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想陪著她一起死?”
白蜀從這頭坐到了那頭,梁京墨端著飯菜也從這頭跟到那頭。
“人是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想來想去,似乎也還能這樣勸她了。
白蜀終于哽咽著說了一句,“我全家都沒了,就剩我一個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人活著是可以這么孤獨的,明明生在人群中,可還是能深刻的體會到自己是孑然一身。
好像身邊的每個人都有人陪伴,就連軍*營的姑娘都有交好的同伴。
她呢?她親眼看著最親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梁京墨一個饅頭掰兩半,遞給白蜀一半,“你不是還有仇要報?及組合么死了?不報仇了?”
白蜀看著那半塊兒饅頭,實在是吃不下,搖搖頭,抱著膝蓋,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連翹。
“我明天叫人找個地方,把她葬了,生省的放在這兒,你日日看著糟心。”
白蜀聞言,臉上終于有了反應,“不行!不能把她葬在這兒!這里不是她的家,他一個人在這兒會很孤單的,我要把她帶回京去,你放心,絕不會拖累你的人幫忙,我可以背她回去。”
梁京墨遞給她一杯水,沒說話。
“我求求你,這里這么空曠,到了晚上,除了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不能把她留在這里,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吃飯!”梁京墨下巴點點飯菜,“不吃,這件事沒的商量!
“我吃!我吃!”白蜀抓過浪京墨手中的饅頭,一股腦的全塞進嘴里,噎住了,就趕緊喝口水順下去,吃菜也不用筷子,兩手抓了就往嘴里填。
梁京墨看不過去了,呵斥她把嘴里的咽下去就不準再動了。
白蜀乖乖兒的聽話,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定定的看著梁京墨,似乎只要他不讓動,她就能永遠不動似的。
梁京墨用筷子夾了塊兒肉,送到白蜀嘴邊讓她張嘴。
白蜀猶豫片刻,要伸手去接筷子,梁京墨蹙眉,聲音變得嚴肅,“張嘴!”
她只好張開嘴,一口整齊秀氣得白牙,輕輕咬住一筷子肉,腮幫子鼓起來,咀嚼著,然后咽下去。
梁京墨又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邊,“張嘴!”
白蜀輕輕咬住勺子,鼻子一酸,把粥喝下去。
梁京墨就這么喂完了飯菜,竟然還有一種帶孩子的感覺。
他禁不住在心里想,等以后他要是有了孩子,做了爹,那一定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爹。
白蜀吃的很干凈,連平日里碰都不碰一下的牛肉也能吃進去了。
梁京墨很欣慰,在白蜀腦袋上揉兩下,夸獎,“真乖!”
可白蜀聽著,他跟夸一只狗沒什么區別。
梁京墨認識的白蜀,聰明才智是有的,小機靈不斷,總是瞇著一雙眼睛到處對人笑,什么話到她嘴里都跟抹了一層蜂蜜再說出來似的。
他甚是很少見她難過悲傷的樣子。
原來白虎蘇難過的時候是這樣,叫他也跟著著實難受了一把。
“我吃飯了,我把飯都吃完了,這些可以讓我把連翹帶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