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再次睜眼天已經大亮了,她感覺胸口連呼吸都疼,全身就像要散架似的,連動動手指都費力的很。
耳邊傳來男人綿熱的呼吸,她艱難轉過臉,看到厲淮南平靜安詳的睡顏。
睡著的他完全沒有那么強烈的攻擊性,低垂的睫毛根根分明,像個小扇子似的,微微嘟著的薄唇紅潤誘人。
整個軀體都被他緊緊抱著,她輕輕動了一下,想要掙脫,卻看到他忽然睜開眼睛。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昨晚很熱情,我很喜歡。”
路瑤心撲騰撲騰的跳起來,看著他健美性感的身體上那一道道指痕咬痕,估計自己身上也不少,想到這兒不禁咬牙:“彼此彼此。”
他猛地靠近,眼睛直直盯著她:“你是在暗示我以后每天晚上都跟你像昨天那樣嗎?”
流氓!
路瑤白了他一眼,伸手推開他,冷笑道:“身為一名專業的醫生,我有必要奉勸司令一句,縱欲傷身。”
她坐了起來,想穿衣起床,厲淮南突然將她一把按住,手指摸索著她的左肩頭,那里曾被莫琦玉發瘋一樣咬過,現在脫痂后,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
“這個印記不可以留!”
路瑤聽著他命令式的語調不爽:“不就是一圈牙印嗎,我都不在乎,你發表什么意見!”
“真不在乎?”厲淮南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穿衣:“起來,帶你去個地方!”
路瑤被他的陰陽怪氣弄得氣郁,默默的穿好衣服:“什么地方?”
“等去了你自然就會知道!”
他開著那輛招搖的越野車帶她在街道上穿梭,直到在一處貧民窟停下。
貧民區有一條專供貧困人購買的街道,都是物美價廉的,但是不太衛生,比如剛才,路瑤就要那個賣煎餅的大媽在扣完鼻子后沒洗手,就卷起煎餅遞給客人。
路瑤雖然也邋遢,但在吃的東西上面太臟還是有點小惡心。
她看著前面挺拔行走的背影,真是想不到他還會來這種地方。
她走的有些慢,厲淮南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道:“想什么呢?”
“在想你怎么會帶我來這兒,好像還挺熟悉的樣子!”
厲淮南笑了一下:“我小時候在這兒待過一段時間。”
路瑤這才想起來他是私生子,13歲以前日子過得并不舒心,恐怕連她都比不上的。
她沒有再說話,隨他帶來一家紅色小招牌的店面,上面寫著簡單的兩個大字——刺青!
一霎想到他要讓她做什么,路瑤甩開她的手:“你有病啊,誰要刺青,我從不在自己身上弄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說著就往外走,厲淮南一把將她抓回自己懷里:“那圈牙印修復是不可呢修復完美的了,你難道要帶著莫琦玉的牙印一輩子,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莫琦玉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他的印記?”
路瑤摸了摸自己的肩頭,她自然知道,因此更加厭惡莫琦玉,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牙印,她不看它不就行了。
“厲淮南,身體是我自己的,我不想文身,這牙印我容得下!”
“我容不下!”厲淮南眼神變得陰鷙:“我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身上留著別人的印記。”
他說完直接將她拽進小店里,里面一個五十多的老師傅正在洗手,見到他愣了愣,許久才回過神來:“小南?”
厲淮南點了點頭:“木叔,是我,我要你幫她刺個紋身。”
路瑤掙扎起來:“這位大爺,你千萬別聽這瘋子的話,我不紋身,你應該不接受強迫的客人吧。”
木叔疑惑的看了厲淮南一眼:“這是”
“我女人,你只需要紋身,其余的不用多問!”
木叔面上有些為難:“小南,你知道紋身這個活兒非常精細,她要是亂動的話我也做不了。”
“沒關系,她不會亂動的”厲淮南很篤定道。
“誰說的,你要是真讓他拿針扎我,我肯定活蹦亂跳的,你信不信!”
厲淮南看著她噴火的眸子心下好笑,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乖一點,亂動吃苦只是你自己。”
他決心已下,直接將她按到軟椅上,用棉帶固定住她的四肢,路瑤真的是一動都不能動了。
“厲淮南,你混蛋,變態、剝削狂、嗚”
她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口中發不出聲音,因為他將一個口塞塞入了自己口中。
厲淮南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瑤瑤,不要怕,一會兒就好了。”
路瑤嗚嗚搖著頭,然后就察覺肩膀一陣刺痛,但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刺痛更加密集頻繁,她終于明白古代的針扎之刑是什么滋味。
她的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哀鳴,頭被厲淮南控制住,不能動彈,他緊緊抱著她的上半身,讓她倚靠在他的腰上。
密密麻麻的汗水從路瑤額頭上滴落,厲淮南看著心疼不已,騰出一只手輕輕的給她擦汗水,察覺到她的身子在顫抖,柔聲道:“忍一忍就過去了,當初我刺窮奇紋身時也很疼,也是木叔給刺的,他技術很好,放心吧。”
木叔聽到他夸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厲淮南像是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自顧自道:“知道我為什么要紋窮奇嗎,因為那個時候太苦了,也太弱了,聽到擺攤的人講,窮奇是最兇猛殘暴的野獸,它能狠狠撕掉敵人頭驢,叫誰也不敢欺負你,不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我當時就在想,我要成為窮奇那樣的,我要像它那樣兇猛,強大,誰也不可以忽視我,排擠我,只能任我所為!”
他的聲音帶著氣吞山海的霸氣張狂,可路瑤卻聽出一份心酸與孤寂來,如果一個害怕狼的人成為狼,那么不論他變得多強,從本身意義上來講,這就是一個悲劇。
綿延不絕的疼痛終于結束,路瑤身上已經出了一圈冷汗,木叔抬頭道:“好了!”
厲淮南終于放開她,將她身上的帶子解開,路瑤感覺左邊肩頭已經木了,呆呆看著鏡子中映現出來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