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逛街的時候,陸瑯和席奕還有Judy來到了一家店里買衣服,陸瑯一眼就看中了一件白色真絲襯衫。
她剛讓店員給她拿了過來,Judy就道:“這件衣服漂亮,我也想要。”
店員為難的道:“不好意思,小姐,只有這一件。”
陸瑯理都沒有理Judy,徑直去了試衣間。
Judy也跟了過去:“陸瑯,你試過之后,讓我也試試。”
陸瑯突然轉頭看了席奕一眼,冷冷的道:“你去給我買一杯咖啡。”
席奕習慣性的就要吩咐他的手下的人,陸瑯道:“讓你的人和你一起走。”
席奕當然不會同意,但他看著陸瑯不怎么高興的模樣,也沒有堅持,反正門外有他的保鏢,Judy也在,陸瑯就算是想要逃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等席奕走之后,陸瑯去試衣間,走到一半,她把衣服往Judy手里一塞:“我不想試了。”
她往外走去:“我去別的店里看看。”
Judy馬上把衣服給了導購小姐,然后跟上了陸瑯。
外面席奕的人也要跟著,但是陸瑯和Judy走得很快,那些人跟著,零零散散的,最后剩了沒幾個。
Judy對其中一人道:“我也想喝咖啡,你們去給我買。”
那些保鏢面露為難之色。
Judy的眉梢高高的挑了起來:“你們不去?那算了,我去咖啡店吧。”
Judy作勢要去咖啡店,陸瑯對保鏢道:“你們跟著她,別跟著我。”
保鏢左右為難。
Judy順勢把陸瑯往一家咖啡店拉去,兩人點的咖啡還沒有上來,陸瑯道:“我要去洗手間。”
保鏢習慣性的跟著陸瑯,陸瑯不怎么高興的道:“去洗手間你們也要跟著?Judy,你跟著我。”
Judy道:“你們看?陸瑯不愿意你們跟著,你們就在這里等著,過幾分鐘我就過來了。”
那幾個保鏢面面相覷,心里想著Judy是席奕的人,就算是陸瑯弄丟了,也是Judy弄丟的,而且,Judy作為席奕的人,肯定也會看好陸瑯的。
這樣一想,他們也沒有跟過去。
趁著人流擁擠,Judy拉著陸瑯撒腿就跑。
這時,席奕也回到了保鏢那里,他道:“陸瑯和Judy呢?”
保鏢道:“陸小姐要去洗手間,Judy陪著她一起去了。”
席奕皺了皺眉頭:“Judy陪著?”
他總覺得哪里有蹊蹺,可是又說不出。
席奕在陸瑯身上放了定位器,陸瑯并不知道,因此,席奕稍微一定位,就發(fā)現(xiàn),陸瑯已經(jīng)要走出商城了。
他覺出了哪里不對:“去找陸瑯。”
席奕出門一次,自然帶了很多人,一部分跟著他,一部分在商城外面,因此,當他下達了指令,陸瑯和Judy還沒有逃出去就被抓了回來。
席奕一把將Judy扔給了保鏢:“把她給我看好。”
接著,席奕把陸瑯帶到了車里。
陸瑯面無表情。
席奕捏住了她的下巴:“你還想逃走?”
陸瑯一句話也不說。
席奕冰冷的道:“我現(xiàn)在對你不好么?你還想逃走,還想離開我么?”
很快的,席奕就查出了Judy是寧從白派來救走陸瑯的人。
他感到無比的憤怒。
就連他自以為了解的Judy都背叛了他,還有誰能不背叛他?
席奕想到,如果他和陸瑯沒有矛盾,如果他以前知道珍惜陸瑯,那陸瑯肯定不會背叛他吧?
人生若只如初見。
席奕來到陸瑯的臥室,他盯著陸瑯的臉:“陸瑯,你覺得我會怎么處置Judy?”
陸瑯抬起了頭道:“那天,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席奕冷笑一聲:“就連你,也會對我說謊了。”
他道:“你以為,我查不出來,Judy是寧從白派來的人?這樣一個背叛我的女人,我自然不會讓她有什么好下場。”
Judy是因為救陸瑯出去而受到的牽連,就算是陸瑯以前和Judy有矛盾,就算是陸瑯討厭Judy,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Judy被席奕懲罰。
陸瑯抬起了頭,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席奕:“席奕,你想怎樣?你想怎樣,才能放了Judy?”
