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跟太掖局的幾位副使去賭坊的事情,梁京墨知道的清清楚楚。
魏吉祥回來跟他說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兒。
等白蜀他們出去之后,他就一直派人跟著。
他是沒想到白蜀居然還有這賭錢的手藝。
白蜀身上究竟藏著多少秘密,他到現在也還沒摸清。
魏吉祥一個勁兒的數落白蜀的不是,絲毫沒察覺到梁京墨臉上的不對勁兒。
“去把白蜀給本宮叫過來!
魏吉祥不敢耽擱,等白蜀回宮之后就把人給拽了過來。
白蜀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梁京墨找她是什么事。
去賭坊的事,原本就是她的計劃,她也不想隱瞞。
是以,沒等梁京墨問,她自己就先坦白了。
梁京墨鼻子里哼一聲,“你倒是自覺,知道朝廷官員去賭坊是什么罪名嗎?”
白蜀瞇起眼睛一笑,“奴才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您放心,奴才絕對沒讓人發現。”
梁京墨指指桌上的案宗,“大理寺最近剛換了大理寺卿,江州那邊兒出了點兒事兒,人手不夠,怕是要從太掖局抽調人手!
他慢飲口茶,目的已經表現的很明確了。
“上次唐錦春用的藥八成就是江州柳家供給的,我已經向皇上呈報過此事,明兒就會帶人過去查,你跟著一起去。”
白蜀拿起案宗看了眼,“那若是蕭謄不同意呢?”
“這個你不必擔心,蕭謄有別的事要忙,我已經跟皇上說過了,你只管跟著去就行了。”
原來都已經安排好了。
可白蜀還是忍不住問,“那這件事跟白荻的案子有什么關系?”
梁京墨反問,“沒關系你就去不得了?”
白蜀忙道不是,“奴才就是隨口一問,那大理寺卿是章貴妃的人,奴才一個小小的太掖局副使,在她面前恐怕說不上話,所以…….”
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奴才想向主子討個恩典。”
這個他不說,梁京墨也能想到。
可既然問起了,梁京墨還是要反問她一句,“什么恩典?”
“只要主子跟新任大理寺卿說一聲,就說想看著奴才平平安安的回來就行了。”
討什么恩典也比不上這一句。
只有活著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梁京墨原本的打算是給她個什么東西,能讓別人恨出一嘴血也動不了她的。
不過想來什么死物都比不上他的一句話來的有用。
“你是本宮的奴才,生死自然全由本宮裁奪!
有他這句話,白蜀就安心不少了。
該叮囑的,該吩咐的都說完了,梁京墨一時無話,兩廂寂靜,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尷尬。
白蜀現在雖然在太掖局-當差,可還是住在東宮的,梁京墨要她身旁伺候,不說退下,就得戳在他眼皮子底下喘氣兒。
隔了半晌,梁京墨放下手里那本許久沒翻頁的書,狀似閑話家常的問,“今天剛去,覺得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再苦再累也只能自己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吃了一天的下馬威,能好過到哪兒去?
梁京墨不等他答,又道,“你只要時刻記住你是本宮的人就行,在外面給本宮辦差,本宮許你肆無忌憚,橫豎是我東宮的人,本宮不松口,沒人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