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靠譜的,您只要將這個問題的答案小小的透漏給我們一點就好,其實您不在我們也是很認真的工作的,并沒有偷懶,請您放心!奮斗”
司寒大早上就被助理們的奪命連環追問搞得一頭霧水,歪在床上看了半天,引起自己消息大爆炸的主要原因就是冷面總裁凌爵突如其來的反常。
之前僅僅是不好相處,但是只要工作上不犯錯誤就還能接受,今天早上居然因為文件的頁碼打印的靠左罵了策劃部的主管,還因為咖啡多放了半塊糖當場將咖啡澆花,小助理瑟瑟發抖的來群里求助,不知道是應該心疼咖啡還是那株花還是自己。
秘書部的女孩子居多,平時的話語權就不在男生的手上,這下有一個人來了訴苦的先河,不到十分鐘司寒就收到了十幾條消息,除了互相安慰的就是要求他馬上復工的。
司寒在自己的工作能力被認可的喜悅中傻呵呵的笑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合著這幫人是對付不了大BOSS想讓自己回去繼續賣命啊,一個休假還要幫總裁穩定軍心的特助真應該給他漲工資。
“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吧?怎么一個一個的都盯著微信消息看!如果我一直不回復是不是打算一直把我轟炸出來才能善罷甘休?你們只要保證工作上不要出現錯誤凌總是不會隨便開人的,何況我現在不在,怎么會不告訴我一聲就開了我下面的人呢?把心放回肚子里,然后好好工作!
“看到寒哥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你是不招知道凌總變態起來是多么的可怕,現在我覺得他房間里的花都能自燃了,是個人都受不了房間里詭異的氣氛。”
“寒哥,要不您現在給他打個電話聊幾句?剛好凌總現在沒有行程,我剛才進去看他明顯心不在焉的在看文件,我覺得這就是您發揮人格魅力的最好時機!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司寒安慰了大家幾句,明明昨晚凌爵的情緒還非常穩定,合作方不是他突然暴躁的理由,最近也沒有值得他反常的行程,司寒一半是為了幫自己的下屬討公道另一半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這才幾天不上班凌爵就能發生這么大的變化,這還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凌爵雖然不好相處,但好在公私分明,從來不會將個人感情和工作混為一談,何況現在也沒有什么能夠動搖他的個人感情產生。
司寒甚至懷疑凌爵是一個高級的機器人,唯一的使命就是賺錢,連吃喝拉撒睡這種人類最基本的需求他都精簡到最簡,更不用說交朋友和交際了。
“我倒是很希望自己能夠老老實實的在家休假,只不過作為一個優秀員工的良知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應該隨時隨地的關注老板的生活,包括工作生活和私人生活”
司寒完全不在乎凌爵冷漠的態度,如果他也像那些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下屬一樣恐怕入職以后不用三個月就會辭退了,面對凌爵這樣的人,只能靠死皮賴臉死纏爛打取勝,這是司寒總結出的道理。
“什么事兒?”凌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睡眠不足會影響他的判斷力,何況昨天還多喝了一點兒酒,現在只覺得頭痛欲裂。
“你昨天喝酒了?”司寒敏銳的察覺到凌爵的不對勁兒,能夠讓凌爵突然發脾氣的事情要么就是喝酒,要么就是睡不好。
即使他嚴謹的像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但畢竟也是人,精力還是有限的,何況要面對著這么大的一個公司還要處理隨時隨地出現的新問題。
如果把凌氏當做一個王國的話,那凌爵就是里面唯一的王,從他在凌老爺子的手里接過權杖的那一刻就注定凌爵這個名字和凌氏休戚與共,這樣的一個人,站在高處,被各懷心事的無數雙眼睛盯著,一刻都不能松懈,隨時有人等著將他拉下神壇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任何一個微小的差錯都是致命的,也正因如此,凌爵必須嚴格的遵守他為自己制定的計劃,不能有半分差池。
上次司寒見到一反常態的司寒還是言語溪某個忌日,那段時間公司內部人員有很大的變動,凌爵也逐漸變得心浮氣躁,他不耐煩的將手里有問題的人員名單摔到桌子上,扯松了自己的領帶,在司寒將會議室的門關上以后,他狠狠的踹了一腳離他最近的那把椅子,眼睛里帶著一點水光,像是淚,又不像。
司寒安靜的看著他,他知道凌爵要承受太多東西,多到他不敢想象也沒有辦法幫助他,只能陪伴。
“司寒,你陪我去個地方吧!”凌爵很少主動喊他的名字,語調微微上揚,司寒甚至在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請求的味道。
“好!去哪兒?”
他的這個問題被凌爵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出來,司寒緊張的看著情緒起伏很大的凌爵,將勸阻的話吞沒在了齒間。
凌爵很少開車,除非迫不得已,他也不需要自己開車,有開車的那個時間可能他已經能夠處理好幾個大的合作案了.在凌氏,時間就是金錢這個道理是基層員工都懂得道理,何況凌爵呢。
那天凌爵的車開的又快又猛,司寒看著窗外飛速略過的樹木,握緊了安全帶,舌頭頂在牙齒上才不至于吐出來。他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在上車之前喝那杯咖啡,現在的感覺讓司寒覺得自己就是高速搖晃的咖啡容器,胃里的液體打著圈的想要從嘴里跑出來,他只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對抗身體上的這種反應。
司寒的克制在凌爵開到墓園附近的時候到了底,他掙扎著松開自己的安全帶,踉蹌著沖出車在,扶著一棵樹吐的昏天黑地,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才直起腰看著凌爵。
在他一片淚光中,凌爵在路邊的花店走出來,手里捧著剛買的一束白色風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