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爹地一起去祭拜祖母,回來路上遇襲,爹地為保護我受了傷。”
祭拜祖母?
那不就是陸錦程的母親。
難道他的母親也是今天去世的?
“什么時候的事?”
陸逸深深看她一眼,道出真相。
“其實,在我和爹地去找你之前他就受傷了。”
怪不得當時覺得他臉色不好。
“那他現在在哪?”顧輕依的語氣明顯又急切了幾分。
“書房。”陸逸跑著在前面引路。
一大一小到了書房卻沒見人,剛出門口就看到一臉苦逼的梁少博。
“少博蜀黍,你看到我爹地了嗎?”陸逸趕緊追問。
“看到了。”梁少博委屈的揉著被某人摔疼的手肘。
顧輕依上前一步,急急的問:“那他在哪?”
“泳池。”梁少博巨無奈的說出兩字。
納尼?
小暴脾氣蹭的就上來了,顧輕依趕緊往樓下跑,“胡鬧,受傷了怎么能游泳那?”
陸逸并沒有跟著,而是和梁少博意味深長對視了一眼。
火急火燎趕往泳池,一路上可是想了一籮筐痛批他的辭藻,憤然推門,看到里面的場景直接嚇呆。
陸錦程的確在水里,但身體卻是漂著的。
這家伙不會溺水了吧。
顧輕依迅速踢掉鞋子,顧不得多想一躍跳入水中,進了水才想起來自己那小學生的游泳技術。
不管了,救人要緊。
奮力踩水向陸錦程游去,正在閉目靜心的陸錦程聽到聲音本想睜眼看看,聽到她說的話后果斷裝死。
“程程,我來救你了。”
用盡全力將他拖上岸,拍拍他的臉頰,“程程,快醒醒。”
喚了一會兒不見有反應,她開始給他做心肺復蘇,手法不熟練,按的陸錦程險些裝不下去。
還不醒。
顧輕依跪在他身側,小手微微掰開他的嘴,俯身給他渡氣。
軟軟唇瓣落下的一瞬間,陸錦程滿意勾唇,任她擺布。
一整套急救措施用完,可人還是沒醒,顧輕依無計可施的哭了起來,用力搖晃。
這一刻她是怕的,怕就這樣失去他。
情已生根,只是她不知罷了。
“程程,你不能死……程程……陸錦程,我不準你死……”
完了,把媳婦惹哭了。
陸錦程緩緩睜眼,看她哭的傷心,心又軟了,俊臉卻絲毫不表露,冷冰冰依舊。
見他醒過來,顧輕依喜極而泣,一把將他抱住,吸吸小鼻子,聲音還帶著哭腔。
“太好了,你沒事,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沒想到她這個半吊子也能救人,還挺開心。
被主動抱著,陸錦程心里的怒氣又少了幾分。
“對了,小逸子跟我說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傷哪了?”
不提這茬還好,聽她說起這事,陸錦程迅速起身一個眼神都不給的直接入水。
他受傷,媳婦卻去照顧別的男人,這次他是不會輕易原諒這只兔子的,絕不。
“程程,你這樣傷口會感染的,快點上來。”顧輕依朝他喊。
本就水性不咋地,她也沒敢再下水,站在岸上不停喊,可水里那位跟沒聽見似的。
顧輕依又急又氣,突然靈光一閃,往濕漉漉的身上裹了條浴巾就去找陸逸。
“小逸子,我的小倉鼠那?”明凈澄澈的眸子閃過一抹狡黠。
幾分鐘后,纖指挑著倉鼠籠出現在浴池,俏臉蕩漾著明媚的笑容。
看到她手里的東西,陸錦程微怔。
這個死孩子,不是讓他處理掉嗎?
“你要是再不上來,我就讓它和你一起游泳。”她笑著威脅。
效果不錯,陸錦程沒一會兒就乖乖上了岸。
放下小倉鼠,顧輕依快步跑到他身邊,很快便注意到他肩膀上的撕裂傷,和幾塊淤青。
“快點跟我去處理傷口。”她焦急的拉著他,卻被他掙脫。
不能心軟。
陸錦程徑直向更衣室走去,偷偷用眼尾瞄了眼身后的小人,削薄的唇瓣微牽似有笑意。
隨后,顧輕依也走了進去,苦口婆心的勸,可人家就是不搭理她。
與此同時,陸逸帶著他的豬隊友正在干一件大事。
“少博蜀黍,你到底行不行啊?”陸逸對站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的這位說道。
竟然敢質疑他的能力?
他不過是有點……怕高。
梁少博伸手一拉,跳下椅子,撲撲手上的灰,揚著下巴,大言不慚的說道。
“看到沒?只要你少博蜀黍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陸逸很想對他說一句金玉良言,“少博蜀黍,臉是個好東西,麻煩你要一下。”
再看這邊,顧輕依說的口干舌燥,可陸錦程權當她是空氣,無奈往外走。
剛走幾步,“啪”的一聲,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停電了?
正納悶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拔腿往回跑。
口中慌張的喊著,“程程,你在哪?程程?”
借著月光看到了瑟縮在角落的他,快步跑過去,將他抱在懷里。
“別怕,有我陪著你。”
她的話像一縷陽光照進了他的心,陸錦程下意識將她抱緊,不加掩飾將內心的害怕和恐懼完全展現在她面前。
不知何時電才能來,顧輕依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真的超級好笑,保證可以幫你戰勝黑暗。”稍作停頓,“話說鄰居家有個孩子叫朱川,他媽媽每次給他買衣服,都會跟人說這是給我們家朱川的……”
說完自己咯咯的笑起來,黑暗中的陸錦程淡淡的笑,將她抱得更緊。
他很想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奈何天不遂人愿,就在他許愿后的下一秒,來電了。
客廳里剛從外面趕回來的展霖暴怒的質問:“說,你們誰把電閘拉了?”
梁少博和陸逸做賊心虛的趕緊上樓。
電一來,陸錦程秒冷臉,立刻松開抱著她的手,明顯的過河拆橋。
萌萌的顧輕依到是沒太在意,柔聲勸說。
“程程,你得聽話,受傷了怎么能不處理那?嚴重了可怎么辦?都是當爹的人了,就應該以身作則,動不動就鬧情緒哪成啊?”
涼涼掀眸,醋意橫沖直撞,“這些話還是留著說給你的季銘哥哥吧。”說完便起身離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深深嘆氣。
這家伙耍起小脾氣來目測都不超過三歲。
以失敗告終,垂頭喪氣來到客廳與眾人匯合,一屁股坐在陸逸身邊。
“啊,又失敗一個。”梁少博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倏地坐起來,鄭重其事道:“要不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他剛說完就遭到了集體眼刀的攻擊,撇撇嘴,一副老子可沒招了的表情,“那你們說怎么辦?”
“這么下去可不行,少爺身體會吃不消的。”展霖擔憂的說道。
陸逸也在認真想解決辦法,小眉頭緊蹙。
“要不然給他打針鎮靜劑吧。”顧輕依突然開口,緊張的看著眾人的表情。
“好主意。”梁少博笑著拍手叫好,繼而表情一肅,“誰去?”
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他這個醫生,他趕緊抬起受傷的手肘,委屈巴拉的講。
“看到沒?我已經是傷員,還請各位高抬貴手,饒了小的一條小命。”
“別看我,我身手是不錯,但絕不對少爺動手,還有……動針。”展霖十分堅守原則的說。
隨后陸逸悠緩的說道:“爹地誰都不讓近身,除了……媽咪。”
眾人動作一致的看向她,顧輕依一臉懵,小手指著自己,懷疑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