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去看一看她有沒有醒,想直接把她帶回你家,誰知道她突然撲上來,情急之下我就拿了一個東西,砸了她一下,她就不動了……”趙健哆嗦著雙手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接到趙大壯的電話以后,趙健知道,現在只要按照計劃將安小溪送到趙大壯家的閣樓上再給安家打電話就可以了,沒想到他進門的時候安小溪就突然沖上來想要抓他,沒有料到安小溪會醒著的趙健一下子慌了神,他拼命地將安小溪抱進懷里,威脅到“如果你敢出聲你就死定了!”
迷迷糊糊的安小溪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沒有被嚇到,反而咬了趙健一口,突然吃痛的趙健隨手拎起桌上的擺件朝著安小溪砸了兩下,安小溪暈倒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趙健也感覺到手上的觸感不對,他慌張的打開燈,又想起趙大壯叮囑過千萬不能開燈暴露目標,他轉身看了看洞開的大門,外面安靜的街道像是一只窺探的眼睛,剛才明亮的燈光雖然只亮起了短暫的一瞬,他還是看見了安小溪白皙的臉龐上一道清晰的血痕。
他打開手電筒,仔細的看了看安小溪的臉,她的眼睛緊閉著,臉上的那道血跡蜿蜒而下,滴落在淺色的床單上,留下一塊深色的痕跡,六神無主的他給趙大壯打了很多個電話,可是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期間安家也打過電話來,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數字將手機一下子扔的遠遠的,現在人家的孩子就躺在房間里生死未卜,別說錢了,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還要另說。
“怎么辦啊?哥,我們快收拾東西逃走吧?安家一定不會輕易的發給過我們的,他們家那么有錢,想要把我們弄死簡直易如反掌,我求你了,哥,我現在還不能死啊!”趙健跪在地上抱住趙大壯的腿,鼻涕眼淚一起流下來。
趙大壯看了看還在沉睡的趙雪,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現在安小溪是不是死了,也不能連累家人,他踹了趙健一腳,如果兩個人不是一起做的綁架的事情,他現在一定將趙建直接送到公安局。
“閉上你的嘴!一會把小雪吵醒了我們誰都活不了!現在你在這看著小雪,我去看看那個孩子是什么情況!”
趙大壯給自己壯著膽子,走進了房間里,“啪嗒!”明亮的光線充斥在小小的房間里,安小溪的眼睛還是緊閉著,臉上的血已經凝固像是一條紅色的小蛇從她的臉上蜿蜒爬過,趙大壯也嚇了一跳,他顫抖著手靠近安小溪的鼻翼,還好,還有呼吸。
他試探的撥開安小溪的頭發,在頭頂有一個小小的口子,血塊和頭發糾纏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還好,應該只是皮外傷!”趙大壯翻墻倒柜的翻出一瓶安眠藥,想了想倒了兩粒塞進了安小溪的嘴里,對不起了孩子,叔叔也是迫不得已的,不給你吃藥恐怕就沒辦法帶你去包扎了。
他讓趙健將染了血的擺件還有床單收起來扔掉,將趙雪安頓好以后回家與他回合,自己抱上安小溪走出了門外,他認識一個很靠譜的小診所的醫生,晚上的時候應該也是能收治病人的。
安小溪的手垂在身側,趙大壯用袖子抹了抹她臉上的血跡,都怪自己,這個孩子才需要遭這樣得罪,本想就這樣將安小溪送回去,沒想到她受了傷,就是想送也送不成了。趙大壯抱著安小溪慢慢的在街上走,想著自己的女兒,安小溪的脖子上那個小小的吊墜輕輕的掉在了地上,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誰家的孩子啊?”小診所的醫生睡眼朦朧的打開門看著趙大壯,他掩飾到“我女兒的朋友,今天女兒過生日,幾個人喝多了,誤傷了一個!你好好給看看,千萬別有什么其他的毛病啊!女孩子的傷可不能馬虎!”
“呦,你倒是對小輩挺好的,你要是擔心有什么問題怎么不帶她去大醫院檢查檢查啊?我這小門小戶的跌打損傷能治。其他的就不行了。”
趙大壯經常來這兒買點頭疼腦熱的藥,兩個人的關系也算是不錯,醫生手腳麻利的將安小溪的傷口消毒,包扎,期間安小溪只是輕微的哦哼哼了兩聲,趙大壯緊張地看著安小溪,生怕她一睜眼睛就把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了。
醫生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是在擔心傷勢,一邊整理紗布一邊和他聊天,“你女兒最近是不是上初中了啊?讀的書多就是好,還能有這么有錢的朋友來家里玩兒。”
一聽他提到錢,趙大壯的心都懸起來了,他猛然出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有錢沒錢?哪里就能看出錢不錢的?”
“你看看這孩子穿的鞋,根本不是我們在地攤上買的垃圾貨吧,現在的孩子都是富養,不過人家的富和咱們的富可是不一樣,雖然這孩子一句話都沒說,我也能感覺到,這是個有錢人,身上就帶著這種氣質,可不是靠擺架子就能擺出來的。龍生龍鳳生鳳,像我們這種老鼠的兒子啊,也就只能打洞嘍!”
醫生端著一盤子沾了血的紗布棉球回后面拿藥去了,趙大壯看了看自己手機上剛收到那條催款短信,剛才對安小溪的悲憫消失了,誰讓你是龍鳳的孩子呢,就讓我拔一根毛借光讓老鼠的孩子活下去吧!
安小溪是在回趙家的路上醒過來的,她能感覺到自己被一個人背著,眼睛上被蒙了一條長長的紗布,剛剛包扎好的地方熱辣辣的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聽見背著她的這個人喘氣的聲音,四周靜悄悄的。
被綁匪送去包扎這種事情還是從來沒在哪一部電視劇里面看過的,她小心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生怕被人聽出異常,不過顯然是他多心了,這個背著她的胖子完全沒有心思顧及她是不是醒了,路好像不太好走,他走了很久還沒有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