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只聽到齊華偉的聲音有些嚴肅和低沉了起來:“趙所長,雖然你現在被龍水市警局推送了黨校學習的名額,但有些話,你說的逾越了!”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記住,你只是個所長!”
對于齊華偉飽含怒氣的話,趙長天卻沒有任何的畏懼。
實際上,他既然已經決定將之前的那番話說出口,也就已經做好了被對方呵斥一頓的準備。
大不了,就是原地踏步唄。
反正自己已經決定在基層的位置上,奮斗終生,就算是原地踏步,也是無所謂。
不過,之前的那番話說出來之后,趙長天卻感到心底的一陣暢快。
就好像,憋了許久的事情,終于做出來了一般。
“沒錯,齊主任,我雖然只是一個所長,但同樣的,我是一名警察。早在成為警察的時候,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為打擊罪惡,保護人民的事業,奮斗終生!”
“我不管他是不是什么總,又或者認識什么人,我唯一所知道的,就是,他誣蔑別人,給別人的名譽造成影響。而且,他還報假警,試圖包庇罪犯。對于這樣的一個罪犯,我又怎么能不將其繩之以法呢?”
聽到趙長天似乎要繼續說教自己的時候,齊華偉的聲音,愈加的低沉了起來。
如果他在跟前的話,或許,能夠看到他幾乎可以滴下水的臉。
“趙長天,你不覺得,隨便給別人定下罪名,本身就是違法的事情嗎?身為執法人員,卻知法犯法,在你冠名堂皇的說你自己的抱負時,你有想過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嗎?”
連所長的稱呼都省了,換成了對方的本名,可想而知,此時的齊華偉,究竟有多憤怒。
如果趙長天在他跟前的話,指不定,他都會直接一拳落到對方的頭上。“我是個怎樣的人?”趙長天的嘴角微微一揚,“我不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但是,我所做的事,但求無愧于心!不管會有怎樣的結果,我都會將正義,堅持到底!”
“堅持正義?”齊華偉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變調了,“你口中的正義,真的就是正義?你一口咬定項總是罪犯,那么,你又有什么證據呢?”
“你所看到的,不過只是一個監控視頻而已。正如項總所說的一般,雖然不能證明卡是他偷的,但是,這也不能證明,卡就不是他偷的。”
“世上偷盜的方法千萬種,你就能保證,你見過所有的方法?”
雖然齊華偉沒有明確的說什么,但是,從他的話中,能夠聽得出,他對項總,保定了。
手機一直開的外音,自然,項總也聽到了齊華偉的話。
即使對方是想從自己的身上弄些好處,但是,對方收好處辦事的態度,還是讓他感到很滿意的。
如果可以打分的話,他絕對會給對方五分好評的。
對于齊華偉的這番話,趙長天的面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很清楚,對方一心想要保項總,這番沒有確鑿證據的話,卻是有些道理的。
如果齊華偉鐵了心的要幫項總的話,即使是他,也沒辦法將項總逮捕的。
除非,能夠有確鑿的證據。
可是,連這個監控視頻,都是借助龍宇寰的力量,才算是弄回來的。
再找什么確鑿證據的話,又哪里能夠弄得到呢?
或許,讓對方自己認罪還差不多。
但是,這樣的事情,又哪里有這樣的可能呢?
所以,如果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的話,或許,項總,真的就逃脫了這次的危機。
說實話,要是讓項總就這樣的逃脫的話,趙長天真的是極為的不甘心。
不由得,他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龍宇寰。
之前的視頻恢復,也是因為有對方的出手,說不定,對方能夠再恢復一些什么有用的證據呢?
感受到趙長天投來的目光,龍宇寰的嘴角微微一揚:“證據,不是沒有啊。”
聽到龍宇寰的話,趙長天的面色不由得一喜。
雖然跟對方接觸不多,但是,他能夠感受得到,對方骨子里的那副自信。
仿佛,只要對方說得出,那就必然能夠做得到。
既然對方說有證據,那么,十之八九,真的有這個證據,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一種。
至于一旁的項總,在聽到龍宇寰說有證據的時候,面色則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原本以為小周破壞了硬盤和電腦之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誰曾想到,因為龍宇寰的某種技術,竟然能夠從就快破碎的硬盤里,將監控視頻恢復。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個能夠幫到自己的人,將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去,誰曾想到,對方竟然再一次的站了出來。
而且,還說他有證據,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嗎不是。
沒等項總開口質疑,電話那邊的齊華偉,就已經率先開口了:“是誰?說什么證據?你真的有嗎?首先有一點你要搞清楚的,要是你拿出的證據不夠充分的話,那么,你將會被以作偽證的罪名控訴!”
聽到齊華偉此時的開口,趙長天的面色不由得一變。
什么時候,作偽證和證據不充分畫上等號了?
可是,齊華偉這么說,再加上他作為省廳主任的身份,則會讓大多數人相信其話,從而不敢講證據拿出來。
畢竟,無論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拿出的證據,就一定有效。
萬一自己拿出的證據無效的話,那么,自己不僅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還會因為作偽證的罪名,被逮起來。
所以,現在的趙長天,極為擔心龍宇寰,會不會因為擔心證據不夠充分,亦或者是害怕對方的身份,從而不敢將他手中的證據拿出來。
可是,另外一方面,如果龍宇寰將證據拿了出來,卻因為不夠充分,被冠以作偽證的罪名,那該如何?
除非是百分之百的確鑿證據,能夠一棒子將項總打死,否則的話,有齊華偉在后面攪渾水,想要將其逮捕,絕對不可能。
不過,趙長天的擔憂,顯然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