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會所旁邊的一家小飯店。
八年未見,兩人之間倒是并沒有多少尷尬,簡單聊了一些京城這些年的趣事后,陳朗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別提了,可算是累死我了,我先是跑到陳家,陳遼那個小兔崽子騙我說你回了L市,老爺子下葬的那天我才知道你還在京城,那天想過去跟你打招呼,可是身邊的長輩太多,剛脫身卻發現你已經走了!
說到這里,陳朗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后來我問了很多人,終于打聽到了你小姑那里,是她告訴我你在紅葉會所這邊。”
“怪不得!标惱庶c了點頭,這也就說通了,自己在紅葉會所這里,想來也只有小姑姑她一人知道了。
以王丁韓的交際圈子,也不可能認識唐城。
“你進部隊之后,剛開始還能偶爾聯系上你,后來也沒了你的消息,還有人傳言說你早就死了,我還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本來是在內地,后來把我調走了,別說是玩手機了,就連平時休息外出的時間都沒有!边@一點,陳朗還真沒有說謊。
新兵期剛過不到半年,陳朗便通過了特種部隊選拔,因此被送到了秘密基地培訓,那段時間連平常連休息外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是跟外界的人有什么聯系了。
“今天晚上紅葉會所有晚宴,你也參加嗎?”
“恩,陪朋友一起來!标惱庶c了點頭,看了王丁韓一眼,自己這剛回京城不到兩天,王丁韓便這么急切的找到自己,明顯是有什么事情。
他不說,陳朗自然也不會直接問。
菜上齊,兩人一邊聊著小時候的趣事,一邊喝著酒,一瓶白酒很快喝了大半,王丁韓面帶醉意的摟著陳朗,語氣深沉的問道:“陳大哥,你失去的東西,你想不想在拿回來?”
“失去的東西?”陳朗瞇了瞇眼,這小胖子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反問道:“你指的是什么?”
“陳大哥,你甭給我裝傻,我說的是什么你當然最清楚!”王丁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講道:“你看看現在,陳家年輕一輩里也就剩下一個陳遼,那就是一個紈绔大少,將來陳家要是落到他手里,那結局想都不用想!”
“這陳家應該是誰的,我相信這京城所有人都心里跟明鏡似得,這八年時間你在部隊受苦受累,陳遼他們呢?”
“陳大哥,老爺子為什么讓你離開京城,為什么對外宣布你跟陳家再無任何關系,這其中的原因,別人不知道,難道兄弟我還不知道嗎?”
陳朗瞇著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以他對王丁韓的了解,八年前還是一個一腳踹不出一個屁的家伙,現在說起這些大道理來竟然一套一套的?
這八年里他到底經歷過什么,陳朗真的有點好奇了。
“陳大哥,你掏心窩的跟我說實話,你想不想回陳家?”王丁韓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遞給了陳朗,自己點上了一根。
“回陳家?”陳朗停頓了一下,還回去干什么呢,這句話都到嘴邊了,生生被陳朗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陳家早就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回去做什么呢?”
“回去能做什么?現如今的陳家雖然不如八年前,但那也是京城八大家之一啊。陳大哥,若是你真的想回去,你掏心窩子的跟我說個實話,兄弟我幫你!”
陳朗深深吸了口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王丁韓一眼。
這些話,若是換做普通人來聽的話,即便不會感動的痛哭流涕,恐怕也早已情緒失控了。
倒不是說這些話對于陳朗沒什么用,即便是陳朗,這會兒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感動,只不過王丁韓說的這些,并不是陳朗真正所求所想。
所以,心里的感觸并不是多大。
“陳家的勢力和財力有多么龐大,我并不想知道,八年前也好八年后的今天也罷,我對這些并不是很感興趣。”陳朗笑了笑站起身,繼續講道:“我只是個保鏢,我現在只想做好這份工作,保護好華融國際的唐總,我去上個廁所,你先坐!
“保鏢?華融國際的唐總?”這段話,王丁韓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陳朗走出包廂,他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生子當如易天行,生女當如唐城嫣的那位唐總?”王丁韓揉了揉發酸的兩個腮幫子,一臉懵逼的自言自語道:“這TM叫什么事,合著我說了這么大半天,一點用都沒有?”
……
半小時后。
“陳大哥,你現在的酒量可以啊,咱倆都快把這兩瓶喝完了,一人就算一斤了!”扶著走路都有點搖搖欲墜的陳朗,王丁韓接著講道:“八年未見,你在部隊里酒量可是漲了不少啊!
“陳大哥,你回去休息休息,好好想想我剛才跟你講的那些話,不管你什么時候改變想法,我隨時都在這兒等著你!蓖醵№n從兜里拿出一張名牌,順手塞進了陳朗的兜里:“這張名片你收好,將來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將陳朗送到出租車上后,看著出租車緩緩離開直至消失在視線范圍內,王丁韓從兜里掏出手機,撥打電話的同時,臉上的醉眼朦朧很快消失不見。
“怎么樣了?”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慵懶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在睡午覺。
王丁韓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后繼續講道:“葉大哥,我把您教的那一套照做了,可是好像不管用啊……”
“哦?不管用?不應該啊。”電話那頭的聲音從慵懶變得清醒了許多,聽聲音像是從床上坐了起來:“還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他是怎么說的?”
王丁韓回憶了一下,簡短的將剛才陳朗說的話挑重點重復了一遍。
“這樣啊……”電話那頭聽到水聲,像是在刷牙洗臉:“那看來是沒有戳到痛處,那咱們就給他下點猛藥,他晚上參加紅葉會所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