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森和老蔡在書房將知根知底尚未婚配的男青年都看了一遍,最后這個陳柯還算能入的了顧向森的眼。
“先生您覺得這個肖少威怎么樣?和大小姐的脾氣倒是挺像的,都是理性冷靜的,而且還是個學霸,據說能力也不錯,這次回國老肖是打定主意想讓他接手了,讓他來接顧家,這不是正好的事情嗎?”老蔡一邊將泡好的茶端給顧向森一邊說。
從陳柯第一次來這兒老蔡就覺得他像極了年輕時的顧向森,一樣的玩世不恭飛揚跋扈,可是這樣的性格大小姐會喜歡嗎?還是看肖少威更靠譜一些,老實穩重,而且有定力。
“這個孩子真是像極了老肖啊,心思太重,主要我實在沒辦法接受家里有兩位有志青年,咱們家的星男是什么樣的孩子你還不了解嗎?我希望勝男的未來伴侶不要那么嚴謹刻板,兩個嚴謹的人在一起生活恐怕會錙銖必較吧!這樣的日子毫無樂趣,我不能讓星男覺得我是那種只注重才華的人啊!”
“那您現在是想把陳柯介紹給大小姐了?可是,小姐喜歡什么類型的男人您了解嗎?這樣算不算亂點鴛鴦譜啊?”老蔡不無擔心地說。
“老蔡,這你就不懂了!年輕人的心思我們怎么能夠輕易的了解呢?我還從沒和勝男詳細的聊過這個問題,不如最近你和她講一下,隨便編一個理由,或者說我病了,反正把她騙回來,也是時候聊一聊這件事兒了”
“好的,先生”老蔡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幫大小姐捏了一把汗,再優秀的年輕人也逃不過家里催婚的命運,他真的希望顧向森能夠重新燃起做生意的斗志,他忙起來才會少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老大!昨天的店還不錯?”凌爵剛接起電話司寒興奮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了過來,他將電話移開了一點兒,過了一會才又湊近聽筒。
“打電話來就是說這些廢話的嘛?”凌爵的聲音里透著不耐煩,昨晚回家以后很少失眠的凌爵在一片黑暗中幾乎要將天花板定出一個窟窿也沒有睡意,打開電腦又覺得那些文件一個字兒都沒有看到眼睛里去,像是一個個在空中伸胳膊踢腿的小人兒,就是抓不住他們組合在一起的意思。
凌爵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安小溪的那張照片放在手里看著她的那張臉,和言語溪一模一樣的臉。凌爵少有的煩躁,他伸手從酒柜上拿了一瓶酒,微涼的液體滑過他的喉嚨,凌爵的眼睛里顯出受傷的野獸一般的光芒,隨后又被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神色。
酒一杯一杯的被灌進胃里,沒有迎來他所期待的睡意,反而越來越清醒,凌爵將手里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很意外的,酒瓶沒有破,只在地攤上滾了一下,殷紅的葡萄酒在凌爵視線里一會兒變成言語溪那天噴在他手上的血,一會變成安小溪在夜色里深沉如血的紅裙子,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小溪啊!小溪……好疼啊,你怎么還不來幫我揉一揉呢?”凌爵的臉上顯出孩子一般的神色,手捂住心口,這里,雖然還有心臟跳動的聲音,可是這顆心早就隨著那個人的死亡被掏空了。他最近總是會想起那個聲音,還有那個總是出現在他面前的女孩子,讓凌爵無法冷靜。
凌爵一直折騰到凌晨四五點鐘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助理的電話打來的時候他還坐在地毯上,酒瓶歪倒在一邊,一片狼藉的地毯和身上滿是褶皺的襯衫提醒著他昨天自己的脆弱,凌爵將酒瓶用力的扔到了垃圾桶里,凌氏的總裁,不應該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襯衫和領帶扔進垃圾桶,手指在熨燙得筆挺的一排襯衫上滑過,最后選了一件純黑色的,又套上一件純黑色的外套,凌爵恢復了凌大總裁該有的樣子。
或者說,誰都能夠有脆弱的一面,但是凌爵不可以,他必須一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樣子,也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凌氏的發展,更是為了死去的言語溪!
平時沒見司寒有多么大的工作量,經常看到他在各樓層各部門嬉皮笑臉的閑逛,開會的時候也總是一副很輕松的樣子,沒想到他一休假,整個助理團都忙的腳不沾地,光是凌大總裁那些小毛病就夠人受的了,何況最近萬峰的案子又不是很順利,本來就戰戰兢兢的助理們恨不得事事都要和司寒匯報。
今天來上班的時候就發現形勢不對小助理們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應該怎么應付低氣壓的大BOSS,不論如何小心翼翼還是避免不了出錯,幾個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跑進了廁所,就連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策劃部老大都被凌爵的氣勢給嚇得一聲不吭抱著文件夾跑回了策劃部,工作交流群里一時間哀嚎遍野。
“大早上凌總就心情不好,策劃部和電商部的主管被批的體無完膚,就差被文件夾打臉了,哭泣。”
“+1,因為給老大準備的咖啡不對他胃口,差點被他的眼神直接凍死在辦公室,如果不是那個倒霉的合作方剛好打電話來洽談簽約的事情,恐怕現在我已經收拾東西走人了!”
“寒哥,你要休假到什么時候?不要因為英雄救美就拋棄了自己的屬下啊,沒有你鎮場子我們真的過不下去了。”
“對啊,寒哥,很可能等你休假歸來整個秘書部就只剩下桌椅板凳了,一部分人直接被BOSS的眼神殺死,另一部分羞愧而死,還有一些人是因為受不了這種壓抑的環境自己搬著東西去后勤部門了,我希望你快點回來救救我們啊!”
“要不,您透露一下最近凌總反常的原因是什么也可以,我們可以防患于未然,如果真的哪句話說到了他的痛處,真的就死翹翹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群愛豆啊!我不能失業,失業等于謀財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