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全對，章無極旨意半晌，點點頭，“殿下......猜得都對，末將佩服。”

梁京墨原本還對自己的猜測抱有一點的懷疑，不過細想之下，還有什么比報仇這個目標更能叫人不顧一切，甚至賭上性命也不惜進宮走這一遭的呢？

白蜀方才在夢魘時說的那些話他全都聽見了，又是爹爹又是娘親又是妹妹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也難怪她會喬裝打扮成太監進宮找章貴妃報仇。

她要是用宮女的身份進宮，章貴妃少不得要懷疑自己當年手腳不干凈留下了禍患。

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太監最穩妥了。

卻也最危險，一旦叫人發現，別說她報不了仇，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不過知道真相之后，梁京墨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盡管也隱隱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可很快就炮竹腦后。

章無極跟白蜀是親舅甥，之前他還懷疑兩人之間有什么苗頭，現在什么苗頭都掐了。

“殿下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打算如何處置她？若殿下覺得她留在身邊危險，會對您不利，等此戰勝后，末將就把她帶走，離宮里遠遠兒的，此生決不再回來。”

梁京墨蹙眉，“離宮里遠遠兒的？你要帶她去哪兒？”

“去哪兒都好，對她來說，只要不是在京城，去哪兒都好。”

梁京墨甩甩袖子，哼了聲，“跟她有仇的又不是本宮，本宮何懼之有，留她在身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件事，你只要保密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將軍費心了。”

章無極搖搖頭，“白蜀是凝露的女兒，我不能不管她，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陷入危險于不顧，宮里不是她的歸宿，末將懇求殿下，準許末將將她帶回鄉。”

“本宮說的話你聽不見是嗎？”

章無極反問，“那殿下打算用何種方式把她留在身邊？還是一個太監？她在宮中的時間越長，就會有越多的人發現她的身份，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欺君之罪，太子又如何能從皇上手中保住她的性命？”

他說的這些都是眼下潛在的問題。

繼續留下白蜀，不公開她的身份，將來以后定是個禍患，可能是連梁京墨都無法力挽狂瀾的禍患。

梁京墨現在心里煩躁的很，“本宮把她留在身邊，要是連點兒保護她的本事都沒有，那這么些年，也早就被你的姐姐給弄死了。”

在這宮里，沒點兒本事是真的活不下去。

梁京墨在這深宮之中，跟備受寵愛的章貴妃明爭暗斗這么些年，明槍暗箭的應付的游刃有余，一個太監的身份罷了，對他來說還不是什么難事。

章無極沿著梁京墨，眼神堅定且犀利，“還望殿下能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話，我是不會松手的，倘若殿下無法護她周全，那就只能由我出手了。”

梁京墨笑兩聲，又問，“是你的親姐姐害死了你曾經心愛的女人，你難道就沒想過要報仇嗎？”

章無極蹙眉，“這是我們自家的家事。”

梁京墨道未必，“章貴妃非要讓黨世子強迫章凝露生下白蜀的原因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