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如果真的有什么東西沖出來你就往反方向跑,萬一我真的……你就自己回去吧!好好照顧陽陽!”
凌爵說完以后在安小溪的頭上拍了拍,那些可能發生的驚險事件在他的腦海里翻著花的跳出來又被壓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凌爵一把推開前面的樹枝走了出去。
“小心啊!”清風送來安小溪的聲音,凌爵因為因為她的關心感到一絲欣慰。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樣無人開發的小道上會有一座小小的廟宇,房屋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但是菩薩像依舊威風凜凜的站在那里,手上的那朵蓮花指著凌爵的方向。
因為太過緊張,凌爵的掌心全是冷汗,在看清眼前的景物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他想起還在原地等待的安小溪,馬上起身折返,卻不料剛剛安小溪坐的地方只剩下一直孤零零的背包,那個受了傷的女孩子不見了。
周圍得樹影搖動,凌爵身上剛剛消退的冷汗重新爬上來,他仔細分辨這周圍的聲音,試圖找出能把安小溪這么一個大活人突然拖走的東西的具體方位。
身后的樹枝搖動,凌爵緊張的拱起了身體,在那個東西靠近他的瞬間穩準狠的回身抓住了的它,然后直接往前一摔。
因為口渴去找水的安小溪看到凌爵平安回來本想打個招呼,但是,水壺的帶子斷了她只好用嘴叼著,卻沒想到凌爵突然發難,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飛了出去,頭撞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這下子可能是真的毀容了,看來自己這張臉真是逃不開受傷的命運,一身泥水的安小溪完全沒有坐起來的力氣,她感覺臉上癢癢的,伸手一摸,果然又流血了,眼前的景物晃動的越來越厲害,她聲音微弱的喊了一聲,“凌爵?”
同樣受了不少傷的凌爵突然增大體力消耗的后果就是直接癱坐在地上,直到看見安小溪掉在一旁的鞋子才察覺出不對勁。
連個個人背靠著樹木坐了一會,不知道是誰先笑了,然后笑聲越來愈大,最后安小溪不得不按住胸口才能平復自己的呼吸。
“我們一定不能結伴去探險,不是你害死我就是我先害死你!本來是想給你找點水喝的,反而好心辦了壞事,看來我真是什么都做不好!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沒關系,剛才……對不起!”凌爵難為情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看著安小溪肩膀上的血跡皺了皺眉。
“還能走嗎?剛剛我看到那邊是一個廟宇,雖然房子破了點,但是遮風擋雨應該還是可以的,那尊菩薩像看起來也挺高大的,萬一李管家他們來找我們也有參照物,你臉上的傷口是不是要好好處理一下?小心會留疤的!”凌爵咬牙撐住地面站了起來,伸出手等著安小溪。
早就七暈八素的安小溪現在根本就沒有什么思考的能力,只是遵循著本能跟在凌爵的身后,草木皆兵的兩個人將雕像都能當成洪水猛獸,萬一落單后果不堪設想,大概人還沒走出這里就會先被自己給嚇死了。
凌爵和安小溪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現在看到神像居然有些安全感,安小溪還找到了破爛石碑上關于這尊神像來歷的介紹。
附近海域的人民認為叢林中住著大家的神女,于是讓工匠鑄造了神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里變成了求姻緣的小廟,一時之間吸引了很多善男信女不畏艱難過來拜訪,只是后來這里減減荒廢了。
認真看完的安小溪找了一塊平整的地面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雙手合十許了個愿,看著她虔誠的樣子凌爵有點忍俊不禁。
“你不是看見了?這里是求姻緣的!這都是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姻緣之類的!就算是真的靈驗,也要等我們出去之后再說吧?”
“我看著這里應該是菩薩,能夠保佑姻緣那應該也就能求點別的吧?反正都是緣分,既然來了,不如就?”
安小溪歪了歪頭,一本正經的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凌爵拗不過她,只能由他去了。
她的愿望應該很長,以至于跪了很長時間還沒有起來,凌爵擔心安小溪的身體,正要上前扶起她,安小溪突然睜開了眼睛,凌爵的手尷尬的在空中停住,最最后落到自己的褲子上拍了拍。
“許了什么愿啊?”
“健康平安,事事甘心吧!我希望陽陽能夠健康平安的長大,寧愿他成為一個平庸的人,也不愿意他像我們這樣,做了自己不喜歡的事,看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實在辛苦!”
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逃過純粹,凌爵幾乎要被她眼里的虔誠灼傷,安小溪要的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她現在被迫和自己困在泥潭之中。
“其實你……”
其實你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實你可以不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其實……一瞬間千言萬語涌上心頭,最后都變成了無奈的一聲嘆息。
凌爵深知自己的懦弱,他現在無法放安小溪自由,甚至貪心的想要更多!或許有那么一瞬間他將安小溪當做言語溪的替代品,但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對安小溪的感情越發難以克制。
“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會吧!你身上的傷口還疼嗎?”
本來他不提安小溪還不覺得哪里不舒服,現在他提起來安小溪就覺得自己像個渾身都是破洞的大口袋,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
“可是這里?天都黑了!”前言不搭后語的一句話凌爵卻聽懂了,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會,手指接觸到那個微涼的金屬打火機頓時松了一口氣。
和凌爵在一起發生的一切都讓安小溪體驗到了不一樣的感覺,當然也包括現在兩個人用衣服圍住一團小火苗等待它燃燒起來。
火光映照著的凌爵的側臉,他小心的用手掌圈住打火機的火苗,陰影落在鼻梁上,安小溪突然有種想要抱一抱他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