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菲聽到這話當場就炸了，惡狠狠的瞪向她：“路瑤，你想讓我們自相殘殺，想都別想！”

“好啊，那你們就一起死！”路瑤站起來，手中打火機再次亮起了火。

方如連忙后退：“別，我們答應，小菲，照她說的做，我們能活一個也是好的。”

路菲委屈的皺起眉，隨后突然揚手，甩了方如一巴掌：“方心，你怎么還不去死，要攔在我跟長遠面前到什么時候？”

方如見她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開演，氣的眼圈發紅，但也不好說什么，有些漠然道：“你跟長遠？怎么了！”

路菲張狂的笑了一下：“哦，對了，姐姐還不知道，我跟你丈夫，也就是路長遠早就睡了，他說他更喜歡我呢，還說巴不得你快去死！”

這臭丫頭，怎么能真照著當時情況演，這不是存心逼瘋路瑤嗎，方如膽戰心驚，為了活命也只能認真去演，她虛弱的起身，一雙眼氣憤又痛苦：“方如，你胡說什么，我是你親姐姐啊，而且長遠不是這種人，你少拿這種事來騙我！”

路菲仰頭大笑起來：“拜托，我的親姐姐，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渾身上下都沒二兩肉，病的皮包骨頭，男人連看一眼的**都沒有，實話告訴你吧，我跟長遠早就好了，有好幾年吧，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你要是真拿我當妹妹疼，我勸你早點跟他離婚，退位讓賢！”

路瑤手指握得死緊，心里翻騰這熱血，幾乎想立刻拿起一把刀刺進方如的身體，她媽媽當時已經病重，她還說這種話刺激她，不是要她的命嗎？

方如覺得背后發寒，硬著頭皮往下演，她彎腰大聲咳嗽，路瑤仿佛看到當年母親痛苦得無法言語的模樣。

那一聲聲的咳，像是沉悶的雷炸在她的胸膛，方如哇的一聲，她明白，這代表母親當時吐了血。

路菲拿出一張紙：“喏，這是離婚協議，你趕快趁沒死簽了，免得拖累我們長遠！”

方如接過來一把撕得粉粹：“你想得美，我不會跟長遠離婚的，我要你這輩子也成不了路太太，永遠名不正言不順的呆在路家！”說著又是吐了一口‘血’。

路菲一腳將她踹翻在地：“敢咒我！姐姐，就你這病孬子，別說一輩子，熬不熬得過今年都是另說，可憐啊，你那賤女兒跑了，到時連給你送終都不行！”

“不許說我女兒！”方如回想起當時方心的樣子，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心酸，不管怎樣，為人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她看著聲嘶力竭表演的路菲心疼之極，這恐怕是她演技生涯中表演得最好的一次吧，那么的兇狠惡毒，活靈活現。

原來當年，她是這么丑陋嗎？

她忽然喪失了所有表演的**，靜靜等待著路菲接下來的動作。

路菲已經完全沉迷到角色當中，見她不說話又是甩手一巴掌：“我說錯了嗎，你那女兒比我們小菲差遠了，她跟你一樣，就是個沒用的賤貨，我告訴你，離婚協議你今天必須簽，撕了一份就在拿一份，多的是！”

她說完又拿出一張紙塞到她手里，方如掙扎不簽，路菲就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刀’狠狠往她胳膊上一滑！

她演完了后就把手上的塑料果盤放下，神情不安道：“就是這樣了，我媽看到血之后就怕了，拉著我出去，然后把門鎖上不許人進去，你媽就死了！”

方如聽她說完終于忍不住低頭哭起來，整個屋子里安靜之極，只剩下女人的哭聲。

路菲被方如的哭聲弄得心慌，大叫道：“喂，我們可都表演完了，你該放人了吧？”

路瑤站在窗下，窗簾是拉上的，她的模樣卻像是在眺望遠景。

“本來還對殺你們有些于心不忍，現在看來是我太過心軟了，李碧霞說的對，你們該死，你們全都應該為我媽陪葬！”她氣憤說完，手中點亮的打火機猛地扔向她們！

兩個女人看到火焰抱在一起尖叫，恐懼的眼淚鼻涕全流下來。

一塊金屬突然從門外射了進來，將打火機的方向打偏，使它落到屋內一塊空曠的地方上，火焰已經熄滅。

路瑤看著那打過來的東西，是軍人的功勛章。

她回過頭，看到厲淮南推門進入，雙目一下子噴火：“你為什么要幫她們，這是我的事，你少在這兒插手！”

厲淮南看著此刻的女人，臉色慘白如白紙，頭發身上**的，一雙眼睛腫起，泛著濕潤的水光和怒火。

她就像是走投無路的困獸，悲慘莽撞，不計任何后果。

當她提起她母親的事時他就感覺到不正常，讓人調查她的蹤跡，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么瘋狂的事。

他不怪她，也不會對她失望，只是心疼，難以遏制的心疼，她的女孩，是怎么被生活一步步逼到如此境地？

他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不要再犯錯，剩下的都交給我！”

“我不要你管，也不要你救，厲淮南，你滾遠點！”路瑤凄厲的大叫起來，又打又咬的想讓他放開她。

可他不放，兩條手臂就是鋼筋鑄成，蘊含了無可撼動的力量，她崩潰的大吼一聲，眼淚磅礴而下。

“為什么要過來，為什么要阻止我，我差一點就報仇了，厲淮南，你為什么就是不要我好過，我到底該怎么做你才會放過我，我求你了！”

她的哭聲像是靈魂被撕裂的叫喊，厲淮南一顆心緊緊揪起，眼眶不住濕潤，大掌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路瑤，殺人并不是一件好過的事，我不想你手上沾血，你會為此痛苦的，你放心，我會讓她們受到該有的懲罰！”

他揚手，兩個士兵將路菲母女帶下去，兩個人大叫著不肯走，被狠狠打了幾下才老實。

路瑤看著漸漸遠去的人身體顫抖起來，然后癲狂的大叫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到達絕路，而緊緊抱著她，說在乎，說為她著想的男人，正在一步步的逼著她走向無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