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楚男,我聽你這話里有話啊!有意見就提啊!我們文學講究平易近人,你可不要心里藏著不說,那是對文學極度的不尊重!”何文糾一這么說,張大家和李詩人也一勁兒的伸手攔住:“不行走,不行走,不說清楚不行走。”
楚男無語了,心想真是倒霉啊,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怎么遇見這三個文學界的老流氓了,再湊上一個就是文學界的四大惡人了。
“楚男,有意見你就提,你要是能寫更好的詩那你就寫,我們大家一起討論鑒賞么?”
楚男吃吃笑了:“我寫不出來,甘拜下風,三位的詩文簡直就是直逼杜甫,你們一個是詩仙,一個是詩圣,再下告辭。”
何文糾大手一伸:“等等……”接著,他沖兩個大師耳語說:“這個楚男歷來不服我,總覺得比我的文化高,今天不能讓他走,他說的那些話應該都是反話,是諷刺我們的。”
“什么?”張大家和李詩人來勁了,幫著何文糾攔住楚男,三個老頭兒攔著,楚男又不能一腳踹過去,嘆道:“三位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都是文人,咱們比試比試,不比試別的,就我最拿手的射字。”
“什什么?射字?”楚男一愣。
“對!射,字!”張大家隨即拿出自己的針管,這針管可夠粗的了,然后一擺手:“那個……給我們準備好的宣紙那?那三張宣紙,副市長說的有三張宣紙的,哪去了?不會讓沒有文化的人給瞎寫瞎畫去了吧?”
“沒,沒,在這呢。”文聯女孩兒嘆了口氣,把三張宣紙拿了出來。
其他捧臭腳的忙把宣紙鋪開,楚男明白了,怪不得這展廳這么大,感情就是給三位專家射字用的。
張專家并沒有立即表演他的射字,而是先活絡筋骨,打了一套五禽戲,隨后比劃起來。
眾人不解,何文糾這時摸了摸三羊胡子:“你們需把宣紙拿起來,方好射字。”
張專家點頭微笑:“看來還是何大家了解我啊,沒錯,只有人拿起來,我才能發揮到的好。”
立即,過來一些捧臭腳的學員,把宣紙拿了起來,隨后張專家這才很有范兒的拿出針管,對著宣紙開始射字。
“嗖……”一股墨水從針頭上飛濺出去,然后張專家開始像是小兒涂鴉,或者是保潔阿姨掄拖布一樣開始射字起來,射到高朝處,發出哇哇哇的叫聲,接著腳下飛快的倒騰小碎步,肥胖的身體跟著前沖,這一下射出多長,不過有些射偏了,墨水噴到了拿著宣紙學員的臉上。
不少鬧了個大花臉,不過一邊的李詩人跟著鼓掌叫好說:“好!這是文學的力量,這是文學的味道!”
這些學員也跟著贊嘆,不少被射的一臉墨水也跟著說:“對對對,文學的味道,文字的味道。”
一個胖小子一張嘴,牙齒都被射黑了,也跟著傻乎乎的笑。
楚男也笑,心想這老癟犢子,還射字,當年他爹咋不把他一下射在墻上吶。
本來以為表演結束了,沒先到張老師來了興致,尤其是大家都在夸獎他,他更是揮毫射字,又沖了一罐子的墨水,開始嗖嗖嗖的又射了起來,這次射的更興奮,地面上都射了不少墨水,旁邊的文聯女孩兒微微嘆息一聲:“等他們走了,我又該拖地了,拜托他們快點走,要不然墨水干了就不好拖地了。”
楚男在旁邊嘀咕:“那就是文字的硬度。”
“楚男,你討厭!”文聯女孩兒舉起小拳頭在楚男肩膀捶了一小下。
正在聚精會神射字的張老師見到這樣清純搞對象的一幕,一下子就走神了,針頭偏了,力量也使大了,針頭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嗖……”針頭飛的方向正好落在何文糾那邊。
“哎呦……”何文糾一摸臉,針頭正好射在了他臉上。
眾人一陣瞠目結舌:“何大家,何大家你要不要去醫院……”
有人把何文糾臉上的針頭拔出來,老頭子都出血了。
何文糾疼的一張老臉抽搐,一邊擺手搖頭:“沒關系,沒關系,這就是……這就是文字的力量!”
眾人一陣歡呼:“文字的力量。”
楚男憋不住笑:“牛啊,都射出血了,真是文字的力量。”
文聯女孩兒又白了楚男一眼。
張老師在尷尬中結束了自己及的表演,同時他的射字作品也被折疊了起來,文聯藝術館之類的收藏,到時候也會進行展覽,當然,這射字出來的字,基本上沒人認得,有人撓撓頭問張老師這是什么字。
張大家撓撓頭,自己看了半天,像是在猜自己射的字跟哪個字像。
這時,李詩人在旁邊說:“書法和字其實不發生什么關系,書法并不一定是字,字也不一定是書法,這才是書法的最高境界。”
“高!”楚男挑起大指。
聽見楚男說高,李詩人撇撇嘴,瞄了他一眼:“小子,服了吧?這才哪到哪,讓你看看我的。”
眾人又鋪開了一張宣紙。
隨后拿出了一只掃把,這掃把是竹子做的,只見李詩人用竹掃把沾染是墨水,楚男忙左手拉著文聯女孩兒人,右手拉住了王春梅急促說道:“不好!他要放大招了,快點躲開,避免傷到自己。”
楚男拉著兩個女孩兒小手往后撤,隨后又過去扯住傻呵呵站著的周老師,把周老師這個營養不良的小瘦桿也拉到了墻角拐彎處。
之間李詩人這時已經爆發,高高舉起了沾染了墨水的掃把,接著往鋪在地上的宣紙像是階級敵人一樣的落了下去。
“霍霍哈哈哈,嚯嚯嚯霍霍……”李詩人一陣發狂,掃把落地,墨水四下飛濺,崩了周圍人一身一臉,這些捧臭腳的當中有不少的女性,一下子雞飛蛋打。
再見李詩人如同掃大街的清潔工一樣掄起掃把,脆弱的宣紙已經不堪忍受四分五裂了。
“嚯嚯嚯霍霍……”李詩人隨后落筆,手杵著掃把站在那里,周圍人都跑干凈了,包括張老師和何文糾,何文糾剛才就被一要針頭射在臉上了,現在又被崩了一身墨水,剛才跑的時候鞋都跑飛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