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經翰哪都沒去,把自己關在房間想事情。
為了解開心中的謎團,他最終來到瘋人院見魯佳。
看著眼前瘋瘋癲癲的女人,他不禁皺眉,深深嘆了口氣,嘗試著和她交流。
“你叫魯佳?”
對方跟沒聽見似的,坐在地上傻笑。
“你認識孫繼洲?”他耐著性子繼續問。
回答他的還是帶著傻氣的笑聲。
李經翰雙手叉腰站了會兒,又問:“當年你究竟為什么被革職?”
對于他的問題,魯佳盡數視而不見,不漏一絲一毫破綻的裝傻充愣,暗暗琢磨這個人和誰是一伙的。
對著個瘋子自言自語半個小時,李經翰耐心告罄的低吼。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快說啊。”
他剛吼完,魯佳突然開始嚎啕大哭,引來了工作人員。
就這樣,李經翰被當成欺負殘障人士的壞人被“請”出了瘋人院。
站在瘋人院門口,他煩躁的抓頭發,內心崩潰的坐進車里。
啟動車子剛要離開,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他冷臉接聽。
“經翰啊,爸爸有事要找你商量。”
二十分鐘后,紅色的超跑在一餐廳門前停下,李經翰摘下墨鏡下車,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到達李明所在的包間。
落座后的他不著痕跡,眼神帶著探究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在他刺探信息的時候,李明也在試圖讀取他內心的想法。
這小子竟然在暗中調查他,不能讓他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
正在這時,李經翰看著桌上的飯菜,突然出聲,“好豐盛啊,那我先開動了。”
說著,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吃起來,裝作看不到李明懷疑的目光,很隨意的問。
“爸,你怎么不吃?”
“我不餓,你多吃一些。”李明像個慈父一般笑著說。
李經翰也敷衍的笑笑,繼續吃東西。
待酒足飯飽,他優雅的擦擦嘴角,身子往后一靠,開口道。
“爸,電話里你說有事找我商量,究竟是什么事?”
“經翰啊,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想送你出國深造,你媽希望你早點繼承家業。”李明有鼻子有眼的說著。
母親早在離婚以后就不再和他聯系,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無非是礙了他的眼。
“我不能走。”李經翰語氣堅定。
“為什么?”李明壓抑怒火的問道。
漂亮的鳳眼帶著笑意,他認真的說道:“因為我喜歡的女人在這。”答應她要做的事情還沒完成。
“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是誰?有機會帶給爸爸瞧瞧。”李明像每個父親一樣關切的詢問,不同的是,他只是做做樣子。
李經翰倏然起身,表明態度,“還沒追到,所以我還不能離開海城。媽那邊我會打電話和她解釋,你不用擔心。如果沒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語畢,他離開了房間。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李明恨恨的握拳。
“如果你非要和我作對,那就休怪我不念父子情份,畢竟我給過你機會。”
……
病房里的顧輕依無聊的都快長草了,站在窗前向外看,像只籠中的小鳥,渴望著外面的世界。
就在這時,一個玩世不恭帶著些許抱怨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過來。
“美人兒,換了病房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白跑一趟。”
回身看去,李經翰已經走到身邊,手上捧著一大束郁金香,把花塞到她懷里后,俊臉湊近,肉麻兮兮的說。
“這么折騰我你不心疼啊?”
心疼?
心疼個球啊。
顧輕依想都沒想拿起花就往他身上砸,這貨要是能正常,她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打累了,花也爛了,看著一地的殘花,她后悔剛剛的沖動,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撿拾。
李經翰看著她珍惜的樣子,心里有了些許安慰,也蹲下身幫她。
“你怎么好幾天沒來啊?”顧輕依小心將花瓣一片一片夾在書里,隨口一問。
自從上次這貨發神經之后,就再沒見到他。
對著鏡子整理發型,李經翰很是自然的說謊,“我前些天感冒,怕傳染給你。”
正經不過三秒,他眼泛桃花,曖昧湊到她身邊說道。
“怎么?是不是發覺沒我陪伴的日子,寂寞又空虛?”
聞言,顧輕依這戰力指數蹭蹭往上飆,抄起枕頭就朝他那張欠揍的俊臉上一通招呼。
“空虛?空虛你個大頭鬼啊。”
李經翰被打的連連求饒,東躲西藏,一個沒站穩撲倒在床上,竟意外看到她床頭上的報紙,而那朝上的一面正是報道陸錦程重度昏迷的新聞。
意識到什么,他緩緩起身,眼神復雜的看向她,聲音有些縹緲。
“你,都知道了?”
睨了眼他手上的報紙,顧輕依點點頭,“嗯。”
“別傷心,你還有我。”深情說完后,李經翰真誠的建議,“別喜歡他了,喜歡我吧。”
對于他動不動就表白示愛的行為,顧輕依一致認為他不過是開玩笑,準確來講應該是她希望那是他開玩笑。
“就算他真的癱瘓,醒不過來,我也只會喜歡他。”她嚴肅認真的說道。
眼底閃過一抹意料之中的難過,他用極短的時間整理情緒,沒心沒肺的開玩笑。
“美人兒,你何故為了一顆歪脖樹,放棄我這一整片森林呢?”
竟然說程程是歪脖樹?
顧輕依瞬間炸毛,怒著嬌俏的小臉說:“你信不信我一把火將你這森林燒了?”
說著追著他又是一通打。
“娘子,饒命啊。”求饒了幾聲,李經翰又沒臉沒皮的說:“打是親罵是愛,你這么打我,是不是愛死我了?”
“李經翰,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燉湯喝。”放出豪言,顧輕依氣喘吁吁追過去。
他很喜歡此刻兩人的相處模式,暗暗擔心事情真的和父親李明有關。
“美人兒,就算有一天,我必須做抉擇,那也只會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