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這人,不管跟誰說話都藏著三分。
白蜀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變著法兒的提醒她,這件事要查的話得盡快。
“奴才醒得了,主子,您放心,奴才一定會盡快查出來的。”
梁京墨點頭嗯了聲,“今兒圍獵你跟著公主吧,她身邊每個趁手的奴才,你去幫著遞個箭抓個兔子什么的。”
上回梁靜安就來求梁京墨把自己借過去使兩天。
梁京墨讓梁靜安幫他找人,兩人達成了交易,現在想來應該是昨晚上的事有了結果。
趙亦如這回八成是要爬上枝頭做鳳凰了。
白蜀沒法兒拒絕,只好應了。
“丞相府小姐你見過了吧?”
白蜀提不欲走的時候,梁京墨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奴才家國,趙小姐生的華花容月貌,氣質溫婉,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花容月貌,氣質溫婉?”
梁京墨鼻子里哼一聲,“你觀察的還挺仔細。”
白蜀心道,這個梁京墨估計是吃醋了,昨兒晚上,他肯定已經見過了趙亦如,現在心里認定她就是自己的女人,她方才說的那番話聽在他耳朵里就成了輕佻。
“奴才沒有,奴才就是……就是驚鴻一瞥,沒敢細看,只不過坊間關于趙小姐的傳聞甚多,奴才進宮前也聽過不少,所以才……”
昨晚上梁京墨確實見過趙亦如。
可見面之后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趙亦如的頭發比那天晚上的看起來似乎長了很多。
背后那朵花他也沒看,孤男寡女的,他去扒人家的衣裳,那不管這個是不是他在河邊見到的,怕是都得往家娶了。
原本章貴妃是有意把趙亦如指給章無極的。
梁京墨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可為以防萬一,對趙亦如,還是不能這么快就放手。
他總覺得這里面有人搞鬼,可是誰,他現在心里也沒個人選,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蜀從梁京墨帳中出來后,想想這半個月的圍獵,心里就一片哀涼。
梁靜安可是個很能折騰人的,這公主有這么個瘋野的性子,這幾天圍獵,可有她受的了。
梁靜安以前從沒參與過圍獵,可跟著宮里的師父卻沒少學功夫射箭。
皇帝就這一個女兒,自然是百般驕縱,由著她胡來了。
白蜀背著箭筒,跟在梁靜安身后。
男人們狩獵在林子深處,由皇帝領著,勢要跟外邦的一較高下。
女人們就全歸梁靜安帶著了,就在林子邊上,抓些兔子野雞之類的湊個熱鬧就行了。
皇帝臨走時囑咐梁靜安,“千萬別縱著性子胡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若是受傷了,朕可是要罰你禁足的。”
梁靜安沖皇帝扮了個鬼臉,“兒臣知道了,父皇,您老了,隨便打兩只虎豹就行了,我太子哥哥還年輕,跟外邦較量的事就交給他吧。”
皇帝笑出了一臉褶子,“你啊,行了,父皇知道了。”又轉過頭來叮囑白蜀,“好好兒照顧你們家主子,出了岔子,朕拿你是問。”
白蜀哭苦巴巴的應個是,一抬頭,正對上梁京墨探究的眼神。