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說話了?”鴻軒瞇著眼睛問。
安心瑤已經無話可說了,羞憤欲絕的她這會子也只能胡亂謅了:“那個……臣妾……是不是該去偏殿沐浴更衣?”——這個流程她還是知道的。
這話一出,鴻軒露出別樣的神色,那目光格外炙熱了三分:“哦?瑤兒這般心急?”
安心瑤瞬間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老天爺明鑒,她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和“黃”帝再這么聊下去,她一準得羞憤而死!所以才想這個借口暫且脫身一下的!
安心瑤忙把腦袋搖成了個撥浪鼓,“不不不,我……我……”腦子一亂,竟也忘了自稱嬪妾了……
鴻軒一臉熱切之色,便握住安心瑤柔軟的小手,低聲道:“沐浴便不必了,不過天色的確不早了,跟朕去里頭寢殿安置吧。”
好吧,終究還是要步入正題了。
安心瑤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再度僵硬了起來,宛若一只牽線木偶,就那樣被鴻軒牽著手,牽進了里頭的梢間。
挑開那藏青色金寶地仙臺樓閣妝緞闈帳,才是養心殿內寢所在。
里頭地上盡數鋪設猩紅萬壽地毯,踩在上頭柔軟無比,恍若行走在云端。沉郁郁的檀香氣息鋪面而來,南海花梨木香幾上是一尊金螭龍熏爐,裊裊檀香從龍首中吐出,繚繞不絕,內寢殿迷離得宛若仙境。
鴻軒牽著她的手走到那碩大的金絲楠木垂花柱式夔紋拔步床跟前,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黃,明黃色織金緞幔帳、明黃色百子千孫錦褥……那刺目的明黃色,在大紅宮燈照耀下,格外醒目。
安心瑤只覺得心跳得厲害,那顆心臟仿佛要沖破她的胸膛一般。
“別怕……”鴻軒環抱她在懷中,低低呢喃。
灼熱的吐息噴在安心瑤的耳根,愈發叫她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鴻軒端詳著她發紅的耳垂,心中一陣悸動,忍不住便含了上去。
“啊……”安心瑤發出急促而慌亂的低嘆,耳垂被一下下舔舐著,心臟也如被貓爪子一下下地撩撥。臉上的燥熱不由地蔓延到了全身。
豁然間,安心瑤腳下一輕,原來她整個身子竟被橫抱了起來。鴻軒擁著她倒向龍榻,那明黃色的闈帳也被他一腳踹了下來,厚厚的闈帳將床榻內與外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在床榻里頭,這片空間中,安心瑤的衣衫漸漸被剝去……安心瑤的腦子迷糊成了一團漿糊,完全不知該如何,她只是被動地,被引導著……
良久的云雨之后,安心瑤那泛著嬌紅的身軀依偎在了一個寬闊厚實的胸膛中。她低低喘息著,腦子里才漸漸恢復了清明。
那滋味,倒是不壞。
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
反倒……還蠻舒服的。
這時候,鴻軒才附耳問她:“疼嗎?”
安心瑤忍不住再度臊了起來,忙縮著脖子,蚊子哼哼般道:“還……還好。”
鴻軒這才釋然地笑了,雙手捧住她依舊發燙的臉蛋,便將他的臉也湊了上來,唇與唇相觸……安心瑤腦子里混混沌沌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漸漸乏累,與周公相會了。
安心瑤倒是入睡極快,鴻軒卻還清醒著,或者說他還亢奮著——無論身心。
他舔著自己的紅唇,有些回味剛才那個有些拙劣的吻。回味過后,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看著那雙已經微微紅腫的嘴唇,不禁心道,似乎用力大了點……
“瑤兒?”鴻軒輕輕喚了一聲。
“嗯……”安心瑤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朕也沒想到,居然會這么順利……”
“嗯……”安心瑤的應聲更加低迷,她早聽見耳畔說得是什么,只能聽見有聲音,故而本能地又應了一聲。
“你對朕其實很生疏……但不打緊,來日方長。”鴻軒聲音也漸漸歸于低迷,他合上眸子,懷中抱著佳人,也漸漸入夢了……
翌日晨。
安心瑤依稀聽見有鳥鳴啁啾,醒來方知天色已經大亮。而枕畔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被窩里還依稀留著他的體溫……
御前副總管劉省告訴他,皇上去上早朝了。
是了,天蒙蒙亮的時候,的確被窩里一陣翻動,好像她聽見鴻軒跟她說話,說什么讓她再睡會兒,不必早起,還說,過幾日再召她侍寢。
她的腦子里只記得這些了。
叫蘭慧、靜香進來,服侍她更衣洗漱,安心瑤也不在此久留,便按照來的時的路,乘坐敬事房專用的轎子,一路返回長禧宮。
剛回到長禧宮,徐有容便來到東偏殿,笑著打量著她那略顯凌亂的眉梢:“我讓宮人在小廚房灶上給姐姐煨著補湯呢,待會用早膳,可別忘了喝。”
“小廚房?”安心瑤有些意外,長禧宮從來都是御膳房按照位份送吃食,什么時候有了小廚房?再者說,長禧宮哪有多余的宮人在小廚房忙活。
徐有容微笑道:“姐姐還不知道吧?皇上今兒一大早,便往長禧宮分派了十個宮女和兩個太監,小廚房也專門配了三個廚子。”
聽到這些數字,安心瑤頓時驚呆了。實在是進宮以來她和徐有容身邊只有流云和蘭慧兩個人,日子過得“窮”慣了,突然有這么多人伺候,她還有些不敢相信。怪不得后宮的女人都要爭寵,現下她只是一個六品貴人,而徐有容只是一個七品美人,她們便可有這種待遇,若是妃位甚至貴妃以上,日子豈不更加舒坦?
可是驚訝過后,安心瑤并沒有過于歡喜,她知道她在一步步的接近旋渦中心。
“這樣也好,咱們姐妹往后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徐有容大概看出了安心瑤的顧慮,坐下來扶住安心瑤的手,輕聲道:“姐姐,有些事情妹妹比姐姐更怕,可是怕并解決不了問題……你說是吧?”
安心瑤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徐有容隨后轉身跟流云說道:“傳膳吧,想必姐姐這會兒定是餓了。”
“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