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兒？”
尚桀看著打開的文件夾中赫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熟悉的合影，驚呼出聲，這分明就是自己和爸媽的照片。
“這些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讀初中的時候拍的，你看這么多年過去，他們還是這么年輕。”
“這就是我剛才給你鋪墊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覺得太詫異。不要感謝我，還是去謝謝凌爵吧。”
似乎是有所感應一般，凌爵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尚桀。
此時，坐在會場中的尚桀，仿佛被一個漩渦裹挾進了一條暗河之中，仿佛所有的人都站在岸邊，只有他連呼救聲都沒辦法發出。
尚桀不是不清楚自己父母的死有太多蹊蹺的地方，只是現在突然將真相撥開，展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當然是私家偵探嘍！為了找到這點兒東西，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私家偵探倒是便宜，但愿意為了錢出來作證的人少之又少。”
兩個人交頭接耳被鏡頭捕捉到，司寒頓時朝著大屏幕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臉上的笑意異常明顯，和旁邊呆若木雞的尚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現在可是網絡直播，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你，不要擺出這樣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算是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你也應該好好努力，不是嗎？”
司寒朝他一笑，推了他一下，尚桀茫然的做出了一個表情，鏡頭轉開。掃到其他的地方，司寒馬上收斂了笑容。
動手幫他翻開了一頁，上面是一個保潔阿姨的證明，底下還煞有介事地簽了名字，按下了手印。
“如果這些東西拿到法庭上，你知道會被叫做什么嗎？證據！一個可以扳倒凌鴻志的證據。而且我們已經將這個人保護起來了，如果有
一天你真的希望可以邁出這一步，她可以作為證人出庭作證。”
“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盡管已經知道真相就在眼前。尚桀還是不忍心主動往前一步。
他甚至沒有勇氣繼續往下看，司寒繼續往下翻，接下去就是幾張事故現場的照片，已經模糊不清的那個人影就是他的父親。
他還記得那天放學之后，得到消息時，渾身如同觸電般的感覺。這幾頁薄薄的紙張重新將他帶回了那個下午。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接連失去父親和母親，這對他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索性在那之后還能得到好心人的資助，完成學業可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凌鴻志之所以給你錢，也許并不是因為他的善良，僅僅是出于良心的譴責不安呢，他現在獲得的財富都是基于傷害別人的基礎上得來的，你還覺得他在做一個正義的事兒嗎？”
司寒說話有些大喘氣，尚桀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他期待著司寒接下去的話。
“何況他給你的這些錢原本就是屬于你的，你還覺得感激嗎？”
“你不要這樣挑撥離間，雖然二叔……”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敢承認，現在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擺在你的面前，看與不看，都沒辦法改變現實，選擇權在你。”
臺上的主持人正興奮而夸張的做著手勢，司寒揮手示意了一下，露出一個笑容，附身在尚桀的耳邊輕輕說道：“之后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做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你，現在你司寒整理了一下領帶，擺出一個職業笑容，刻意的夸張，在尚桀的眼里看起來格外的刺眼。
“你既然知道這一切，為什么還要替他做事？”
“我?目的不同吧！”
司寒指了指別在衣領上的監聽器，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講話，臺上的人慷慨激昂的說著什么，司寒和周圍的人一起鼓掌，尚桀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一頁一頁的翻過去，這里面詳細的介紹了他父輩發家致富的過程，甚至還有之前的老員工講述的那些幾個人一起圍在工廠的小房間里三四天只能吃上一頓泡面，來改善生活的艱苦日子。
后來生意越來越好，他出生之后一家人的生活才走向了正軌，萬萬沒想到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父親和他的好朋友合作了一個方案，正是這次合作徹底斷送了職業生涯，更造成父親跳樓自盡，不久之后母親也去世。
在那之后就是凌鴻志親自上門，帶走了他。
中間的這些故事，不需要其他人描述，尚桀也能清晰的記起那天上午，在他一覺醒來之后，親戚們因為他之后的生活吵得不可開交。
沒有任何一個家庭會平靜的接受一個半大小伙子加入自己的生活，之前看在尚桀爸爸的面子上，殷勤的巴結都是為了他們家的錢。眼看尚家分崩離析，留下的這個小拖油瓶誰丟不愿意帶走。
尚桀躲在樓梯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前一陣子不知道是哪些人來家里苦苦哀求爸媽幫忙，現在看他就是一副躲避瘟疫的樣子。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凌鴻志如同英雄一般來到他的面前，將他從那些人的手里帶走。給了他一個穩定的生長環境，甚至還資助他上了貴族學校。
在那之后的每一年，凌鴻志都會往他的賬戶上打一大筆錢，足夠他每年的生活，甚至還請老師遭受他音樂和美術，盡管對這些并不精通，得益于凌鴻志的資助，才能讓他享受了一般家庭的孩子享受不到的一些待遇。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壞人，為什么會愿意為我花錢呢？”尚桀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不愿意為你花錢的一定是對你不好的人，愿意為你花錢的也不一定是對你好的人，因為這些錢和你爸媽那些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你想想，如果那個時候你的父親沒有去世，可能現在都沒有凌氏什么事兒了。”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十幾年前，如果尚先生還在，凌氏大概率會被打壓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