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稱呼？該不會叫我們是小兩口吧？”程進壞笑著看他。

高觀簡直要被氣得腦溢血，臉都漲紅了，“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不過，說是小兩口也八九不離十了。

兩人一天里幾乎有16個小時是在一起的，何況還是住在兩隔壁，上班見面，下班也見面的，放假還經常湊一起吃火鍋，只有睡覺的時候才見不到，簡直要命。

這比小兩口還要親密好吧。

看著高觀如此窘迫的神態，莫名覺得他很可愛。

他像一只小狗似的，雙手握著方向盤，氣鼓鼓的瞪著車窗外。

他整顆腦袋都紅了，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程進不忍心繼續戲弄他，開口打圓場，“好了，不逗你了，同事們是怎么稱呼我們兩個的？”

高觀停頓了幾秒才回話，“他們說，我們就是黑白無常。”

程進聽罷，眉頭一挑，“這不是夸獎嗎？”

“夸獎？你耳朵有問題？”高觀冷眼瞪著他，“怎么可能是夸獎！黑白無常可是專門索命的鬼差！說白了就是討厭鬼的意思！”

“同時也是閻羅王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不是誰都能當上黑白無常的，沒本事的小鬼能當上嗎？”

高觀愣了愣，“這倒是……你說的也有道理……”

“所以，同事們其實是夸我們很厲害。”

“是嗎……我可聽不出來……”

“別說這些了，我們去吃飯吧。”

“誒？不監視了？！”高觀眨眨眼睛。

“現在又沒有發生什么大案，需要監視什么呢？如果芮秋的案子真心是謀殺，現場早就找到痕跡了，然而我們所掌握的一切，只是猜測而已。”

“可是……芮秋根本沒有自殺動機，一個已經完全康復的人，怎么會跑去自殺？還是用如此極端的手段。”

“也許她另有心結，別想了，我肚子餓死了，快開車，你請客。”

“又是我？”高觀無辜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每次都是我請客，你的錢到底花到哪里去了？我記得法醫可是比刑事科賺的更多吧！你們還有獎金，我們跑斷腿辦案，都沒有你們獎金的一半。”

“別分得那么清楚嘛，上頭不是安排我們做搭檔嗎？我也幫過你不少忙，請我吃頓飯而已，那么小氣。”

“話雖如此，但你那么能吃，我這些年完全攢不下錢，而且你每次專挑貴的餐廳……”

程進重新恢復慵懶的坐姿，“別嘮嘮叨叨了，這叫有品味，有追求，何況每次我推薦的餐廳，你自己也很喜歡吃，不是嗎？”

高觀這回無話可說了。

他緩緩啟動車子，離開了陸裴的家門口。

“你年薪也有百萬了吧，是我的好幾倍，你早就買得起房子了，卻跟我一樣在外面租房子住，說實話，你的錢到底去哪里了？”

高觀忍不住再次詢問了一次。

程進的眼神里籠罩上一層陰霾，“你別管那么多。”

呵，還說是搭檔。

高觀對他毫無隱瞞，把自己全部底細都告訴了他，可程進卻總是藏著許多小秘密，讓高觀看不透也猜不透。

他只知道，程進很需要錢。

這位文質彬彬的法醫背后，仿佛隱藏著一個吞錢的無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