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根本阻止不了。
顧星河是個愛干凈的人,這房子平時就已經(jīng)很整潔,基本不怎么需要打掃。
但亦茹還是很勤快的干起活來。
從亦茹的動作中,顧星河感覺出,其實(shí)她不是一個擅長做家務(wù)的人。
昨晚的飯菜他就已經(jīng)嘗出來了,亦茹也不太會做飯,但她還是盡自己所能的做著這些事。
女助理在這時悄悄拽了拽顧星河的衣袖,“顧少,你說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所以才這么巴結(jié)你啊?”
顧星河一瞪,“我跟她才認(rèn)識一天,你說這樣的話不合適。”
女助理這次沒有回避,反而異常堅定,“可我確定她是喜歡你的,她看著你的那種眼神,分明就是傾慕的眼神……搞不好,她之前認(rèn)識你,只是你不記得了。”
顧星河心中一沉,真是如此嗎?如果這個亦茹之前就認(rèn)識他,那為什么現(xiàn)在要裝成陌生人的樣子?
顧星河覺得是女助理想多了。
他說:“我失憶的事,你不要再到處亂說了,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也不是一個沒脾氣的人。”
挨罵了,女助理委委屈屈,“對不起,顧少……我只是說漏嘴了而已……”
“以后注意!”
“是的顧少。”女助理乖乖回電腦前坐下,繼續(xù)處理上面的訂單。
顧星河看了一眼正在客廳里擦桌子的亦茹,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是他以前認(rèn)識過的人?
假如真是如此,那她何故要裝出一副不認(rèn)識的模樣。
女人到家后的第四天,車子還在修車廠那邊。
今晚,女助理回家去了,屋子里只有顧星河跟這對母子。
在這種信息落后的村子里,避嫌其實(shí)不太重要,村里的人也不會來干涉他這個富家少爺?shù)乃缴睢?
哪怕他帶二十個女人回家,村民們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是有錢人。
何況他只是收留一對因?yàn)檐囎訅牡舳鵁o法趕路的過路人。
“你們本來是要去哪里的?”顧星河疑問,“你們好像不趕時間。”
一般人,要是車子壞了,也會想方設(shè)法離開村子的,可他們兩個倒是不慌不忙的在這里住下了。
亦茹坐在門廊邊,孩子坐在她身旁的藤椅上,外面飛著一大群螢火蟲,美的不像話。
孩子的注意力一直在螢火蟲那邊,他終于忍不住,起身跑去抓螢火蟲了。
孩子走了后,亦茹這才開口,“我沒有目的地,我開車只是為了到處逛逛。”
“帶著一個10歲的孩子到處逛?合適嗎?他不用上學(xué)?”
亦茹搖頭,“他不合群,一到學(xué)校就打架,所以我干脆讓他休學(xué)一年,帶他出來見見世面,讓他多認(rèn)識一些人,養(yǎng)一養(yǎng)脾氣。”
顧星河總覺得她有所隱瞞,“孩子的父親呢?孩子都休學(xué)了,他不管嗎?”
“孩子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在他出生前,那個男人就走了。”亦茹說這話時,眼神里沒有一丁點(diǎn)的感情。
顧星河已經(jīng)料到她是個單身母親,因此也沒覺得多意外。
“陪我喝杯酒,可以嗎?想起以前很多事,讓我心情不太好。”亦茹懇求的看著他。
顧星河遲疑了一下,“我這里沒酒,我平時不愛喝酒。”
他不清楚自己失憶前愛不愛喝酒,總之他現(xiàn)在基本是滴酒不沾。
“我讓你的女助理去村子里給我找了一瓶農(nóng)家的自釀酒,我們嘗嘗吧。”
亦茹起身去了一趟廚房,出來后,手里多了兩只玻璃杯。
顧星河聞了聞這種自釀酒,很濃的米香味,甜甜的,引人食指大動。
亦茹微笑說:“偶爾喝一杯也沒關(guān)系的,是吧。”
顧星河也回以一笑,“嘗嘗無妨。”
他抿了一口,很順喉,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亦茹的雙眸像釘子一樣定在他身上。
顧星河漸漸感到困頓,手中杯子開始拿不穩(wěn)。
亦茹輕輕接過他的杯子,“你好像累了,上樓休息吧?”
顧星河還來不及點(diǎn)頭,腦袋往下一垂,昏睡了過去。
亦茹收起臉上的笑容,吃力的扶起顧星河,把他往樓上帶去。
亦飛從外面跑回來,雙手捂著什么,“媽媽,快來看,我抓到了一只螢火蟲!”
亦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今晚你就睡樓下沙發(fā),不要上樓了,知道嗎?”
看到亦茹臉上的陰暗,亦飛瞬間不敢動彈。
“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我就把你送孤兒院去,別以為你是我兒子,我就舍不得扔掉你。”
亦飛驚恐的點(diǎn)點(diǎn)頭,“媽媽,我不會上去的。”
亦茹這才扶著顧星河往樓上走去。
顧星河只剩下最后一丁點(diǎn)的意識,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經(jīng)歷什么。
亦茹把他放在床上,轉(zhuǎn)身關(guān)門,然后回到床邊坐下,一顆顆解開他身上的紐扣。
“星河,十年了,為了來見你,你知道我費(fèi)了多大的功夫嗎?”亦茹說著,把自己衣服上的紐扣也逐步解開……接著朝他俯身而去……
顧星河在昏昏沉沉中醒來,感覺四肢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窗戶拉著窗簾,但是從縫隙中可以察覺已經(jīng)天亮。
他正要坐起來,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臂間躺著一個人,他瞬間嚇得靠在了墻上。
亦茹在這時也醒了過來。
她一睜眼,便立即扯來床單把自己裹上。
她面帶詫異的看著他,顧星河比她更加的驚訝。
“你怎么會在我床上?”顧星河質(zhì)問。
亦茹落下淚來,“你不記得了?”
顧星河回憶了一下,他只記得自己坐在門廊邊喝了一口酒而已。
他捂住額頭,仍然一抽抽的疼痛著。
亦茹哭著說:“昨晚你喝多了,一直拽著我上樓,還把我拖進(jìn)了房間……你的力氣太大,我根本抵抗不了……”
顧星河感到不可置信,這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自從他失憶出院后,他就沒再對任何女人起過心思,他怎么可能把她拽到床上來?
但眼前的事實(shí)告訴他,兩人確實(shí)躺在了一起,而且衣服都在地上。
房門在這時敲了兩下,亦飛的聲音回響在外面,“叔叔,你看到我媽媽了嗎?我找不到她。”
亦茹眸中波動了一下,這孩子完全的照著她之前的排練來演,果然很懂事。
她開車來這個村子的時候,一路上都在跟這個孩子對臺詞。
亦飛把每一句臺詞都牢記在心里,當(dāng)他看到媽媽把顧星河帶上樓的時候,就知道輪到自己說臺詞的時候了。
顧星河有些不知所措,要是被孩子看到這一幕,可能會給對方帶來不可磨滅的童年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