席奕抱住了陸瑯:“我只想回到從前,只想你還是那個愛我的陸瑯。”
這不可能了。
十年飲冰,熱血已涼,陸瑯愛席奕那顆滾燙的心,已經(jīng)被涼透了。
陸瑯搖了搖頭道:“席奕,你怎么會有這么不切實際的想法呢。”
不切實際。
讓陸瑯愛他,已經(jīng)成了一種不切實際。
席奕的眼中閃過嗜血的意味:“那好,我反正就不是仁慈的人,Judy的命……”
“放了她吧。”陸瑯捂住了她自己的面孔,“席奕,我不會逃走了。”
她不會逃走了,這句話重重的落在了席奕的心底。
他的聲音顫抖了一下:“真的?”
陸瑯沉靜的道:“真的。”
席奕抱住了陸瑯,他知道,這些年來,陸瑯撒謊成性,陸瑯編造了一個又一個謊言,但是,對于他,陸瑯是不會撒謊的。
但是,在陸瑯不知道的時候,席奕卻并沒有放過Judy,他直接把Judy給了他手下的一個人,讓他的手下來調教Judy。
背叛席奕的人,席奕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
與此同時,席奕三番兩次的對陸琛進行了回擊。
如果任由陸琛的氣焰囂張下去,陸瑯遲早會被陸琛給救走。
陸琛被席奕給打傷了,接著,陸琛有一場會議,在美國,時間很長,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管陸瑯和席奕的事情了。
所以,席奕也變得空閑了起來。
席奕帶了陸瑯出去的時候越來越多。
某天,天氣挺好,陸瑯從落地窗看到外面的陽光,她突然道:“我想去沒有人的地方。”
席奕一直在聆聽陸瑯:“沒有人的地方?”
陸瑯微微瞇起了眼睛:“就好像是深山老林,這樣無人的地方。”
席奕抓住了陸瑯的手:“只要你想去,我就陪著你。”
陸瑯太想要一片清凈了。
席奕陪著陸瑯去了兩千里外的渺煙山。
這處還沒有被人工開發(fā),人煙稀少,應該是陸瑯會喜歡的地方。
席奕沒有讓人陪著,他和陸瑯,兩個人,去爬了足足有四千米的渺煙山。
樹木蔥蔥郁郁,只有當?shù)厝松仙阶叩男÷罚宦飞希懍樅拖茸叩每目慕O絆。
走到一半,陸瑯就累了。
她坐在一塊石頭上,喝了一口水:“我可能是老了,如果在兩年前,我應該很快就能上山。”
席奕看著陸瑯的臉,陸瑯還是那么漂亮,絕美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皺紋,只是眼睛里,多了幾分冷靜,如果陸瑯穿上她十八歲時的衣服,席奕還會把她看做少女。
席奕抓著陸瑯的手,道:“你還是我心中的女孩兒。”
陸瑯笑了笑,這個笑容極其短暫,帶著冰冷的味道。
她再次喝了一口水。
陸瑯抿了抿唇,唇上帶著些水漬,越發(fā)顯得她的唇色粉嫩誘人。
席奕一時忍不住,低頭吻了陸瑯。
陸瑯手里的水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良久,席奕放開了陸瑯。
他道:“陸瑯,如果我當初知道你對我這么重要,那么,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放走你,更不舍得傷害你那么深。”
陸瑯擦了擦唇,低頭道:“不要提以前了。”
兩人繼續(xù)爬山,陸瑯走了沒有半個小時,又累了。
她今天沒有穿高跟鞋,來爬山,自然不可能穿高跟鞋,穿著平底鞋的高跟鞋顯得格外嬌小玲瓏。
陸瑯還沒有提出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席奕突然背對著陸瑯蹲了下來:“陸瑯,我背你。”
陸瑯愣了愣。
席奕道:“你上來。”
陸瑯的聲音很輕:“你也很累,對吧?”
席奕笑了笑:“你這是在心疼我?”
陸瑯自然不肯承認她是在心疼席奕,她撇了撇嘴道:“我怕你背不動我,把我扔下了山。”
她還是趴在了席奕的背上。
席奕的背,很寬很溫暖,仿佛就是她整個世界。
陸瑯趴在席奕的背上,雙手勾住了席奕的脖子,她聽到席奕說道:“陸瑯,你就是我整個世界的重量,我的世界里,全是你。你這么重要,我當然不會把你扔下山,舍不得,永遠都舍不得。”
席奕說起情話,溫柔款款,讓陸瑯想起十年前。
那個時候,她還十八歲,席奕對她一見鐘情,也會說一些好聽的話語。
現(xiàn)在的他們,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席奕很快就背著陸瑯上了山頂,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中午,太陽穿過山頂?shù)臉淠荆瑸⒃诹藘扇说纳砩稀?
方圓沒有一個人。
席奕突然單膝跪下。
他的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水晶盒子,盒子里,是一顆璀璨的戒指。
“陸瑯,我想讓你和我永遠在一起,我想娶你。”
陸瑯看著那枚戒指,這應該是席奕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她的眼睛微微濕潤了。
很久以后,陸瑯接過了席奕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