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未見,他還是亦如那璀璨耀眼的鉆石般奪人眼球,然而顧輕依感受更多的卻是害怕和恐懼。
原本她認(rèn)為男人已經(jīng)想開打算放過她,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難道,他一直都在暗處監(jiān)視自己?
這樣的認(rèn)知讓顧輕依不覺渾身顫抖,過去那深藏心底的黑色記憶排山倒海般涌入腦海,一個念頭瞬間在大腦中醞釀成型。
跑。
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像惡魔般的男人。
顧輕依下意識用手撫摸孕肚,一雙水眸除了驚恐之色,此時又多了一絲柔光。
對于這個孩子,她由起初的厭惡排斥到如今的接受。
這的確是那個惡魔的孩子,可是……也是她的。
“寶貝,媽咪帶你離開這。”她輕聲呢喃。
她還沒想好去哪,只要去一個沒有叫陸錦程男人的地方,哪里都好。
……
陸氏總裁辦公室。
“錦程,今日的晚宴你會去的吧?嗯?”趙雪菲嫵媚妖嬈的趴在陸錦程的辦公桌上,聲音更是甜的膩人。
她魅惑眨眼,性感的深v領(lǐng)口那一片洶涌一覽無余,深深的溝壑充滿了誘惑。
不過面對如此香艷的一幕,陸錦程不但毫無反應(yīng),更因為她身上那過于濃烈的香水而不悅的蹙眉。
“再說。”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陸錦程拿起與趙氏的合作方案,語氣冷若冰雪,“不是要談細節(jié)?”
這是他容忍趙雪菲一路黏他到公司的理由。
媚術(shù)沒有奏效,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受挫,可是趙雪菲仍舊有些失望。
“哦……是這樣的……”
雖不情愿,可是這是她唯一能接近陸錦程的合理理由。
她想做陸錦程的女人,但就現(xiàn)在而言,長路漫漫。
半小時后,談完正事,陸錦程冷冰冰的下著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錦程,我……”趙雪菲哪里肯走,嬌滴滴的喚著。
陸錦程終于抬眼看她,只不過那凌厲的眼神讓人膽寒,長著一張迷惑眾生的傾世容顏,卻偏偏不容生人近身。
“別讓我說第二遍。”耐心告罄,他妖冶的桃花眼泛著冷幽幽的暗光,像地獄的修羅,神秘而危險。
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那個女人,再沒有多余的。
只可惜,那女人對他除了抗拒,恐懼,再無其他。
對于顧輕依,他不斷的讓步,不求她能多黏他,只希望……他出現(xiàn)的時候,她眼里不再有懼色。
聽到關(guān)門聲,他突然笑了,笑的苦澀。
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他不想要,他想要的女人……恨他。
咚咚咚。
敲門聲讓他斂起臉上外露的情緒,眼底也恢復(fù)一派清冷。
“請進。”
展霖手中拿著一疊照片走了進來,像以往一般的放在他的面前。
這項工作他持續(xù)了半年,自從顧輕依搬進公寓起,每日如此。
看著照片上笑的一臉燦爛的顧輕依,陸錦程冷然的臉上也悄然有了幾分喜色,同時心尖淺劃絲絲痛楚。
這樣的笑容,女人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過。
他見過她怒,見過她悲傷,見過她落淚,唯獨在她嬌俏的臉上看不到笑。
不對,他見過一次,只不過那笑是悲涼的。
“少爺,要不……去見見她,已經(jīng)半年了。”看著心疼,展霖忍不住開口。
每天上班的時候就看照片,下班回去看望遠鏡,他莫名覺得他家少爺好可憐。
明明兩人住的那么近,卻怕打擾到對方,回公寓的時候生怕被看見都小心翼翼,可憐巴巴的盯著照片傻樂。
他從小和陸錦程長大,何時見過這樣委屈的少爺。
“不了,讓她好好安胎吧。”陸錦程語氣中泛著絲絲縷縷的無奈,抬手動情的撫摸照片上女人那張青春可人的笑臉。
他想見,很想。
但,他不能那么做,只因女人不喜歡。
“顧輕依。”唇角掛著淡笑,他輕輕的喚。
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趙雪菲折返回辦公室,抬手剛要敲門卻恰巧聽到。
顧輕依是誰?
這很明顯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陸錦程喚名時那罕見的溫柔語氣令她立即警覺起來。
陸太太的位置是她的,無論這個女人是誰,都不可以搶走陸錦程,絕不可以。
……
顧輕依坐在桌前拿著支筆不停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她在規(guī)劃逃跑路線。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設(shè)計了不止一個方案,只為了能一舉逃出生天。
“哈,大功告成。”看著堪稱完美的逃跑路線圖,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由的曙光。
在陸錦程的控制下生活讓她窒息,每每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他豢養(yǎng)的籠中鳥,沒有自由,所以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飯已做好,您可以下樓吃晚飯了。”傭人隔著門板恭敬的說著。
想到不久以后便可重獲自由,顧輕依也有了食欲,心情愉悅的應(yīng)聲,“好,我這就下去。”
吃飽飽,才有力氣逃跑。
小心將逃跑路線圖收起,要離開這件事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否則,后果可不是她敢想象的。
萬一被那個大惡魔知道,估計不死也得扒層皮。
所以,這次行動,一定要成功,要不然估計就只能成仁了。
吃飽喝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顧輕依摸摸孕肚,一臉的滿足。
“我陪您去外面走走,多動動對大人和孩子都好。”傭人微笑的建議。
“好。”
顧輕依沒做他想的跟著傭人在公寓附近的公園閑逛,夏季的夜晚微風(fēng)徐徐,透著清涼的舒爽。
海城是一個沿海城市,負氧離子很高。
“空氣真好。”坐在秋千上的顧輕依微笑感嘆,情緒放松的看向遠方。
不知情的她在這邊感受大自然,傭人則找機會給展霖發(fā)短信,短信內(nèi)容:少爺可以回公寓了。
發(fā)送完畢,立即收起手機,跟沒事人似的回到顧輕依身邊侍候。
這一天天,跟打游擊似的,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傭人一邊心疼自家少爺,一面意味深長的看著閑閑坐在秋千上的人。
不遠處,一雙含恨的雙眼正死死瞪著坐在秋千上的女人,視線落在她已然顯懷的肚子上,咬牙切齒道。
“她就是顧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