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錦程的話,梁少博忍不住翻白眼,拜托,編瞎話可以,可是總要走點心吧。
就在這時,陸錦程再度開口,“輕依,不管是怎么受的傷,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說這話是為了讓她安心,不過她連個標點都不信,一把將他拽到身邊,順勢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背。
雖然力道不大,可陸錦程還是疼的皺起了眉。
“這叫沒事?”顧輕依氣的嚷他,“陸錦程,你現在就給我老老實實躺床上去!
暗暗后悔,不該讓男人抱著她回來。
后背不斷傳來刺痛,陸錦程忍著痛囑咐道:“那你也不許再亂跑,聽到沒?”
顧輕依乖巧點頭,看著他離開。
這個傻瓜,總是告訴她要注意身體,可他自己卻從來都不注意,讓人心疼。
陸錦程堅持走出病房,剛一出門口脊柱疼的就站不住了,一直守在門口的展霖立刻將他背回病房。
“梁醫生,請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顧輕依臉色蒼白的用身體擋住門,不依不饒的追問。
看這架勢,不交代點什么今天是出不去這里了。
梁少博心一橫,把事情的整個經過交代得徹徹底底。
聽了他的話,顧輕依心疼不已,暗罵陸錦程是個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為了救她,竟然不顧自己的命。
猛然想到什么,她憂心的問:“那程程的公司現在情況怎么樣?”
“之前一直封鎖消息,直到昨天,那個陳董事將陸少昏迷的情況爆了出去,F在公司陸少不在,都亂了套,媒體更是炸了鍋!绷荷俨┱f道。
“那怎么辦?”她下意識的問了句。
梁少博牽起嘴角笑了笑,挑眉說道:“將計就計!
剛剛在男人口中也多少知道一些,此時面臨的狀況不過是個計劃,可她還是很擔心。
“我聽程程說過,這個陳董事一直覬覦總裁的位置,如果程程不出現,公司會不會易主?”顧輕依很是緊張,煙眉不住的向眉心聚攏。
“徒兒,你家程程可是十幾歲就經商的老油條!绷荷俨⿲⑺龅酱采,又道:“不用擔心,俗話說,舍不著孩子套不住狼,安了!
他對陸錦程可是相當的有自信。
即便他說的很有把握,可還是穩不住顧輕依對陸錦程擔驚受怕的心。
“程程,一定要成功抓住那只老狐貍!彼谛闹心矶\。
……
VIP病房。
“我上輩子真是欠你的,躺好!绷荷俨┙o他打了一劑止疼針,又給他輸了液,這才又說道:“如果你下輩子不想在輪椅上度過,就好好臥床躺幾天。”
陸錦程不以為然,半坐著看文件。
見他不理睬,梁少博嘆了口氣,工作狂應該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我徒兒很擔心你。”
聽到這話,陸錦程終于給了反應,涼涼掀眸看著他。
“你應該沒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輕依吧?”他聲音低沉,帶著些許威脅的意味。
都告訴了,一點不剩。
梁少博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這動作立刻被他犀利的眸子捕捉到,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怒。
“梁少博。”
他怕女人擔心,各種隱瞞,這貨倒好,全交代了,不生氣才怪。
看他這要吃人的架勢,梁少博嚇得縮了縮脖子,很有理的解釋道。
“不告訴她,難道讓她每天在無菌艙胡思亂想?萬一她再跑出無菌艙一次,那這次手術就白做了。”
他是醫生,深知此時病人的情緒要格外注意,稍不留神就可能抑郁了。
話已經說出去也收不回來,想想他說的話似乎也很有道理,陸錦程也沒再追責。
“她情況怎么樣?”沉吟片刻,他關切的詢問。
危機解除,梁少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緩精神,隨口應聲。
“恢復的不錯,只是很擔心你!
薄唇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妖冶的桃花眼也帶著明媚的色澤,陸錦程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聽。
“你剛剛去查房,輕依在做什么?”
似有意給他添堵,梁少博賊兮兮的笑著說:“和季銘聊天!
陸錦程的俊臉秒黑成焦炭,這么晚了還去找他的女人,了然女人的心意,可還是不開心的板起臉。
見他難看的臉色,梁少博幸災樂禍的笑笑,讓他有事沒事曬幸福,一點都不顧及他這單身狗的感受。
半晌,看他臉沒那么臭了,梁少博才好奇且擔心的問:“陸少,你相信季銘嗎?”
削薄的唇瓣微揚,那邪肆的笑容帶著神秘感,他輕輕吐出三個字。
“不可說。”
“切,懶得管你。”倏地起身,梁少博向里面房間走去,邊打哈欠邊說:“困死了,補個覺!
陸錦程看向窗外綴星掛月的夜色,若有所思。
……
無菌艙。
“輕依,現在感覺怎么樣?”穿著隔離服的季銘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溫聲詢問。
“好多了,前幾日吐得我是昏天暗地!彼∧槹櫝梢粓F,可憐巴巴的訴苦。
眼前的人對于她來說就像親哥哥一般,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把心中的小委屈說一說。
“這是正常反應!奔俱懩樕蠏熘鴾睾偷男θ荩终f道:“我問過梁少博,他說看你的恢復情況,下周應該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一聽這話,她分外欣喜的說:“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說實話,我在這里都快悶死了。什么東西都要滅菌消毒,連吃的東西都不放過,好懷念能在小吃街大吃二喝的日子。”
季銘笑的一臉寵溺,操著溫潤如玉的嗓音說道:“等你出院,你就可以大吃二喝了!
“我只能大吃,喝就算了!闭f完,顧輕依自己咯咯的笑。
她那滴酒就醉的小酒量也是醉了。
兩人聊的很開心,就好像那些不快樂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
沉默良久,季銘追究還是問出了口,“輕依,你很喜歡陸錦程?”
明知答案,可他仍舊忍不住想再次確認一下。
怕會傷了他的心,顧輕依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緩緩點頭默認,眼神中充滿了歉疚。
季銘覺得心似被劃出一條細長的大口子,鮮血淋漓且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