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等李詩人發完瘋之后才敢回來撿鞋。
把鞋蹬過了腳后跟,何文糾才松了口氣、輕輕擦汗,輕聲嘀咕:“好危險……”
接著,眾人開始評字,不過一陣難看,別說字了,宣紙都沒了,成了一對垃圾了。
楚男這時跳出來指著說:“我知道這四個字念什么,李詩人寫的是:破而后立!”
李詩人沖楚男投去贊賞的眼光:“小伙不錯,你的未來很有發展。”
文聯女孩兒又在楚男身后搗了他后腰一下、氣得嘀咕:“你怎么助紂為虐?”
楚男笑而不語。
這時,周老師也走了出來,看了看滿地的破碎宣紙,心里一陣嘆息,這十米長的宣紙可值不少錢啊,就這么的給糟蹋了……
“李詩人,這……這沒法收藏了……”周老師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
何文糾忙說:“沒關系,沒關系,不還有一張十米的宣紙么?那個可以收藏的,拿出來給李詩人揮毫潑墨,李詩人,這次你換一種方法,別用竹掃把了。”
李詩人仰天長嘆:“我用竹掃把是因為竹子是我們的傳統文化,比如竹簡、古代最悠久最原始的文化就是竹簡了,我用竹簡書寫宣紙,就是這個寓意,可惜竹簡有情,宣紙無意了……”
眾人也跟著一陣哀嘆,有人拿來拖布拖地,用抹布擦干地面準備鋪宣紙。
有的去洗手間洗臉。
忙活了一陣,地擦干了,第三張宣紙鋪上了,李詩人把自己的長頭發沾染了墨水,隨后開始在宣紙上甩,楚男一看又拉著王春梅和文聯女孩兒跑掉了,心想這次更瘋狂了。
這回不僅楚男幾個人逃了,何大家和張老師也第一時間逃跑了,其他人也散了。
最后剩下李詩人一個人躺在宣紙上甩頭發,最后把墨汁干脆倒在宣紙上,整個人在宣紙上打滾。
楚男偷窺說道:“這就是我們村的驢打滾啊。”
不過好在這張宣紙沒糟蹋,雖然東一下西一下的筆墨,但這次張老師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沒保存好作品,這次他撒潑但很注意力道,宣紙有幾處破損,其他地方無礙。
眾人回歸后,開始收起這副作品,楚男嘆道:“這副作品雖然很狼狽,但最起碼可以保存下來,等進行書法展覽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現眼,哦不,是欣賞,是欣賞,剛才不好意思口誤了。”
何文糾這時笑說:“楚男,我們剛才都揮毫潑墨了,你呢,拿出你的作品啊?”
楚男擺手:“我沒什么作品,我根本不會寫幾個字。”
何文糾桀桀桀的笑:“目不識丁?虧你誠實,但你如此目不識丁,來這里作甚?”
文聯小姑娘實在看不下去了,拿出了剛才兩副字展開。
何文糾雖然狂傲,但他的字其實是非常不錯的,當看到這幅字,他身軀震顫了一下,激動道:“這是何人的字?哎呀,下面竟然沒有落款,而且看筆墨是最新的,這是出自和人之手?”
文聯女孩兒倔強的問:“何大家,您說這幅字寫的如何?”
何文糾不住點頭,捋著三羊胡子:“文學百家,各有特色,但萬變不離其宗,好就是好,登峰造極就是登峰造極,這幅字可謂是讓老朽慚愧了,我自認為自己的境界不如此人的,這幅字讓老朽激動的無法附加,恨不得拜這幅字的主人為老師……”
他喋喋不休的時候,文聯女孩兒已經打開手機開始錄像了。
最后,何文糾贊嘆:“宋徽宗的瘦體,王羲之,唉,我實在無法形容這一副字,大雅之堂,氣勢恢宏,應該出自國內作協哪位主席亦或是副主席之手,是不是他們哪位大師光臨咱們小小的江河市文聯了?快點請出來看看吧。”
文聯女孩兒搖搖頭:“這位你說的想拜為師的先生不是別人,就是楚男先生。”
“嗯?嘔……不可能!”
周老師嘆道:“真的是楚男先生,楚男先生,落個款吧。”
楚男微微一笑,拿起毛筆落上自己的名字。
何文糾咬牙切齒道:“這……怎么可能?不會的,我找找毛病,一定有毛病可以找到的……這樣吧,楚男,我們不比書法了,這里有象棋,我們對弈幾盤如何?誰輸了誰就學狗叫。”
眾人無語了,心想這是啥人啊?
文聯女孩兒氣道:“楚男,不跟他筆。”
楚男點頭:“嗯,何大家,我不和你比,因為象棋不是我的強項。”
何文糾哈哈笑了,心里想:“你不擅長?那可太好了,你不擅長我才跟你比呢!這小子真陰啊,要不是文聯女孩兒拿出他的書法作品來,老夫就跟他比書法,那不就中他的奸計了么?所以還是老夫智慧,不能跟他比書法。”
何文糾笑罷道:“楚男,琴棋書畫,顯然這書在棋后面,在后面顯然看一個人的人品就要看棋品了,你不跟我比下棋,就證明你人品不好。”
“哪有這樣的啊?”王春梅也看不下去了:“不跟你比下棋就證明人品不如你?那比書法啊,你的書法肯定不如我楚男弟弟。”
何文糾捋了捋山羊胡子:“小丫頭,老夫吃的鹽比你吃的大米飯粒還多呢,你休想讓老夫改變主意,老夫剛才已經說了,琴棋書畫,老夫現在要跟你比下棋。”
王春梅哼道:“你說比就比啊?就不跟你比,你能怎么樣?楚男弟弟,我們走。”
王春梅拉著楚男就要走,何文糾大手一伸:“且慢,你走個試試?”
說罷,那些捧臭腳的,還有張老師和李詩人一起攔住,李詩人去廁所剛換了一條褲子出來,剛才那滿是墨水的褲子送干洗店清洗了,然后飛快的又趕回來助陣。
楚男搖搖頭:“何大家,你這么大歲數了,你真以為能攔得住我么?”
何文糾桀桀桀的笑了,而且笑的很陰險:“攔不住你?你只要撞我一下我就倒地不起,看你有多少錢夠我訛的。”
文聯女孩兒和王春梅一陣無語,氣得都哆嗦了:“你們……你們這種人也號稱文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