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說:“你要是不害怕跟我這么一個男的睡一個屋,我也沒什么麻煩的。”
亦茹臉上浮起一抹害羞,“我都是當媽的了,應該不會被人誤會吧。”
顧星河說:“要不這樣,我讓那個女助理也留下過夜,這樣一來,人多一點,就不會讓人說閑話了。”
亦茹很感謝的看著他,“要不我給你點住宿費吧,還有汽車的修理費。”
顧星河笑出聲,“不用了。”
估計這個女人不知道他是個身家千億的富豪。
畢竟住在這樣一個簡陋的村子里,誰也無法想象他會是一個錢多到花不完的富少爺。
亦茹也不是白吃白喝的類型,到了晚上,她主動準備晚飯,10歲的兒子在旁邊替她打下手。
女助理小聲的說:“顧少,這孩子挺懂事的……我看啊,他們這對母子有點像單親家庭,不然孩子不會這么早熟的。”
顧星河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要去八卦人家的隱私。”
女助理吐了吐舌頭,不再說什么了。
四菜一湯端上了桌,女助理拍手道:“顧少,你總算可以吃上一頓豐盛的飯菜了,你每晚都吃的特別湊合,還經常吃拌面了事。”
亦茹愣了愣,說:“為什么叫他顧少?”
“咦,你沒聽說過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
顧星河在桌下踢了女助理一下。
女助理收到這個暗示,當即不說話了。
顧星河不想給一個陌生人太大的壓力,“謝謝你做飯。”
“這是我應該的,畢竟在你這里借住,你還不收我住宿費,做頓飯沒什么。”亦茹笑了笑。
顧星河看了一眼亦飛,這個孩子自始至終不愛說話。
吃過飯后,顧星河帶著這對母子來到二樓,這里有一個備用的客房,里面只有一張床,孩子決定在地上打地鋪,把床讓給母親睡。
看到亦飛這么體貼的舉動,顧星河再次感慨,看來單親家庭這個猜測也許是真的,這個男孩確實給人一種過于成熟的既視感。
顧星河回到自己房里,女助理睡在樓下的沙發(fā)上。
到了半夜,顧星河睡得特別沉。
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房門被人慢慢推開。
一個漆黑的身影走進來,像幽靈一樣佇立在他床邊。
這個身影什么也不干,只是這樣靜謐的站在旁邊看著他的睡臉。
窗外昏暗的月光透入進來,給顧星河的側臉鍍上一層幽藍光影。
他長得非常英俊,雖然已經奔三,脫去了當初的稚嫩,但他仍舊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純潔少年氣息。
這個身影緩緩朝著他蹲了下去,月光把人影的臉也照亮了。
正是亦茹。
她癡迷的看著顧星河的睡臉,仿佛只是看著他睡覺,她就能感到心滿意足。
“好久不見了……”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
顧星河翻了個身,絲毫沒有察覺床邊一直有個女人在盯著他睡覺。
……
第二天,顧星河訂購的汽車零件到貨了。
換上去后,他發(fā)現車子仍然啟動不了,疑惑下再三檢查,發(fā)現油箱漏油了。
他頓時心生納悶,昨天檢查的時候,油箱還是完好的,怎么今天一看就壞了。
那只能換油箱了,這樣一來,又得耽誤好幾天。
亦茹在旁邊愧疚的說:“我這破車,又給你添麻煩了。”
顧星河耐著性子說:“干脆把車子拖去修車廠修理吧。”
亦茹點點頭。
拖車要兩天后才來,修車起碼還得修好幾天,亦茹又要在這里住多一段時間了。
顧星河跟平時一樣,去向日葵園地巡視。
亦茹跟了過來,她兒子在木屋里玩電腦,此刻只有她一個人跟在他身后。
“好大一片園子啊。”亦茹感慨道。
顧星河說:“再過兩個月,這些向日葵要全部收割掉,然后重新再種,向日葵一年只開一次花,如果不是花期,看不到這樣的風景。”
“那還是我走運了。”亦茹說:“你為什么那么喜歡向日葵呢?”
這個問話讓顧星河心口一緊,他下意識的想到之前在網頁上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叫做蘇蔓的女設計師。
他淡然的說:“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向日葵開花的時候,我的心情就會特別的放松。”
亦茹試探著問:“我聽說……你好像失憶過。”
“你聽誰說的?”顧星河有些不開心,他不喜歡被人探究隱私。
顧星河反應過來,“一定是那位女助理說的吧,她就是多嘴。”
亦茹說:“失憶也沒什么,我倒希望我也能失憶,有很多事,我是不愿意想起來的,我寧可我的人生里一片空白……不過……”
顧星河回過頭來看她,周圍的向日葵隨著微風輕輕擺蕩,“不過什么?”
“不過,有那么一個人,是我絕對不想忘記的。”亦茹說這話時,雙眸筆直的看著他。
顧星河涌起一股熟悉,他莫名覺得,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似的。
但他堅信那只是錯覺。
自從他失憶后,他經常有這種感覺,見到某個人或者某處風景,就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醫(yī)生說,失憶的人會常常有這樣的心理體驗,這是不可避免的。
顧星河沒有追問她說的那個人是誰,亦茹也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聊下去。
兩人安靜的在花海里走了一圈,然后返回小木屋。
顧星河意外發(fā)現,那個叫做亦飛的孩子并非是純粹的在玩電腦,他在跟著女助理學習如何處理訂單。
顧星河皺眉,“你為什么要教一個孩子處理訂單?”
女助理慌忙起身,說:“他……他只是感興趣而已……所以我跟他聊了兩句……”
孩子在這時忽然看向顧星河,“叔叔,其實……我跟我媽媽沒有……”
亦茹從旁邊走出來,打斷了孩子的話,“你怎么可以妨礙助理姐姐上班,你去別的地方待著。”
亦飛低下頭,攢著小拳頭,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但他強行把話憋回肚子,扭頭走到后院,自己一個人玩去了。
亦茹笑著說:“我來整理一下屋子吧,就當你收留我的回報。”
她二話不說的開始干起了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