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陳朗喬裝打扮了一番,在街上轉悠了幾圈,確認了之前的猜測。
的確,那些人少了很多,也可能是他們偽裝的水平更好,反正陳朗這一路走來是沒有在見著幾個。而且,陳朗還有了一個新的發現,那就是街上好像多了不少島國人。
這一點倒是挺讓陳朗好奇的,因為在今天之前,在開羅出現的外國人,除了美國人之外就是英國人,以及少數的非洲黑人和法國人,還從未見過島國人。
人數不多,但是他們流竄在大街小巷里,尤其是超市和酒店之類的場所,他們都會進去。
“查監控錄像?”一直跟在后面的陳朗,看著其中一個島國人走進了監控室,這才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在干什么。
此時此刻,陳朗真的很想打電話給翔子他們問一問,究竟外面鬧了多大的事情,怎么這么多人都在找自己。
現在竟然連島國人好像都在找自己。
“中田信兵郎已經等不及了?不應該啊,他那封挑戰書早就公布在網上了,現在才過去不到半個月,總不能現在就在找我吧?”
“除了檳榔王之外,島國應該沒有其他人在找我了吧?”站在路燈下,陳朗叼著煙摸著下巴琢磨著這件事情。
在結合那些英美法的人,陳朗還是想不明白,自己這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然擺下這么大的陣勢。
陳朗把自己以前的罪過的那些仇家,挨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可無論是哪一家,好像都沒有這份實力,就算有,也沒有這份氣魄。
雇傭成千上萬人在異國追殺,哪個黑手黨或者毒梟敢這樣做?
“還是今晚就離開這里吧。”陳朗皺了皺眉,轉身走進了巷子里。
這些島國人幾乎可以說是用地毯式的搜尋方式,每一條街道上他們都會去看一下監控錄像,他們這種辦法雖然看起來是笨了點,但也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照這樣查下去,早晚都會被查到。
畢竟陳朗不會說阿拉伯語,每隔幾天便會去商業街買煙,沒有正八經的工作,雖然已是初秋,但天氣并不算是炎熱,而陳朗卻捂得很嚴實……
等等諸如此類的線索,只要被他們找到其中任何一條,他們肯定就會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追查到底。
剛才也說了,這辦法雖然笨是笨了點,但卻是如今找到陳朗最好的辦法。
然而,今天晚上就離開這里的想法,很顯然是陳朗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還未回到那個死胡同里時,陳朗便已經隱約聽到了里面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聽起來,大概有五六個人,而且身手還都很矯健。
陳朗不動聲色的走過了死胡同的岔路口,眼角的余光掃到,有六個島國人正在死胡同里。
這條死胡同并沒有住多少人,大部分人早就搬離了這里,而現在還留在這里的,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像那個小女孩一家的那樣。
說白了,這條死胡同里,除了少數的幾家人之外,其他大部分都是外來討生活的農村人,以及像那個小女孩一家那樣的特殊人群。
所以,這六個島國人非常得囂張,他們挨家挨戶的踹門,進去轉一圈后在繼續踹開下一家的門。
“恩?”陳朗皺了皺眉,他注意到這六個人里,其中有三個人腰間鼓鼓的,像是手槍之類的武器,至于那三個人,就算身上沒有手槍,匕首短刀之類的武器也是肯定有的。
這六個人,若是放在以前,即便是在陳朗發現玉佛的秘密之前,占著先手偷襲的優勢,陳朗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全部解決掉,甚至整個過程會非常得安靜。
可是,現在陳朗卻沒有了這個底氣,雖然身子骨這幾天恢復了一些,但也只是恢復了一小半而已。
這六個人要真是不死不休的話,陳朗倒也并不害怕,但唯一讓陳朗忌憚的,是他們腰間的手槍。
只要一開槍,以這里為中心,附近所有的島國殺手會在最短的時間里到達這里,甚至就連那些英美法的外國佬,也會聽到聲音趕過來。
到時候人一多,陳朗在想離開這里可就不容易了。
那六個島國人挨家挨戶的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陳朗的身影,他們罵了幾句后便準備離開。
看到這一幕,陳朗松了口氣準備跟著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陳朗卻忽然看到了那個小女孩的身影,她從外面邊蹦邊跳的回來,看起來像是有什么很開心的事情。
那六個島國人看到她拐入了死胡同里,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情愿的跟著走進了那個死胡同。
“那是我的照片?”房頂上的陳朗,看著這六個人拿著一張照片走進了那個死胡同,在心里暗叫了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那六個人手里拿的的確是陳朗的照片,他們將照片拿個那個小女孩的母親看。
小女孩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指著照片正準備說些什么時,去忽然被她媽媽拉入了懷中。
與此同時,那六個島國人其中的一個,發現了墻角處有幾個煙頭,正是陳朗之前抽的煙。
察覺到這對母女似是知道些什么時,那六個島國人一下子來了興趣,從懷中拿出一疊鈔票,聲音很大的在說些什么。
雖然陳朗離得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想來也能猜到,想來就是一些威逼利誘,只要你們能說出這個人的下落,這些錢就可以給你們之類的話。
相信很多人從電影里都看過這種橋段,但凡是反派角色拉著路人甲和路人乙說這些話之后,在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都會直接將其殺人滅口。
陳朗伸手摸了摸綁在小腿上的匕首,默默地調整呼吸,以準備隨時出手救下這對母女。
認識她們,純粹就是陳朗暫時需要找個地方藏起來,再加上一時的觸景生情而已。這對母女已經夠可憐的了,若是她們因為自己在受傷甚至死去,陳朗的良心上會很過不去。
然而,就在陳朗蓄勢待發之時,卻忽然看到那個小女孩的母親眼前一亮,盯著那一沓鈔票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她看起來很激動,一邊說還一邊手舞足蹈的,指著陳朗之前坐過的墻頭說著些什么。
一會兒指著墻頭,一會兒指著陳朗晚上睡覺的地方,一會兒指著墻角幾個煙頭……
小女孩有些茫然,她抬起頭看著滔滔不絕的母親,似是不理解母親這是在干什么。
幾分鐘后,那六個島國人收貨了很多重要的信息,確定了他們要找的人在此之前都是藏在這里,心滿意足的暫時離開了。
至于趴在房頂上的陳朗,默默地將匕首插回了小腿上的鞘里,從房頂跳下,幾個閃身之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陳朗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類似于悵然,說是難過有些矯情。
站在那個母親的立場上,她這樣做也是對的,畢竟陳朗就算對她們而言有著施舍之恩,但也總歸是外人而已。
如果不講出實情,在那種情況下,誰也不知道那六個島國人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來。畢竟他們已經發現了很多可疑的線索,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說不準他們便會直接將那對母女殺了也是有可能的。
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想通也不是一件難事,但陳朗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負面情緒。
“恩?”就在陳朗快要離開市中心的時候,忽然察覺到身后傳來一道很強大的氣息,而且很巧的是,這道氣息陳朗還很熟悉。
正是那天晚上那個可以操控藤木的小老頭!
“糟糕,被他發現了!”陳朗心中一驚,腳下奔跑的步伐不在留力,全速奔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