等我!
難得女人這次沒有堅持要跟著,只是順從的說了一個字,“好!
丁檀雅對于他們這些商人的交際應酬絲毫不感興趣,之所以一直跟著季銘,是希望通過他順藤摸瓜找到“祭靈”組織真正的頭目。
又看了她一眼,季銘抬手敲門。
不多時,就聽里面的人說:“誰。俊
“應該是服務員吧。”另一個聲音說道。
門打開的瞬間,里面的人一愣,神色有些慌張的說:“季……季總?怎么是你?”
季銘認得,此人是陸氏集團的一個董事,微微頷首,不等他請,便走了進去。
他一現身,剛剛還把酒言歡的眾人都是一個反應,先是一愣,而后眼神中充滿警惕和危機感。
快速掃視一圈,他發現在場都是陸氏集團的人,而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坐在主位上陳志強的人。
默默記下在場的每一個人,季銘臉上掛著不失禮節的淡笑,很自然的開口。
“我過來和一個客戶談生意,恰好聽說陳董事也在,就想過來打聲招呼,應該沒打擾到你們吧?”
安靜幾秒后,眾人紛紛說不打擾,陳志強更是拿著酒杯從座位上走下來,笑著道。
“不打擾,不打擾。季總也坐下喝一杯?”
“不了,只是過來打個招呼,那邊客戶還等著那!奔俱懢戳怂槐坪笳f道:“那季某季總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
陳志強臉上陪著笑,將他送到門口,揮手道:“季總慢走。”
門一關,立刻有人湊過來,有些擔心的說:“他會不會起疑?”
“自己人!标愔緩姴簧踉谝獾男π,和男人勾肩搭背回到酒桌,端起杯子,高聲道:“來,我們繼續喝。”
不久,陸錦程收到了一條短信,內容十分簡短,只有四個字。
名單已出。
薄唇淺勾,狹長的墨眸閃過一抹精芒,他立刻將展霖叫了過來。
“可以行動了!
“是,少爺。”
陸錦程將一個資料袋交給他,又說:“派人把這個給他送過去。”
“爹地,讓我去吧。”陸逸從里面的房間走出來,毛遂自薦。
沉吟片刻,他點頭默認。
陸逸雖然小,但聰慧機敏,若想神不知鬼不覺把東西送到,讓一個生面孔的孩子去,再合適不過了。
半小時后,陸逸避開攝像頭到達辦公室門口,出于禮貌,他敲了兩下門。
此時已經很晚,應該只有他自己在吧。
正這么想著,看到來開門的人,陸逸一臉錯愣。
怎么有人?
還是個……女人。
丁檀雅盯著眼前高冷的小正太疑惑蹙眉,半天才開口,“小朋友,你找誰啊?”
黑亮的大眼睛閃了閃,他脆生生的說:“我找我爹地!
“這沒你爹地!闭f完,丁檀雅忽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僵硬的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太過驚訝,聲音都有些變了調,“季銘,你都有兒子了?”
聽到這話,季銘茫然抬起頭,看到門口的小家伙,清了清嗓后,緩慢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