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程薄唇劃過一抹腹黑的笑容。
這么大人……好幼稚。
“院長,您別誤會,季銘哥哥只是生病了。”顧輕依趕緊解釋。
她后來才知道,爺倆并沒有空手來,還帶了很多日用品和玩具。
分發完畢,和院長道了別,坐上車的顧輕依本想表達一下感謝,結果卻聽陸錦程真假難辨的說道。
“這塊地不錯,推了建商場挺好。”
這個混蛋。
“你不能這么做。”顧輕依此刻心是哇涼哇涼的。
陸錦程的俊臉湊近,醋意作祟的說道:“怎么,舍不得你和季銘的回憶?”
“陸錦程。”她是要多無奈有多無奈,耐著性子解釋:“如果這里沒有了,那些孤兒就又無家可歸了。”
“這里雖然簡陋,可是對于他們而言,這就是家。”她眼圈泛紅。
這傻瓜,真假話都分不清。
“你覺得我像壞人嗎?”陸錦程挑眉輕問。
顧輕依一時答不出,他亦正亦邪,誰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反正她心里沒底。
就在這個時候,陸逸笑著點破,“媽咪,爹地已經跟院長說好會資助這里。”
“程程。”她這心就像坐了過山車一般。
……
次日,顧輕依和陸錦程如約帶著陸逸來到游樂場。
想著季銘還在醫院,顧輕依有些心不在焉。
“既然來了,就開心點。”陸錦程附在她耳邊說,又給她使眼色讓她考慮孩子感受。
想著也是,不能掃了孩子的興,整理好情緒,她笑問。
“那我們先玩什么?”
父子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旋轉木馬。”
竟然想到一塊去了,傻乎乎的人哪知道她的愿望清單已經被父子刻在心里。
帶著志趣相投的心情,顧輕依帶著爺倆坐上旋轉木馬,笑的像個孩子。
坐了三圈她才舍得下來,吃了棉花糖,又喜滋滋跑到攤位上,往自己頭上戴了一個亮燈的兔子耳朵。
“好看嗎?”她笑問。
她穿了一條白色裙子,絕美的五官清純萌媚,眨巴著大眼睛等對面高冷的一大一小反應。
“好看。”陸逸瞬間給出答復。
果然是只兔子。
陸錦程沒評價,默默掏出錢包。
沒有聽到他的評語,顧輕依有些小失望,眼尾偶然掃到米老鼠亮燈的發箍,眼眸閃了閃。
幾分鐘后,陸逸看著前面看海豚的媽咪,冷著小臉問:“爹地,這東西什么時候才能摘?”
“我也想知道。”陸錦程臉色也難看的很。
爺倆一致認為這東西很影響他們酷拽的形象,但也怕顧輕依生氣所以一直忍著,內心是崩潰的。
顧輕依膽子小,不敢坐像過山車那種太刺激的,但是卻不留遺憾的把敢玩的都玩了個遍。
陸錦程和陸逸一直都很寵的陪著她,一路保護。
“媽咪,我們去鬼屋吧?”懷著小心思的陸逸笑著提議。
鬼屋?
顧輕依小臉頓時沒了表情,怕怕的沒敢應聲。
“媽咪不會是不敢吧?”陸逸黑黝黝的大眼睛狡黠微瞇。
“膽小鬼。”陸錦程嫌棄的看著她,采用激將法。
兩人的話果然激起她的勝負欲,小下巴一揚,大義凜然的說道。
“誰說我怕了?我才不怕那,去就去。我走前面,給你們開道。”
話說的挺好,可剛一進門立刻就慫了,黑漆漆的環境陰風陣陣,她嚇得頭皮發麻,想打道回府,又不想被人看扁。
切,有什么呀,這世界上根本就沒鬼,沒什么可怕的。
做了一下思想建設,她大著膽子向里走,突然聽到一聲詭異的尖叫,她整個人嚇呆。
緊接著,前方跳出一個披頭散發穿著血衣的人。
“啊……”她失聲尖叫,轉身熊抱住陸錦程,瑟瑟發抖。
“怕了?”陸錦程抱著她向外走。
“嗯,好闊怕,程程,我們快離開這。”顧輕依嚇得音都發不準了,眼淚嘩嘩的。
出了鬼屋,她整個人都癱了,靠在陸錦程身上緩精神。
陸逸看了陸錦程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爹地,我們是不是玩大了?”
陸錦程也有些后悔,不過還是嘴上不饒人的揶揄她。
“不是不怕嗎?嗯?”
知道他是故意的,顧輕依生氣的哼了一聲,嘟著小嘴坐起來。
“要吃冰淇淋嗎?”找到哄吃貨的竅門,陸錦程溫聲提議。
“要,香草味的。”她還不忘問問陸逸,“小逸子,要吃嗎?”
陸逸搖搖頭,他和爹地一樣都不喜甜食。
“要幾個?”陸錦程眼里是濃濃的寵,聲音低柔。
“兩個,哦不,三個。”她俏皮的伸出三個手指,揚著小臉萌萌的。
陸錦程賞了她個腦瓜崩,淡淡道:“特殊時期吃冷的不好,只準吃一個。”說完就去買了。
不滿的沖他背影做鬼臉,有病啊,就給買一個還問她想吃幾個。
收回視線,看到陸逸就想到剛剛丟臉的事情,她耷拉著小腦袋有些郁悶。
“媽咪,害怕其實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陸逸坐在她身邊安慰,“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就像爹地怕老鼠。”
一聽他這話,她立刻來了精神,神秘兮兮的問。
“你爹地怕老鼠,那倉鼠他怕不怕?”
陸逸覺得好像說錯了話,莫名不安。
沒多時,陸錦程買好冰淇淋往回走,顧輕依突然背手跳到他面前,笑眼彎彎。
“程程。”她甜甜的喚。
“嗯?”他微愣。
“當當當當,你看,這是什么?”下一秒,她自帶音效把背后的小籠子晃到他眼前。
定睛一看,陸錦程俊臉大變,手里冰淇淋下意識朝籠子丟過去,連退幾步,和那可怕生物保持距離。
“程程,原來你怕倉鼠。”顧輕依笑的沒心沒肺,籠子又往他跟前拿拿,“你怕它干嘛啊,你看它多可愛呀。”
陸逸后悔扶額,自知惹禍,盡量降低存在感。
“快拿開。”陸錦程冷聲命令。
玩上癮的顧輕依偏偏湊過去,拿著個樹枝逗倉鼠,笑盈盈的說道。
“你看它肉肉的,軟軟的,要不要摸一摸?”
“趕緊丟掉。”他聲音帶著強勢的威壓,漆黑的眸子泛著動怒的幽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