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蜀第一次殺人,連翹耳朵血濺她一身,士兵的血也濺她一身可她現在一點兒也不覺得殺人有什么可怕的,反而心里滿滿都是報復的快感。
原來殺人是這種感覺。
白蜀癱坐在地上,愣了半晌,反應過來,擦擦臉上的血,回去連翹抱起來,看看連翹的臉,終于還是沒忍住,捂著臉,隱忍著,小聲啜泣。
梁京墨趕到的時候,那士兵已經死了,胸口插著自己的箭,白蜀正力氣不夠,沒辦法把連翹放在馬背上,只好背著連翹,一步一步的往樹林里去。
梁京墨翻身下馬,在背后叫了白蜀一聲,白蜀沒答應,腳下不停,甚至連頭都不回。
梁靜默有叫了他兩聲,見他還是不搭理,索性大步上前,去抓人。
兩人爭執間,連翹從白蜀背上掉下去,白蜀終于忍不住爆發,狠狠推一把梁京墨,“你干什么?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滾!”
這奴才對主子發脾氣的,梁京墨還是第一次見,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看見白蜀渾身是血,滿身狼狽的樣子,居然還很心疼。
梁京墨放軟了聲音,用袖子去給他擦臉,被白蜀躲開了。
她捂著臉蹲在地上,哭聲漸漸大起來,“她一個女人,已經沒了爹娘和姐姐,一個人千辛萬苦的活下去,被人利用做了細作,那人不信任她,還喂她吃了毒藥,用來控制她,你們這么多人,這么多兵,難不成還怕她一個女人?為什么就不能放她走嗎?”
梁京墨張張嘴,“我沒有......”
白蜀重新背起連翹,“有沒有殿下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看見你,一刻都不想看見你!滾啊!”
以前她不覺得梁京墨是仇人,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家是被冤枉的,而且也在盡力去查她爹當年那件案子的真相。
可現在白蜀發現自己錯了,他明知道他們家是被冤枉的,也知道連翹是無辜的,更明白連翹會成為遂丹的細作是被逼的,可還是下令叫人殺了她。
他父皇下令殺了她全家,好不容易幸存下來一個,現在又被梁京墨給殺了。
白蜀沒法兒不恨梁京墨。
她恨,她簡直恨死了梁京墨,現在也根本就不想看見他。
章無極跟袁煒姍姍來遲,袁煒見連翹這樣,想把她從白蜀這兒接過去,白蜀看見袁煒,把連翹放下來,狠狠甩了袁煒一巴掌。
袁煒下意識就要還手,被梁京墨呵斥住了。
“我看你敢!你敢動他,本宮就切碎了你喂狗!”
白蜀冷笑兩聲看向梁京墨,“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過是你太子殿下的一條狗,人人都能騎在我腦袋上撒尿,現在殿下這么護著,不覺得有些太假了嗎?”
袁煒咬牙切齒,“把連翹給我!”
“剛才沒打醒你是不是?你有什么資格要她?她生前最討厭的人就是你,還什么驃騎將軍,連為襲擊心愛的女人說句話都不敢,你就是個懦夫,你有什么資格碰她?”
袁煒被氣的不輕,眼見自己心愛的我女人就死在眼前卻不能見她最后一面,說話間就要動手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